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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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预判西凉军会和孙坚交锋,让我能坐收渔利。”

  “而后,当我决定联合孙坚时,你立刻看穿他对我的戒备,最终帮我定下这条上上之策。”

  西凉军设下反埋伏之计,令孙坚受创惨重;

  太阿以同样策略回击,使西凉军功亏一篑。

  西凉 ** 火攻断绝孙坚反扑之机;

  太阿也用火攻击垮西凉军士气,让我轻松夺取汜水关。

  这旷世功业落入我手,总算扬眉吐气!

  董卓祸乱天下,逆行倒施,注定遗臭万年。

  而汜水关之战,必将永载史册。

  我曹操能名垂青史,全仗太阿智谋襄助。

  何其痛快!何其幸运!

  曹操转身握住陈渡双手,泪流满面道:

  古来明君得贤才,皆以周文王得姜尚,刘邦得张良作比。

  我得陈太阿,不正是如此吗?

  望太阿继续辅佐,不要离我而去!

  这番话说完,曹操静待陈渡回应。

  陈渡心知该自己表态了。

  论演戏,他可不差。

  早在曹操说到一半时,他已挤出眼泪以示感动。

  此刻他深深行礼不起:

  今日才知主公抱负,令我感慨万千。

  我陈渡岂是无志之人?

  活着要做名臣,死后要当英灵,光照千秋!

  可惜我出身寒微,空有报国之志却无门路。

  主公说无人重视您,我又何尝不是?

  孝廉选士三百年,我幼失双亲,无孝可尽。

  举廉名额都被世家垄断,哪轮得到我?

  若非岳父引荐,主公信任,我纵有千般谋略,又有何用?

  当年豫让先侍奉中行氏,后效忠智伯。

  智伯死后,他漆身吞炭三次行刺...

  (

  豫让曾言:中行氏视我为寻常人,我便以寻常人之礼回报;智伯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以国士之忠相报。后来他为向赵襄子复仇,三斩其衣后自刎而死。因此有士为知己者死之说。

  主公待我如国士,视我为知己,令我欣喜万分。但我与豫让不同:豫让本是无名之辈,唯有以死相报,不惜 ** 变声多次行刺。

  我虽无豫让的勇力,却自信有谋略之才。故不愿如豫让般默默赴死,而愿以智慧为主公分忧解难,防患于未然,救国于危难。我渴望生前建功立业,死后青史留名,超然物外。

  主公雄才大略,必有席卷天下之势。愿我这樊篱之雀,借主公之风直上青云,如大鹏展翅翱翔九天,一览天地万象!

  我定不负主公厚望,竭尽所能辅佐主公安定天下。

  陈渡的表演到此结束。

  曹操并未演戏,但陈渡要把握此刻表现自己。自古君王不喜无欲之臣。王翦伐楚时多次讨赏自污,萧何得势后故作横行,皆为明哲保身。

  陈渡要在曹操尚重情义时坦明心迹:他渴望功名,追求青史留名,需要明主知遇。他谦卑地表示:我感激主公知遇之恩,定当竭力效忠。

  今日这出戏若演得好,纵使曹操多疑,陈渡此生也已无性命之忧。士为知己者死是汉代士人深入骨髓的信条。此话不轻易出口,一旦说出便是庄重承诺。

  曹操永志此刻。

  他确实如是想,必将此情此景铭刻于心。

  【鹏飞九霄借东风】

  陈渡欲借其青云之志,而曹操又何尝不愿执此良驹之尾,共赴鹏程?

  曹操扶起陈渡,松开紧握的双手,倏然拔剑划破三指,将热血抹于面颊。

  随即剑指苍穹,声裂金石:

  山河为证,日月可鉴!

  曹孟德与陈太阿在此雄关立誓!

  太阿不弃,孟德不负!

  此生信之用之,此生专之任之!

  荣华与共,死生同契!

  若违此誓,天地共诛,血脉断绝!

