第33章 剑气合作·科学与修行的融合

　　赤焰虎的残核在熵乱模块的震荡下彻底崩解，最后一缕信号如风中残烛般熄灭。陈玄收起晶石，指尖还残留着探测器反馈时的微颤。云昭站在三步之外，霜魄剑垂地，剑尖凝结的冰屑正缓缓剥落，在焦土上砸出细不可闻的裂痕。

　　他没有立刻收拾机关箱，而是将检测环重新接通导流管，调出最后一段战斗数据。屏幕波形仍在跳动，尾椎节点的能量衰减曲线与共振干扰的叠加效果清晰可辨。

　　“刚才那一剑，”陈玄开口，声音平稳，“你切入的角度偏左七度。若不是同步启用了高频震荡，寒气会被符咒内部的回流通道导偏。”

　　云昭未动，目光落在自己握剑的手上。方才那一击她凭直觉而发，剑出即收，从未想过需要校准。

　　陈玄蹲下身，用理道符笔在泥地上勾勒出简图。线条由灵力维持，浮现出赤焰虎尾椎区域的结构模型。“你看这里，能量流动有惯性。你的剑气破入瞬间，若方向稍有偏差，就会被系统自动补偿机制抵消。”他点向一处标记，“差半寸，就是无效。”

　　她眉梢微蹙：“剑修出剑，靠的是心念贯通。你这是要把剑路算成阵法？”

　　“不是取代直觉，是补足盲区。”陈玄取出改良后的导流管，一端连接小型共鸣晶石，另一端接入检测环的副频段接口。“这装置不会干预你出剑，只在我这边显示轨迹偏差。你可以把它当成——有人在背后替你看着死角。”

　　云昭沉默片刻，终于迈步上前。她并未接过装置，只是盯着那根嵌着晶纹的金属管。“若我因听你报数而分神，剑意滞涩，反伤自身，谁来负责？”

　　“我不让你看数据。”陈玄拆下显示屏，将共鸣晶石固定在地面三尺高处，“你只管按自己的节奏蓄力。我通过音调变化判断剑气扰动空气的频率，实时提醒你调整。”

　　他话音刚落，已在她周身布下三枚微型共振片，呈三角分布。晶片表面刻有极细的接收纹路，能捕捉剑气划破空间时引发的微弱震波。

　　“试一次？”他说。

　　云昭不再多言，横剑于胸，闭目调息。霜魄剑渐泛寒光，周围湿气凝结成霜粒，簌簌坠落。

　　陈玄屏息静听。第一息，共振片无声；第二息，左侧晶石发出低频嗡鸣；第三息初，嗡鸣转为清越短音——剑气即将离体。

　　“偏左半寸！”他脱口而出。

　　云昭手腕一旋，剑锋弧线微调，霜魄剑斩出一道凝练冰弧。前方半丈外的断岩应声裂开，切口平滑如镜，无一丝崩裂痕迹。

　　她收剑落地，目光第一次认真落在检测环屏幕上。波形图赫然标注着“轨迹修正成功”，时间戳精确到毫息。

　　陈玄没说话，只是将导流管重新调试，准备第二次测试。

　　远处传来呼喊，是太一阁的巡队。他们得在天黑前返回营地，时间不足两刻。

　　“来不及多试了。”陈玄快速总结，“但我提炼出三个关键参数：蓄力周期、剑气震频、环境灵气密度。我把它们简化成口令——‘三息出手’‘震频稳定’‘顺风半尺’。你能记住吗？”

　　云昭点头。

　　他正要收起设备，忽觉掌心一凉。霜魄剑竟被递到了眼前。

　　“你摸一下剑脊。”她说。

　　陈玄迟疑一瞬，伸手握住。冰纹之下，一股极细微的脉动顺着指尖传来，像是某种沉睡的回应。

　　“它认得出真正的理解者。”云昭望着他，“下次，不必只靠机器。”

　　他松手，剑归原主。两人并肩而立，焦土之上，玄铁丝网仍缠着赤焰虎残留的毛发，导流管接口微微发烫。

　　陈玄合上机关箱的最后一格卡槽，低声说：“下次，我用眼睛就够了。”

　　云昭转身欲行，忽然顿步。她抬起左手，轻轻拂过剑柄末端一枚几乎看不见的刻痕——那是她在蓬莱秘境时留下的记号，从未示人。此刻，那刻痕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渗出一丝淡青色光晕。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中，步伐未变。

　　陈玄走在侧后方，余光扫过她的背影。检测环虽已关闭，但他记得刚才接触剑脊时，共鸣晶石曾闪过一道异常频段，不在已知的任何修行体系记录之中。

　　他没有追问。

　　二人踏出洼地边缘，身后焦土渐远。北风卷起灰烬，掠过断裂的导流管接口，吹动一枚未完全熄灭的符纸残角。

　　云昭的脚步忽然慢了半拍。

　　陈玄立即停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霜魄剑换到了右手，左手悄然按在腰间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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