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大秦必胜！

　　陛下必为天下共主！

　　殿中杀气冲霄，连素来沉静的韩信亦心潮澎湃

　　此乃大秦！

　　此乃始皇统御的帝国！

　　他心中蓦然笃定：大秦必将成就万世基业，一统八荒！

　　大秦朝堂战意如虹之际，其余四大王朝亦因榜单之事议论纷纷。

　　大唐皇宫内，李世民正与群臣共议万国榜。

　　长孙无忌抚须谏言：

　　陛下，宋明隋皆不足惧，唯有秦元罗三国可与我大唐争锋。”

　　他话锋一转，含笑拱手：

　　以我大唐国富民强、兵精粮足，加之陛下英明，必当独占鳌头！

　　满朝文武齐声附和。

　　李世民展颜而笑，虽常言以史为鉴，但这番谏言确实令他心旷神怡。

　　既蒙众卿厚望，朕必不负苍生！

　　朕在此立誓，必使大唐问鼎九州，一统山河！

　　大殿之上，群臣山呼：陛下圣明！

　　临安皇城中。

　　赵构静立殿前，目光凝驻于云端金辉。

　　满朝公卿屏息垂首。

　　无人敢道破大宋与榜首无缘之事

　　天威震怒，岂是臣子所能承担？

　　压抑的沉默弥漫在雕梁画栋间。

　　朕岂不知大宋铁骑不及秦锐，文采稍逊唐风。”赵构忽然拂袖转身，鎏金冕旒撞击出清脆声响：然我朝商贾云集，书院林立，岂容他人轻贱？

　　此番榜单，必占探花之位！

　　虽不及秦汉唐三代，能跻身诸朝前三，亦是赵氏荣光。

　　官家圣断！我朝定当位列三甲！

　　秦唐好战，徒伤国本。”

　　幸得太祖确立文治之道，方有今日盛世啊！

　　谀词如潮涌来。

　　这些簪缨之臣心照不宣：

　　君心欢悦，便是青云之梯。

　　至于山河飘摇？

　　噫。

　　洛阳宫阙深处。

　　杨广仰观天象，忽发冷笑：朕创科举，通漕运，视民如伤

　　哪桩不是震古烁今？这魁首合该姓杨！

　　说着竟扼腕叹息：恨无帝王金榜。”

　　否则朕当为万世帝范！

　　阶下群臣俯首噤声，腹诽不已：

　　暴君！

　　应天府行宫。

　　朱厚照独立雕窗畔，忽觉狐裘加身。

　　夏皇后纤指拢紧锦氅：万岁当珍重圣躬。”

　　普天之下，唯她知晓这位少年天子心中块垒。

　　朕无恙。”

　　帝王视线仍锁着远天金芒。

　　凤眸随其望去，顿时明悟。

　　万岁可是为这列国序齿忧心？依臣妾拙见，我大明当拔头筹。”

　　朱厚照却摇头苦笑：梓童不必慰朕。

　　较之秦扫六合，唐开贞观，大明确逊半筹。”

　　夏后檀口微张。

　　能让九五之尊自陈不如，这份清醒何其珍贵？

　　年轻帝王突然剑眉飞扬，十二旒珠玉激荡：除却秦唐，余者皆不足虑！朕断言，三甲必有大明！梓童以为？

　　夏后怔忡刹那，忽展笑靥。

　　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圣鉴煌煌！臣妾确信大明必入鼎甲！

　　闻此良言，帝王眉心川字渐平。”得卿此言，朕心甚慰。

　　尚有一事

　　陛下所虑为何？

　　这榜单赏赐究竟为何物？既论疆域军力，想必关乎国祚？朱厚照越说眸光愈亮，若得天道馈赠

　　历届封赏皆与评选相应，或如圣虑。”

　　善。”朱厚照瞳中精光暴涨，倏然想到什么，眼底寒芒骤现：倘若有朝一日开帝王榜，朕若登榜获赏龙袍下的手已攥出血痕，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夜惊梦的身影护龙山庄那位皇叔。

　　若得神力，誓诛此獠！

　　桑海城中，小圣贤庄。

　　荀况携伏念、张良凭栏西望，三人衣袂在金色天光中猎猎作响。

　　伏念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眉峰紧锁：万国榜横空出世，必将搅动风云，令苍生蒙难。

　　这天象骤变，绝非祥瑞之兆！

　　眼前景象令人无言，身为旁观者却难抑内心自责。”

　　儒家能否在此劫中全身而退？

　　身为儒家掌舵人，伏念素来神色肃穆，言辞寥寥。

　　这份威严令儒家子弟无不肃然起敬。

　　他对儒家经义与小圣贤庄肩负着沉重责任。

　　即便伏念向来超然物外，而今天地异变，风云激荡。

　　即便是他，也觉察到这方天地终究无法置身事外。

　　因而心绪难平。

　　呵呵，毋须过分忧虑。

　　依老朽之见，这天象既是灾厄，亦是契机。”

　　身旁子良微微颔首。

　　先生此言何意？这天象怎会既凶险又吉利？伏念眉间沟壑更深。

　　师兄，弟子似有所悟。”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世事皆有两面，换个视角，这榜单降临或许昭示着纪元更替。”

　　其影响或将延续千秋。”

　　张良嗓音沉静，目光仍定格在天际金芒之上。

　　他神色淡然，不为外物所动。

　　荀子满意颔首，对伏念道：看来你这师弟，倒比你这师兄更通晓天道。”