  陈渡亦歃血为誓,与之呼应。

  (血誓。

  最古老的浪漫契约。

  在洛水之誓沦为笑谈前,

  世人仍敬畏苍天有眼。

  ** 将相,贩夫走卒,

  皆不敢轻言誓言。

  若非信这铮铮誓言,

  若非见那滔滔雒水,

  曹爽定当血战到底。

  权力的游戏本应赶尽杀绝,

  可曹爽选择了相信。

  满朝公卿同样选择了相信。

  自此,

  千年秩序土崩瓦解,

  道德底线荡然无存。

  神州倾覆,

  开启三百年至暗岁月。

  曹操非司马懿。

  他以天地为誓,

  与陈渡缔结生死之约。

  陈渡亦然。

  ......

  曹营灯火通明,

  欢笑声穿透帐幕。

  今夜之酒,

  分外甘醇。

  先生神机妙算!

  连如厕时辰都料定,妙极!

  原来让降卒饱食,

  是为这般妙用!

  若李儒准其如厕...

  糊涂!

  那五百死士岂不更易 ** ?

  此战必载史册!

  (

  “妙!这话在理!”

  “依我看,咱们这群人九成九要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

  “你们猜后世史官会怎么记载这场大火?”

  营帐内哄笑声四起。

  陈渡轻晃酒樽:“这等粗陋计策,若真被记入汗青,倒盼他们略过这节。”

  话音未落又惹得众人捧腹。

  夏侯惇拍案道:“要我说就该这般写——”

  【二月乙丑,数丈流星坠汜水,火起,卓军溃,曹征西率万骑破关】

  “如何?”

  这位独眼将军平日跟着军中夫子读书,此刻竟拽起文来。

  众人连声叫好:“光武帝当年昆阳陨石破敌,今日岂非天意?”

  曹洪大着舌头嚷道:“曹征西算个屁!咱家主公分明是再世光武!”

  曹操突然摔樽厉喝:“管好舌头!再敢妄言者——”

  刀刃出鞘半寸,帐内笑声顿时化作干咳。

  “西凉军竟如此不堪!”有人醉醺醺嚷道,“不如趁势拿下虎牢关,直取董卓狗头!”

  “呸!若非陈先生火攻妙计,你这群新兵连汜水关墙皮都摸不着。”曹仁举樽高呼,“敬陈先生!”

  众将轰然应和,酒浆泼洒如雨。

  曹纯突然发问:“先生为何放走徐荣?”

  陈渡笑而不答,与曹操交换个眼神。

  帐帘掀动,戏志才抱着酒瓮踏入:“战报已妥。”

  “杜康!?”夏侯惇鼻翼翕动——这分明是主公私藏二十年的珍酿。

  众将喉结滚动如蛙鸣,却见戏志才径自斟满三杯:“此酒只敬主公与太阿。”

  浓郁酒香中,三只酒樽铿然相碰:“此战之功,当尽归明主与奇才!”

  (

  “志才兄慷慨赠酒,这杜康当真绝品!”陈渡举杯遥敬戏志才。

  帐中诸将嗅着醇厚酒香,纷纷盯着自己杯中浊酒,满脸懊丧。

  “军师这般美酒,合该只与主公、陈先生共饮才是。”

  “如今倒好,衬得俺们这酒淡如清水,嚼着都嫌没滋味。”

  众将齐声附和,个个望着酒盏蹙眉。

  曹操与戏志才、陈渡对视片刻,忽齐声大笑。

  戏志才展开军报奏道:

  “两场战役累计:

  阵亡八百将士,其中七百人殁于今日攻城战。

  俘西凉精卒八千,杂役四千。

  最要紧的是——

  缴获上品西凉战马四千匹!”

  武将们闻言俱惊。

  四千匹西凉良驹?!

  寻常驮马市价万余钱,幽并战马不过三五万钱。

  而这西凉骏马肩高体健,有价无市,每匹值十万钱!

