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九爷的排场

　　江小凡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说谎。

　　他点点头，真诚地说道：“谢谢九爷。”

　　“唉，叫九哥。”老九故作不悦。

　　“九哥。”江小凡从善如流。

　　“哈哈哈，好兄弟。”老九拍着江小凡开怀大学。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哐当。”

　　冰冷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

　　一个狱警站在门口，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了一眼，喊道：“周九，出来。”

　　老九闻言，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那条受伤的腿，经过江小凡昨晚的推拿，竟然真的不怎么疼了，走路都利索了不少。

　　他走到江小凡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等我消息。”

　　说完，他便跟着狱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牢房的铁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看守所门口的马路上，一溜十几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

　　清一色的黑色，锃光瓦亮，在晨光下像一条沉默的钢铁长龙，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好奇地猜测是哪个大人物出来了，这排场，也太吓人了。

　　老九穿着那身脏兮兮的白衬衫，一边解扣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眯着眼看了看久违的太阳。

　　“九爷。”

　　一个清脆又妩媚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快步迎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包臀裙，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被黑色的丝袜包裹着，脚下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双手捧着件雪白的衬衫，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周九脱掉身上的衬衫，露出有些油腻的上身。

　　双手往后一伸，女人为他穿上衬衫，又细心的为他扣上纽扣。

　　接着，又从身边人手里接过一件黑色的风衣，恭敬地为老九披上。

　　她弯腰打开了最中间那辆奔驰的车门，动作优雅。

　　“九爷，请。”

　　老九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随和与散漫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冰冷和威严。

　　那个看守所里的瘸腿老九，仿佛只是一个幻影。

　　现在坐在车里的，才是真正的江城九爷。

　　“去查两个人。”老九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淡淡地开口。

　　“是。”黑丝女秘书坐在副驾驶，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准备记录。

　　“一个叫张志鸿，搞房地产的，我要他所有的底细，特别是那些见不得光的。”

　　“另一个，是大明星刘一霏的剧组，查清楚，张志鸿在里面投了多少钱，背后还有谁。”

　　老九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明白。”女秘书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敲击着。

　　“另外，”老九睁开眼，眼神变得锐利：“给鸿运会所的老板打个电话，告诉他，他那个叫张志鸿的客人，我不喜欢。”

　　“好的，九爷。”

　　车队悄无声息地启动，汇入了城市的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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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刘一霏的公寓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一霏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里的手机都快被她捏碎了。

　　芳姐坐在沙发上，脸色同样难看，眼圈发黑，她刚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怎么样？”刘一霏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地问。

　　芳姐摇了摇头，满脸苦涩：“没用，我把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一听到对方是张志鸿，要么直接挂电话，要么就说爱莫能助。”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谁会为了一个助理，去得罪一个手握几个亿投资的金主爸爸？”

　　她看了刘一霏一眼，心里一句话没说出口。

　　大小姐，你平时这么独，圈子里也没多好的关系啊。

　　刘一霏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律师呢？律师怎么说？”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律师更不乐观。”

　　芳姐叹了口气：“现场人证物证俱在，张志鸿的验伤报告也出来了，是轻伤二级，已经够得上故意伤害的立案标准了。

　　律师说，最好的结果，也是判个一两年，这还是在积极赔偿，取得对方谅解的情况下。”

　　赔偿？谅解？

　　刘一霏惨笑一声，张志鸿那个老色鬼，怎么可能谅解。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一两年……”刘一霏喃喃自语，她无法想象，江小凡那样一个干净得像白纸一样的少年，要在监狱里待上一两年。

　　那会把他变成什么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为了替她出头，他根本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一霏，你听我说。”芳姐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狠了狠心，说道：“这件事，我们不能再管了。”

　　刘一霏猛地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马上和他切割。”

　　芳姐的语气变得严肃：“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次得罪了张志鸿，下次还不知道会得罪谁。你现在是对赌的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你明不明白？”

　　“所以呢？”刘一霏的声音冷得像冰。

　　“所以，我会发个声明，就说江小凡只是临时工，他的个人行为与你和工作室无关。”芳姐公事公办地说道：“这是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你闭嘴。”

　　刘一霏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

　　芳姐愣住了，她跟了刘一霏合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他是为了我才进去的。”

　　刘一霏的眼睛红了，声音颤抖：“现在你让我发声明跟他撇清关系？芳姐，你还是不是人？”

　　“我这是为了你好。”

　　芳姐也激动起来：“刘一霏，你清醒一点，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才认识他几天？值得你为了他毁掉自己的前途吗？”

　　刘一霏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芳姐，眼神里满是失望。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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