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新皇的第一道圣旨与“经学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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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的钟声,是敲在每一个大夏子民心头的。那钟声,浑厚、绵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从皇城深处传来,滚过京城每一条街道,将旧时代的尘埃,与新时代的希冀,一同震落在地。
林若微站在太和殿前的白玉阶上,身着一袭绛紫色四凤朝牡丹的宫装,那繁复的刺绣在晨光下流转着华贵而内敛的光。她的位置,在百官之前,仅次于一国之母的皇后。这是“位同副后”的殊荣,也是一道无形的、将她与整个世界隔离开的屏障。
她看着远处,那个身穿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冠冕的男人,正一步步走上丹陛,走向权力的顶峰。
萧绝。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坚定。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凡人,更像一尊从上古走来的、执掌天地的神只。
可林若微知道,那衮服之下,有着怎样的伤疤;那冠冕之后,又藏着怎样的疲惫。她能感受到他每一步所承载的重量,那不仅是万里江山,更是无数双眼睛的审视、期待,与敌视。
当他在龙椅上坐下的那一刻,整个广场,数万文武百官、宗室勋贵,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如潮,几乎要将太和殿的琉璃瓦都掀翻。
林若微也随着人群,缓缓屈膝。她的膝盖触碰到冰冷的白玉,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她跪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而是那个曾对她说“这里就是你的家”的男人。
大典的流程冗长而繁复,每一项礼仪都遵循着百年不变的祖制。林若微像一个精致的木偶,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她的目光越过那些攒动的人头,落在广场边缘,那一片穿着青色儒衫的官员身上。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不在眼前的这番盛景里,而在那之后。
果然,当所有仪式结束,新皇萧绝的第一道圣旨,即将颁布时,整个朝堂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想知道,这位在血与火中登上大宝的皇帝,他的第一把火,会烧向何方?是清算旧臣,还是安抚藩王?
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用他那尖细而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划破了这死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之根本,在于民;民之根本,在于体。朕观我大夏,医术凋敝,民多病苦,边关将士,枉死者众。此非天灾,乃医之不兴也!”
念到这里,老太监顿了顿,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开篇……怎么听起来像个医馆的告示?
“朕,今立下登基第一旨:着国库拨银百万两,于京城择地,修建‘皇家医学院’,广纳天下英才,不论贵贱,不拘男女,凡有志于医道者,皆可入学。由靖王妃林若微,出任首任院正,总领一切教务!钦此!”
话音落地的瞬间,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针落可闻的寂静。
随即,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皇家医学院?还要让女子当院正?”
“这……这成何体统!自古以来,医者乃方技之末,怎能与国子监并列?还……还不论男女?这简直是要动摇国本啊!”
“荒唐!太荒唐了!”
窃窃私语汇成嗡嗡的声浪,尤其是那些以德行礼教自居的文官,一个个面色涨红,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老臣,不可苟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身形清瘦的老者,从百官队列中缓缓走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手中拄着一根竹杖,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颗燃烧的星辰。
他正是大夏朝的儒学宗师,桃李满天下,连皇帝都要敬他三分的荀夫子。
荀夫子走到广场中央,对着龙椅上的萧绝,深深一揖,然后直起身,目光如炬,朗声问道:“陛下,老臣有一问。祖宗之法,‘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女授受不亲’,此乃维系纲常之基石。陛下立此学院,让女子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堂习艺,置祖宗礼法于何地?置天下风化于何地?”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萧绝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没有立刻回答。
林若微知道,这一刻,她不能再沉默。
她向前一步,走出了属于她的位置,站在了荀夫子的对面。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对着荀夫子,不卑不亢地微微颔首,然后才开口,声音清亮而平静:“敢问荀夫子,何为‘德’?何为‘礼’?”
荀夫子没想到她会主动应战,眼中闪过些许讶异,随即冷哼一声:“女子以顺从为德,以娴静为礼。你这般抛头露面,干预朝政,便是无德!便是失礼!”
林若微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夫子所言,是小德,是小礼。”她缓缓说道,“若微认为,能救人一命,是为大德;能救天下苍生,是为至德。若为救人,需触男子之体,是为大礼;若为救国,需女子走出闺阁,是为至礼。”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夫子,当边关将士伤口流脓,在痛苦中哀嚎,是所谓的‘礼法’重要,还是能救他们性命的医术重要?当瘟疫横行,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哭嚎,是所谓的‘纲常’重要,还是能查明疫源、拯救一城的学问重要?”
“当一个人的生命,都要因为所谓的‘规矩’而消逝时,那规矩,本身就是最大的‘无德’!就是最该被砸碎的‘失礼’!”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
荀夫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指着林若微,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歪理邪说!”
“是不是歪理,不是你我口舌之争能决定的。”林若微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夫子是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若微只是一介医者。但医者,讲求的是‘事实’。”
她的目光转向龙椅上的萧绝,然后又重新落回荀夫子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若微不才,愿在此立下一个赌约。三个月之内,皇家医学院如期开办。三个月后,若微愿在午门外,设坛开讲,当着全天下百姓的面,用‘事实’,来论证我所言非虚。到那时,若天下人皆认为我所行是‘歪理’,若微自请废黜靖王妃之位,终身不踏入京城半步!”
“但若……天下人认可了我的‘道理’呢?”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悬在了荀夫子和所有保守派的头顶。
整个太和殿前,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和这个以自己名誉和地位为赌注的赌约,给震慑住了。
荀夫子死死地盯着她,那张苍老的脸上,青筋暴起。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他不应战,便是承认自己理亏;如果他应战,他便要和一个女子,在天下人面前,辩论这传承了千年的礼法!
“好!好一个‘事实’!”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老夫,就等你这午门开讲!”
林若微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她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关于新旧思想的战争,已经由她亲手点燃。而她,将是这场战争中,那个站在最前方的、孤独的将军。
她转身,缓缓走回自己的位置。阳光照在她身上,那身绛紫色的宫装,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没有看萧绝,但她能感觉到,那道从龙椅上传来的目光,炽热、信任,且充满了骄傲。
她知道,她的“手术台”,已经从凤仪宫,扩展到了整个天下。而她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这个被旧思想禁锢了千年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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