  曹操眼中精光暴射。

  乱世之中,战马可比黄金!

  钱粮尚可购置,战马却遭各州禁绝。

  十八路诸侯里,除公孙瓒有两千铁骑,余者不过数百轻骑,难成气候。

  他原有千二百骑,已是诸侯中骑兵次席。

  这些战马,还是曹氏宗族十年间从辽东重金购得。

  如今喜获四千西凉宝马——

  若以八千降卒练出两千骑兵,再配双马...

  加上原有兵力,可组三千二百铁骑!

  一骑抵十卒。

  凭此劲旅,足可跻身诸侯前三甲!

  “另有铁甲八千副,皮甲万二千件,朴刀两万把, ** 各千张,黄金百斤。”

  曹操猛然警醒:“粮草如何?”

  骤增万余降卒,若缺粮秣,半月后便难以为继。

  戏志才苦笑:

  “仅得万石余粮。”

  “降卒言道,李儒溃逃前,将五万石存粮尽焚于火。”

  粮草仅余万石,曹操眉头轻蹙:勉强够一月之需,看来要传信让后方再运些粮来。戏志才接道:听闻李儒曾令骑兵杀马,但当时汜水关乱作一团,无人听令。

  曹洪不解:为何不将马骑走?众将皆有此惑——李儒既能烧粮,为何不带走或杀光马匹?戏志才笑问:马最怕什么?火!众人齐声答道。

  正是。大火一起,马厩战马惊惶奔逃,根本无法骑乘。数千战马为避火在关内横冲直撞,俘虏的两千战马多有互相踩踏之伤。西凉军被马踏死者近两千之数。众人闻言凛然。

  曹仁叹服:陈先生连这也算到了?陈渡摆手:我又非神仙。曹纯却满脸崇拜地盯着他,众将亦不信其言。曹操示意肃静:今夜有要事宣布。即日起设军师之职,陈渡为军师祭酒,戏志才为军师从事。二人之令如我亲出,出征时军政皆决于祭酒。谁有异议?

  将士们听到最后一项命令时,全都讶然失色。

  主公这是要把全部权力都交出去!

  陈渡展现的才智确实令人钦佩,前几日的辉煌战果也让大家对他心服口服。主公要求众人必须礼敬陈渡,这自然不在话下。

  可这最后一条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主公不在时,所有事务都由陈渡定夺?

  这......

  简直是闻所未闻!

  陈渡才来军中多久?

  连一个月都不到吧?

  就算破格提拔,也没有这么个提拔法!

  属下完全赞同!陈渡的忠实拥护者曹纯见众人犹豫,立即起身表态。

  谋士戏志才也肃然拱手:

  主公明鉴!

  军师之位,能者居之,属下绝无异议。

  戏志才深知自己与陈渡的差距,对此安排心服口服。

  其他人呢?曹操目光扫过在场将领。

  余下众人仍保持沉默。

  末将...末将认为不妥。曹洪壮着胆子提出了不同意见。

  哦?哪里不妥?曹操眼神骤冷。

  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曹洪试探性地说道。

  曹操发现其他将领虽未明言,但神色间都对曹洪的说法表示赞同。

  末将并非质疑陈先生,只是担心将士们......

  一只酒樽狠狠砸向曹洪,被他敏捷地闪开,在立柱上摔得粉碎。

  还敢躲?!曹操怒不可遏。

  曹洪连忙解释:

  末将绝无冒犯之意。

  只是......

  曹操已然从屏风后抽出青釭剑。

  曹洪立刻噤若寒蝉。

  什么先生?!

  要称军师!

  今日是告知尔等,不是来听意见的。

  谁敢违逆军师之令——

  有如此案!

  寒光闪过,面前的几案应声断为两截。

  众将屏息凝神,无人敢言。

  倘若祭酒命我等赴死呢?曹洪仍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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