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可这东方不败究竟是何方神圣？

　　焰灵姬的猜测让众女心神不宁：难道她们未能上榜，是因为从未走进赢零的心？

　　少司命等后来者更显忐忑。

　　论情谊不及焱妃，论相处时日又比不上焰灵姬。

　　说到才貌在场哪位不是万里挑一？

　　向来明媚的焰灵姬此刻垂首抿唇，双手交叠在胸前，眼中泛着水光望向赢零：公子心中当真没有灵姬半分位置吗？还是姐妹们都不值得公子垂怜？

　　若是灵姬哪里做得不好，您说，我立刻就改

　　赢零揉了揉太阳穴。

　　他辨不出这番情态真假，却明白这些女子的心意绝非作伪。

　　最难消受美人恩。

　　此刻他已然无从退避。

　　沉吟良久，赢零正色道：诸位厚爱，令赢零受宠若惊。

　　能与诸位相伴，我又岂会无动于衷？

　　今日不妨直言，各位确实在我心中占据重要位置。”

　　听闻此言，焰灵姬等人喜上眉梢。

　　这是赢零首次如此明确表态。

　　然而焰灵姬欣喜之际，赢零却暗自困扰。

　　往日与佳人们相处有多惬意，如今便有多为难。

　　他也同样不解：为何偏偏是东方不败上榜？

　　面对焰灵姬罕见流露的柔弱质问，赢零亦觉棘手。

　　心意既明，新的疑问又起：在公子心中，是否东方不败更为特别？否则为何独她上榜？

　　当少司命等人齐声问出这话时，赢零更加为难。

　　情之一字如何衡量？在他心里，相伴多年的焰灵姬反倒更为亲近。

　　他坦言道：灵姬相伴多年，我们之间早已超越情缘，更有亲情牵绊。”

　　但为何她未能登榜，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番解释在众女听来却似推托之词。

　　在她们看来，金榜代表天意，既无差池，缘由必在赢零身上。

　　焰灵姬忽而凝视赢零：公子与东方不败，可曾有过夫妻之实？

　　此言一出，众女皆面露绯色，却不约而同望向赢零。

　　赢零坦然颔首：确有此事。”

　　众女相视了然。

　　她们都心知彼此间的微妙关系，但包括最资深的焰灵姬在内，皆未出阁。

　　这个发现让她们顿生新念：是否因过于矜持才错失良机？

　　焰灵姬情难自抑，翩然贴近赢零，挽住他的臂膀，吐气如兰。

　　零哥哥，今夜让灵姬好生侍奉可好？

　　灵姬虽未经人事，但该懂的都懂，定让零哥哥称心如意。”

　　零哥哥，可愿给灵姬这个机会？

　　焰灵姬这般露骨的表白，让赢零一时语塞。

　　如此诱惑，世间男子谁能抵挡？

　　平日与众女相处，赢零尚能从容周旋。

　　虽知她们各怀情愫，却因含蓄、性情等原因未曾点破。

　　今日焰灵姬率先挑明，加之东方不败上榜一事，让众女不禁自省：是否太过拘谨？

　　那东方不败不过偶然相识，竟能独占鳌头。

　　论武艺，焰灵姬不逊于东方不败，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论姿容，焰灵姬、少司命皆是闭月羞花之貌；

　　论性情，她们当年皆是叱咤风云的存在，麾下拥趸无数。

　　更何况，她们与赢零相识于微时，相伴日久。

　　如今竟被东方不败捷足先登，岂能不心生恼意？

　　焰灵姬断定，东方不败能入榜必是因与赢零有了夫妻之实。

　　既然她能如此，她们又岂甘落后？

　　公子，佳人自荐枕席，你还要犹豫么？

　　见赢零迟迟不语，焰灵姬再度逼问。

　　少司命见状，亦粉颈低垂，轻挽赢零手臂，默然不语。

　　赢零瞧着少司命的举动，只得苦笑摇头。

　　你们的心意我懂，日后自当妥善安排。”

　　但若此时鲁莽行事，他日可会懊悔？

　　众女闻言默然。

　　焰灵姬却蓦然抬首，幽幽道：那公子当初为何与东方教主共赴云雨？

　　此问直指要害，众女顿时恍然，原来赢零是在推诿。

　　她们望向赢零的目光，霎时变得复杂难明。

　　赢零仰首望天，长叹一声。

　　这算什么事？

　　分明身处三妻四妾的世道，贵为大秦储君，又是潇洒不羁的青龙会魁首，竟陷入如此窘境。

　　沉吟良久，赢零正色道：诸位，当初与东方相遇时，不过是江湖儿女率性而为，何曾考虑这许多？

　　那时，我与她皆是江湖浪子，从不计较什么皇子、教主的虚名。

　　依我俩的性子，即便后来知晓了，也浑不在意。

　　但你们不同！

　　你们细想，若此刻委身于我，最终却无缘金榜，可会抱憾？

　　焰灵姬第一个摇头。

　　妾身定会悔之晚矣！

　　众女齐齐望向她，静候下文。

　　她也不遮掩，直言道：若能上榜，与公子共谱一段佳话让天下人知晓，倒也罢了。”

