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人一桌席，吓傻铁三角

　　“吼！”

　　被林渊按住天灵盖的血尸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

　　它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猛地挥出，乌黑的指甲划破空气，带着一股腥风抓向林渊的面门。

　　这具血尸的力量远超之前在耳室遇到的那具，一抓之下，连岩石都能轻易抓出几道深痕。

　　然而，林渊看都没看。

　　他按在血尸头顶的五根手指，只是轻轻一拢。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仿佛捏碎一颗核桃的声响。

　　血尸的咆哮戛然而止。

　　它挥出的手臂僵在半空，然后无力地垂落。

　　坚硬无比的头骨，在林渊的掌心下，被捏得粉碎，红黑色的污血和脑浆顺着他的指缝溢出。

　　林渊松开手，那具高大的血尸软软地瘫倒在地。

　　然后，在吴邪等人惊恐的注视中，林渊俯下身，抓起血尸的一条胳膊，张开嘴，直接咬了下去。

　　“撕拉——”

　　大块干枯僵硬的尸肉被他硬生生扯下。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死寂的墓室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钢针，扎进吴邪、王胖子和吴三省等人的耳膜里。

　　“呕——”

　　吴邪再也扛不住了。

　　他胃里翻江倒海，之前吐空的胃囊剧烈抽搐着，只剩下酸水。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墙角，扶着冰冷的墙壁，弯下腰剧烈地干呕，恨不得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他的世界观，他的认知，他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一切常识，在这一刻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那不是战斗。

　　那是进食。

　　剩下的六具血尸似乎也被同伴的惨状和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刺激到了。

　　它们不再后退，而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从六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扑向了正在“用餐”的林渊。

　　王胖子吓得魂飞魄散，他抓着工兵铲的手抖得厉害，却一步都挪不动。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六个恐怖的身影扑向林渊。

　　“完了……”他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林渊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在六具血尸即将扑到身上的瞬间，猛地一跺脚。

　　“砰！”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炸开。

　　那六具凶悍的血尸，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动作齐齐一滞。

　　就是这片刻的停顿，决定了它们的命运。

　　林渊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残影，主动冲进了尸群之中。

　　接下来的场面，成了吴三省和潘子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梦魇。

　　没有枪声，没有刀光。

　　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暴力。

　　林渊一拳捣出，直接贯穿了一具血尸的胸膛，在它背后开出一个大洞。

　　他反手一爪，五根手指轻易地撕开另一具血尸的喉咙，将它的脑袋扯了下来。

　　他的身体化作了最高效的杀戮机器。

　　每一次攻击都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

　　那些在盗墓界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顶级血尸，在他的面前，脆弱得像是纸糊的玩偶。

　　筋骨断裂的声音，血肉被撕开的声音，还有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交织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王胖子紧紧握着工兵铲，那冰冷的铁器是他唯一的支撑。

　　他看着那个在尸群中大开杀戒的身影，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盗墓，可以这么……生猛。

　　原来那些让他们九死一生的粽子，真的可以被人当成一桌菜。

　　站在队伍最后方的张起灵，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一生都在和这些阴邪之物战斗，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游走。

　　他掌握着最精妙的杀“尸”技巧，他拥有最锋利的黑金古刀。

　　可是在林渊面前，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没有技巧，没有武器。

　　只有纯粹的力量，纯粹的吞噬。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战斗方式。

　　不，这不是战斗。

　　这是单方面的，来自更高生命层级的……碾压和捕食。

　　他忽然明白了，林渊之前为什么会说他“耐嚼”。

　　在那个人眼里，或许自己和这些血尸，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食材的品质不同罢了。

　　这个认知，让他握着刀柄的手，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不到十分钟。

　　也许是五分钟。

　　墓室里恢复了平静。

　　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咀嚼声和撕扯声，都消失了。

　　七具在外界足以造成巨大恐慌的顶级血尸，已经不见了踪影。

　　地面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衣物布料，和几根被啃得干干净净，实在无法下咽的骨头渣。

　　林渊站在墓室中央，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七具血尸蕴含的能量，化为一股股暖流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淌，修复着他刚才与张起灵硬撼时留下的微小损伤，并且让他的身体力量再次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增长。

　　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但这顿“开胃菜”，非但没有填饱他的肚子，反而勾起了他更深层次的饥饿感。

　　就像只吃了几碟凉菜，反而更期待接下来的主菜。

　　“嗝~”

　　林渊打了个饱嗝，一股浓郁的尸气从他口中喷出。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那几个已经完全石化的人。

　　吴邪还趴在墙角干呕，身体一抽一抽的。

　　王胖子和吴三省等人，则像一排被吓傻的木雕，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张起灵，还维持着基本的冷静，但那复杂的表情说明他的内心也绝不平静。

　　“走啊。”

　　林渊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愣着干嘛？”

　　他的话打破了墓室里的死寂。

　　吴邪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他看着林渊一脸崇拜。

　　王胖子也哆哆嗦嗦地动了动，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林渊没再理会他们，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森白的牙齿。

　　他转过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锁定了主墓室的方向。

　　“赶着去吃主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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