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攒了一些

　　就算是年轻，这么着睡一晚上还是腰酸背痛。

　　还好今天天气还是不错。

　　中午的时候可以去公园的躺椅上晒晒太阳补补觉。

　　上午照例去四处捡瓶子，公园、游客码头。

　　捡到一个鸭舌帽，换了衣服，带着鸭舌帽，还背着帆布包，终于不像小学生了。

　　换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卖瓶子，卖馒头的阿姨都能注意到我，收废品的大叔也会，所以我得换着地方卖。

　　赚了两块四，中午吃了一个肉包，半个鸡腿，满足。

　　早饭没吃，中午吃的是昨天阿姨送的包子，所以我现在还有二十三块九。

　　买杯子纠结了好久，塑料的杯子吧，我拿来装开水，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玻璃杯吧，我这种跑来跑去居无定所的，万一遇到昨天那种情况，需要逃跑什么的，给摔碎了，我不得心疼死？

　　最后我买了个塑料杯，应该是人家拿来当牙杯漱口的那种，两块四，目前刚好收支平衡。

　　就是买完我才发现，我真是傻了啊，我买个敞口的杯子，又没法存水，想喝还得找个供应热水的地方去接水。

　　傻掉了。

　　还是找个相对干净的矿泉水瓶子洗干净，用开水冲了杯口和盖子。

　　这个水杯就拿来接水，放凉了倒矿泉水瓶子里。

　　至少比矿泉水瓶子结实，我安慰自己。

　　今天二小没有晚托。

　　四点多就放学了。

　　周六周日加周一是清明假期，三天假，当然也会有三天量的作业。

　　对，我就是冲着作业来的。

　　我可是上过初中的人。

　　可以用知识赚钱了。

　　我瞄准的是那种胖乎乎的男孩子，一个人上下学的。

　　别担心，我不抢钱。

　　我回到七楼落脚点换了书包，这样像小学生一点。

　　然后我在我卖辣条的那个小巷子里，等来了我的目标客户。

　　两个五年级学生，四门功课，五元一门成交。

　　全部写完的话，我能挣四十块。

　　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两个小胖子在旁边打打闹闹，偶尔来检查下作业质量。

　　但是，我忽略了城里的孩子作业有多多。

　　只给每个人写完了两门。

　　赚了二十块，而且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之后，还是这个公园，他们会继续过来，让我来完成剩下的作业。

　　口袋里有四十一块五毛了……

　　感谢给孩子零花钱的家长。

　　感谢不让孩子戴手表进学校的老师。

　　不然我一个没有手机的人，怎么从孩子电话手表里收钱啊。

　　现在除了小学生，老太太，口袋里带现金的，真的不多了。

　　晚饭吃的还是馒头，六毛一个的那种。

　　我还没到可以奢侈浪费的时候。

　　还要攒着钱，留待应急。

　　但是我在超市买了一包榨菜。

　　还是要注意盐分的摄入的，嗯，还有蔬菜，榨菜姑且算是蔬菜吧。

　　等攒了钱买点西红柿或者黄瓜吃，这些不用发愁怎么做熟，还能解决蔬菜摄入不足的问题。

　　还要摄入蛋白质，不然我可能真的长不高了。

　　昨天和今天已经摄入过了，不用焦虑。

　　晚饭后还剩三十九块八毛，离三十五万还差好远。

　　但是，至少不是零。

　　解决了晚饭，我又在各处晃荡了一会儿，想找个更适合居住的地方，走到阳光社区，天都黑透了。

　　鉴于昨天的紧急情况，我现在不会在靠近落脚点的时候走神的，以免发生突发情况，无法解决。

　　事实证明，小心点是对的。

　　我昨天待过的六跃七，左边那户，亮着灯。

　　比昨天还糟糕，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的东西还在不在？

　　我观察了好久了，这两户人家很少回来的。

　　难道是回来过节？

　　是哦，清明要祭祖的。

　　呸，我不操心他们回来干什么，我今天轻装上阵，书包里就我买的新杯子，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在他家跃层那层上面的楼梯里。

　　昨天是为了绝对安全才上的人家上一层。

　　但是今天，我要是上到人家上面一层，那是绝对的私人空间了，我有什么理由？

　　但是还是得上去啊，我一套换洗衣服，还有一件厚点的外套，都在那里。没那件外套，晚上睡觉我会冻死的。

　　我轻手轻脚地往上爬。

　　一般人在家里不会突然开门出来的。

　　这个点，估计都在家里刷手机。

　　我收拾好帆布包，把厚外套挂在胳膊上，背着所有行囊悄悄往下走。

　　刚走到六楼人家家门口，挂在胳膊上的厚外套，勾到了入户门挂着的，不知道哪年哪月的香囊坠子，给金属门碰得一阵响。

　　我要是拔腿就跑的话，应该还来得及，毕竟这么大的房子，走过来开门还要点时间。

　　但是下楼这么大动静，估计二楼三楼会出来看。

　　我还在纠结的时候，门就已经打开了。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开的门，手里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

　　“干什么！”表情很凶。

　　我身上那种全身皮肤都僵硬起来的感觉又来了。

　　但是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我装作吓一跳的样子，哦，不对，其实真的吓了一跳。

　　“叔……叔叔，这里是46栋603吗？”

　　讲电话的男人看到是我一个“小学生”，脸色缓和了下来：“不是，这里是45栋,46栋在隔壁……”

　　“哦哦哦，谢谢叔叔。”我鞠了一躬，赶紧走人。

　　我当然知道这是45栋，46栋在隔壁。

　　但是我灵机一动只能想到46栋。

　　其实应该说42栋的，虽然显得有点傻。

　　但是42栋603是有住户的，46栋603没人住。

　　我没选择46栋住下，是因为46栋四楼五楼都有人住。

　　这个男人要不是一边接电话一边问我，估计会反应过来，我一个“小学生”，为什么会八九点钟拜访一家没有人居住的地方。

　　跑了再说，我戴着帽子，他肯定没看清我的长相。

　　还好还好，没有损失任何东西。

　　但是今天又没地方住了啊。

　　去医院吧，嗯，还是要跟护士台的阿姨要个口罩。

　　最近忽冷忽热，急诊里好多感冒的孩子，我得做好自我防护。

　　好几天没洗头了。

　　头发痒死。

　　但是晚上有点冷，我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大白天在公共厕所洗头。

　　很多公共厕所是有烘干机，但是有烘干机的厕所都有管理员住着的。

　　刚好今天也没地方住，索性再在城里面晃荡会儿，看有没有既有烘干机又没有管理员的厕所。

　　我在县城旅游区找到了。

　　就是有点远。

　　还好晚上旅游区基本没啥人了。

　　关键水龙头它是有热水的。

　　不愧是五星级公厕啊。

　　这地方比较偏，混过了停车场的保安亭，里面就没人了。

　　都不用等到后半夜。

　　我洗了头洗了澡，换了衣服，认真吹干头发，再走路回城区。

　　今天换家医院，不能多次出现在第一人民医院，今天换到中医院，省的被注意到。

　　中医院比县医院远一点，也小一点，我走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导医台的护士都有些打瞌睡了，就没去要口罩。

　　又累又困。

　　找了急诊大厅一个比较暗的角落，赶紧睡觉。

　　医院里，一般六点多就有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了，我最多还有五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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