　　反正妾身此生非公子不嫁，早晚有何分别？

　　可若落榜，岂不亏大了？

　　妾身本可待回咸阳后，由陛下钦点为太子侧妃，风风光光入主东宫！

　　这确是众女最大的心结。

　　献身与否，于她们而言并非关键。

　　既然认定赢零，早晚并无二致。

　　但名分之事却非同小可。

　　妃位高低不仅关乎她们的地位，更牵连子嗣的尊卑。

　　其中门道深着呢。

　　太子正妃之位她们不敢妄想，可侧妃呢？嫔妾呢？

　　但凡明事理之人，都不会在此事上轻率决断。

　　若赢零只是大秦九公子倒也罢了，可他如今贵为储君。

　　那么，入东宫者，必须身家清白。

　　此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也正是赢零方才所言，东方不败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

　　但凡在意之人，此刻断不会如此淡定。

　　正当众女仍与赢零低声商议上榜之策时，天幕再起波澜。

　　众人举目，见那熟悉的淡金色光晕再现，心中不禁生疑。

　　这金榜未免太过勤勉，间隔如此短暂，竟又要公布新讯？

　　莫不是嫌天下不够热闹，特意再添把火？

　　无论缘由如何，对赢零而言，这倒是个脱身良机。

　　只要上榜的不是他自己，便能暂解眼前困局。

　　他的盘算没错。

　　金榜即将更新的消息传来，众女也无心再纠缠赢零。

　　她们纷纷仰望苍穹，静待新的姻缘揭晓。

　　她们心底暗藏忧虑这莫非又是赢零的一段露水情缘？

　　江湖中是否还有倾国佳人与他萍水相逢，共谱新篇？

　　连东方不败那等人物都能与他合奏《笑傲江湖》，世间还有何不可能？

　　焰灵姬轻抚心口，只觉呼吸微乱。

　　【姻缘榜第四名揭晓：步惊云、聂风、孔慈的虐恋纠葛】

　　情缘榜的降临，暂解赢零困窘。

　　众人目光尽数聚焦榜单。

　　眼见三个名字并列，观者神色顿时微妙起来。

　　步惊云、聂风、孔慈？姻缘榜何以三人同列？

　　焰灵姬眉梢轻挑，疑云更浓。

　　（三八八）

　　天下会步惊云，传闻其排云掌出神入化，武功深不可测。”

　　他与聂风情同手足，却从未听闻孔慈之名。”

　　少司命清音泠然，她对江湖秘辛如数家珍，却对此女毫无印象。

　　只因孔慈深藏不露，实为雄霸安插在步惊云身边的暗子。

　　知其底细者屈指可数。

　　若非情缘榜揭露，这卑微侍女永无现身之日。

　　江湖浩渺，谁会在意一粒尘埃。

　　众人皆茫然，唯赢零洞若观火。

　　这等孽缘竟也上榜。”

　　赢零斜睨榜单，唇边挂着讥诮。

　　众人凝视间，榜单正映现步惊云往事。

　　血色黄昏里，霍家庄惨遭天下会屠戮。

　　转瞬之间，步惊云沦为孤鸿。

　　面对灭门惨祸，少年眼中竟无半滴泪光。

　　不哭死神由此得名。

　　见此情景，观者无不攥紧掌心。

　　稚子遭此大厄，他日必化修罗。”

　　仇恨之种既种，永生难消。”

　　即便见惯生死的焰灵姬与少司命，亦为之动容。

　　少司命断言，此子必将杀伐决绝。

　　如此创伤，注定烙下永生印记。

　　为雪恨，步惊云投身仇雠门下。

　　正是在此，他邂逅了孔慈。

　　当孔慈身影浮现时，众人呼吸为之一窒。

　　此女天生带着易碎之美，令人见之生护。”

　　难怪能游走两男之间，这般姿态恰合步惊云心意。”

　　焰灵姬虽嗤之以鼻，却被那份脆弱牵动心弦。

　　这般楚楚之态，确能激起守护之念。

　　自幼孤绝的步惊云，怎逃得过这般温柔陷阱。

　　孔慈本非婢女，原该是金枝玉叶，却成雄霸掌中傀儡。”

　　其父曾与雄霸共立天下会，某日外出便再未归来。”

　　从此孔慈沦为雄霸玩物，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

　　赢零适时道破天机，少司命与焰灵姬闻言色变。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无根浮萍任风摧折。”

　　这雄霸当真该杀，不若我们踏平天下会？

　　焰灵姬蓦然转身，眸中燃起杀意。

　　随卿所愿。”

　　赢零负手轻笑，浑不在意。

　　青龙会威震四海，碾碎天下会不过反掌之间。

　　众人正议论间，情缘榜上画面突变，聂风的身影再度成为全场瞩目的中心。

　　孔慈对聂风暗藏的情意，激起在场众人心中不满。

　　步惊云与孔慈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长相厮守，正是众人期盼的结局。

　　可聂风的横空出世，零底扰乱了这段本该美好的姻缘。

　　聂风那温润如玉的性情渐渐融化了孔慈的心墙，三人之间的关系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说聂风自幼与步惊云相伴长大，同样饱尝人世艰辛，但相较步惊云与孔慈的坎坷命运，他已是幸运许多。

　　然而当众人知晓他是聂人王之子时，对他的态度立刻急转直下。

　　当年聂人王因疯血发作在江湖上大开杀戒，如今虽然下落不明，但这份仇怨却落在了聂风肩上。

　　即便聂风生得仪表堂堂，为人谦和有礼，依旧难逃众人的冷眼。

　　甚至有好事者扬言，唯有聂风主动退出，这段孽缘才能圆满收场。

　　聂风心中也是如此思量，他对孔慈始终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却绝不会萌生爱意。

　　这般决绝的态度令孔慈心如刀割，也让步惊云深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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