　　伏念沉思良久，终是恍然：先生与师弟是说，这榜单虽会挑起列国争端

　　但也会促成优胜劣汰之势，最终

　　天下一统！

　　当世五大王朝暗中角力，战火连绵。

　　边陲诸邦伺机窥探，蠢蠢欲动。

　　各方势力僵持不下，徒耗国力维持军备。

　　纵然最弱的大隋、大宋，攻城亦需调集数十万雄师。

　　这般僵局虽暂保太平，终非长久之计。

　　唯有一统，方能真正安定。

　　闻听此言，二人皆是点头。

　　伏念能执掌儒家，眼界自然超凡。

　　荀子轻声道：天榜现世，大争之世启，必现血雨腥风。”

　　却也是豪杰并起，席卷八荒的契机。”

　　必将开创空前绝后的大一统盛世！

　　此世当流芳百代，黎民终获安宁。”

　　伏念与子良躬身作揖：先生高见。”

　　荀子转而凝视张良：子房怀才抱器，若终老山林，岂非憾事？

　　何不入世辅佐明主，成就千古功业？

　　张良神色一滞，未料先生突有此问。

　　你隐居经年，性喜幽静，然老朽知你腹藏韬略。”

　　想必也不忍见生灵倒悬。”

　　既然如此，何不步入凡尘，匡扶明主，施展抱负，解苍生于倒悬。”

　　荀子目光灼灼，直视张良。

　　张良略一怔忪，随即正色向荀子行礼。

　　先生教诲，弟子谨记。

　　只是弟子尚有一惑在先生眼中，何谓明主？

　　呵呵呵荀子捋须而笑，眼中含笑。

　　老朽纵观天下，大宋、大隋、大明等国皆无雄主，国运式微，帝星暗淡。”

　　而大秦、大唐乃当世强国，君主睿智神武，二者择一便可。”

　　不过，何为明主老朽想，子房心中早有定论。”

　　张良眼底微澜乍现，思绪不觉飘向某道身影

　　大秦太子，赢零。

　　似已洞悉张良心思，荀子欣慰抚须。

　　古人云，大丈夫处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择明主，自当倾力相助，成与不成，皆无遗憾。”

　　“子房所思所想，老夫已然明了。”

　　“不必顾虑，儒家始终站在你身后。”

　　张良静默许久，终是开口：

　　“谢先生教诲。

　　然此人曾与儒家结怨，弟子恐怕”

　　“若为真龙，必容四海，岂因旧怨而弃良才？”

　　“若其器量不足，亦非值得追随之人。”

　　“无需犹疑，赢零太子必不会计较。”

　　言至于此，荀子心意已明，二人相视无言。

　　张良长呼一气，肃然道：

　　“先生、师兄，张良决意下山辅佐赢零太子，明日启程。”

　　荀子含笑颔首，伏念神情复杂，终是叹道：

　　“也罢，此乃苍生之幸，子房尽管前行。”

　　“诺。”

　　大明，武当山巅。

　　张三丰与七侠远眺天际金光，面色沉凝。

　　“天象异变，乱世将启，江湖难再安宁。”

　　“武当该何去何从？”

　　“此般征兆，不知吉凶”

　　众弟子低声感慨，目光齐聚师尊。

　　张三丰闭目推演，眉峰紧蹙。

　　许久，他睁眼轻叹，眸底掠过诧异：

　　“天机莫测，此榜竟连贫道也无法参透”

　　众人相顾失色，心下愈发忐忑。

　　张翠山上前拱手：

　　“师尊，天象大变，列国纷争，武当恐难置身事外。”

　　此言一出，满山寂然。

　　天地异兆非人能阻，凡尘众生岂可撼动？

　　万国金榜横空出世，必引群雄逐鹿，诸侯问鼎中原。

　　山雨欲来，风云暗涌。

　　纵是武当清净之地，亦难逃这乱世洪流。

　　彼时，大宋少林寺与神剑山庄亦暗潮涌动。

　　“阿弥陀佛，苍生何罪？天下兵戈再起，实乃众生劫数。”

　　少林方丈手中念珠疾转，叹息间难掩忧心。

　　神剑山庄内，弟子齐聚剑厅。

　　“庄主急召，所为何事？”

　　庄主背对众人，声音沉冷：“万国榜现，天地将变。

　　即刻起，山庄弟子禁足，在外者悉数召回，违者”

　　他反手亮出神剑令，“永除名册，世代不容。”

　　满厅悚然神剑令出，从无收回。

　　“庄主，此事是否”有下属欲劝，却被厉声打断：“抗命者，唯逐出一途。

　　不服者，现在便可离去！”

　　四下无声。

　　众人深知，此番绝非儿戏。

　　大隋，阴葵派总坛。

　　阴后祝玉妍临阶而立，婠婠垂首侍立。

　　“师尊，此番变故，我派当如何自处？”

　　婠婠眉间隐现忧思。

　　万国榜现，搅动的何止朝堂，更有江湖风波。

　　“福祸相依。”祝玉妍远望长空，眼底锋芒乍现，“乱世之中，恰是契机。

　　若得真龙相助，他日阴葵派自当傲视九州。”

　　婠婠眼波流转：“师尊之意是要择主投效？”

　　“非也。”祝玉妍旋身，黑袍如夜枭振翅，“是共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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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江湖世家唯一生路，如今又岂止我派如此？”

　　“各方势力必已暗中寻觅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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