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助定策略 鲁达赴山东

　　瓦罐寺的篝火余已经熄灭，庄客们都已经睡了，大殿内的烛火却一直亮着。

　　柴承乾、李助、鲁智深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简单的酒菜，气氛却因刚才的交谈而变得凝重。话题从林冲在沧州的遭遇，转到鲁智深被迫离开大相国寺、流落江湖的经历，最后都落到了高俅身上——那个一手遮天的奸臣，正是这一切苦难的根源。

　　“高俅这老贼！若让俺撞见，定一禅杖拍碎他的脑袋！”鲁智深灌了口酒，怒目圆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想起自己兄弟林中一生兢兢业业，只因为娘子被高衙内看上便被诬陷刺配，还差点死在草料场，心中的怒火便如烈火烹油般燃烧。

　　柴承乾放下酒杯，声音低沉：“贪官权臣当道，不仅是咱们兄弟受苦，天下百姓更是活在水火之中。贪官污吏依附于他，搜刮民脂民膏；不法地主商人勾结官府，兼并土地，多少流民流离失所，这才让崔道成、丘小乙这等恶霸有机可乘。”

　　李助轻摇折扇，目光落在舆图上，沉吟道：“少爷说得是。如今朝廷腐朽，单靠咱们柴家的力量，难以撼动高俅根基。但若坐视不理，将来金人南侵、天下大乱，咱们更是孤立无援。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布势’。”

　　“布势？”柴承乾和鲁智深同时看向他。

　　“正是，少爷你看。”李助指着舆图上的山东、河北、陕西等地，“咱们可以用柴家的财力，支持拉拢那些与咱们志向相投的好汉，在各地险要之处建立山寨。”

　　“咱们柴家是皇族后裔，应该正经做生意，怎么能去做那山贼的买卖。”卞祥作为一个被山贼坑害过的人，他对山贼还是带着反感。

　　看着卞祥不善的眼光，李助说道：“卞兄弟不要误会，我们的山寨并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你勿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来。”承乾也制止了卞祥，李助才慢慢说道：

　　“我们建立的山寨有三个用处：其一，收拢流民，开垦荒地，屯田练兵，既解决了流民的生计，又能暗中积蓄兵力。其二，打击当地勾结官府的不法商人、恶霸地主，夺取他们的财货田地，一来接济百姓，二来充实咱们的粮草。其三，遇有贪官污吏，便出手惩戒，既能为民除害，又能积攒民心。”

　　卞祥听完李助的解释，这才缓过来，连忙向李助道歉。柴承乾听完，眼中闪过精光：“按照先生的意思，我柴家私下支持忠义之人建立山寨，柴家在明处理官场事情，山寨在暗囤积力量？”

　　李助露出微笑：“没错，到时候我亲自负责联系各个山寨，这些山寨看似各自为战，实则都听柴家号令。将来若天下有变，少爷振臂一挥，这些散布四方的势力便能迅速集结，无论是抵御外族，还是清君侧、除奸佞，都有了底气。”

　　柴承乾看着舆图，李助的话如拨云见日，让他心中的蓝图越发清晰。他之前只想着在沧州积蓄力量，却没想过将势力延伸到全国——这正是谋士的价值，能从全局着眼，布下一盘大棋。

　　“先生此计甚妙！”柴承乾击节赞叹，“山寨建在民间，隐于山林，不易被高俅察觉，还能因地制宜发展势力。山东多山地，河北有险关，陕西邻西夏，淮西地形复杂，每一处都能成为咱们的根基。”

　　鲁智深听得热血沸腾，猛地一拍桌子：“好！这主意好！洒家第一个加入柴家！洒家在江湖上认识不少好汉，都是被贪官逼得走投无路的血性汉子，若能给他们一座山头，让他们有地种、有兵练，他们定会跟着柴家干！”

　　他看向柴承乾，眼神炽热，“贤弟，俺鲁智深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一身力气还有！俺愿加入柴家势力，去山东找个山头，给你拉起一支队伍！”

　　柴承乾看着舆图，博州地处山东腹地，境内有翠屏山、二龙山，桃花山，黄门山等险要去处，历来是好汉聚义之地。柴承乾知道鲁智深豪爽仗义，在江湖上声望极高，由他去建立山寨再合适不过。

　　“有劳智深大师！”柴承乾起身拱手，“博州离沧州不远，往来方便，我会让时迁在山东的情报网配合你，需要粮草、兵器尽管开口，柴家就是你的后盾。”

　　“哈哈哈，那就这样说定了！”鲁智深大笑，“等俺在博州站稳脚跟，就去找林冲兄弟，让他在梁山也呼应着，将来咱们里应外合，定能让高俅那老贼好看！”

　　李助补充道：“大师去博州后，切记‘稳’字为先。先收拢流民，开荒种地，待粮草充足再练兵；打击恶霸贪官时，尽量做得隐蔽，别太张扬，等势力壮大了，再逐步扩张。”

　　“俺记住了！”鲁智深点头，他虽鲁莽，却也知轻重，知道这是关乎全局的大事。

　　当下三人又细细商议了山寨的具体选址、联络暗号和初期规划。柴承乾提笔写下一封书信，盖上柴家的私印，交给鲁智深：“带着我的信去沧州找我父亲柴进，山东境内的柴家商号会给你提供方便，银钱、物资随用随取。”

　　鲁智深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仿佛那不是信纸，而是千斤重担。

　　次日清晨，一众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饭以后。承乾准备带着商队继续西行。鲁智深背着禅杖，腰间揣着书信，阳光洒在他宽阔的背影上，仿佛为这趟充满使命的旅程镀上了一层金光。

　　承乾拉着鲁智深说道：“鲁兄，山东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去的时候可以先去沧州，去柴家庄把我的书信交给我我父亲，告诉他我们一路平安，无需挂念。”

　　鲁智深点头说道：“贤弟放心，此去山东我一定帮你把事办的妥妥当当。等你从西北回来，我们一起去梁山找林兄弟喝酒！”

　　来到路口，鲁智深准备和众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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