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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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江老板，我错了，真知道错了，饶我这次！”“要是认个错就能了事，还要警察干嘛？九龙城的规矩还立给谁看？”
见江育不松口，阿山急声道：
“江老板！只要您放过我，别动我手指，我……我愿意把走私线路交给海龙公司！”
……
“走私线路？”
江育眯起眼。阿山为了保住手指，连命根子都肯交出来——走私的人向来把线路捂得死死的，何况他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恐怕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走私线路是这行的饭碗，都是拿时间趟出来的安全路子。海龙要是自己摸索，没个一两年根本成不了。
一旁深谙此道的阿渣和阿虎兄弟，眼睛顿时亮了——有条现成的线路，等于成功了一半，剩下的无非是备人备货罢了。
凭借着海龙公司的雄厚实力，组建自己的走私团队并非难事。
江育同样想到了这点。当阿山提出要交出走私航线时，他立即意识到可以组织人手参与走私。
毕竟没人会嫌赚钱的门路多，况且他们目前只搞定了阿山，其他渠道的抽成事宜尚未谈妥。
见江育迟迟不作声，阿山误以为他对走私路线不感兴趣。
大哥，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了。现在手头紧，要不您等我出完这批货，把赚的钱都给您？
谁稀罕你的钱？先把所有走私路线画出来。
江育从桌上甩出一张地图和笔，让阿山标注全部走私线路。
阿山不敢怠慢，立刻提笔仔细绘制起来。
半小时后，江育审视着地图上的走私路线，神色莫测。
阿山甚至开始盘算后事，以为这次难逃断指之祸。就在此时，却听见江育说：
没你事了，走吧。
阿山难以置信：大哥是说...我可以走了？
废话！老板让你滚蛋。要是想留下也行，正好陪我练拳，保证不把你打残。阿虎插话道。
不过我警告你，要是路线有半点虚假，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用铁拳活活 ** 你。
不敢不敢，我画的都是真的...阿山颤抖着回答。
“带他出去。”
江育话音未落，阿山如蒙大赦，跟着阿虎快步离开海龙庄园，脸上掩不住劫后余生的喜色。
......
书房里，江育召来泰龙。东莞仔和阿渣等人早已候在一旁。
“老板，这么晚找我，公司出事了？”
“小事。”江育将桌上的走私路线图推向泰龙，“看看这个。”
泰龙接过图纸，目光扫过那些隐蔽的航线，神色渐凝。作为 ** 湖，他立刻认出这是条避开警方视线的完美走私路线。
“老板要插手走私生意？”
“正是。”江育靠在椅背上，“黑鲨号需要检修，你带人先探路。时机成熟就开张。”
交代完毕，江育挥手让众人退下。
待众人离去，他又唤来秋堤。自打加入海龙公司，秋堤便住在江育宅邸的空房里，图个方便。
听见深夜传唤，秋堤叩门时满心疑惑。
“进。”
江育示意她落座：“明天去注册个新公司。”
“子公司？”秋堤问道。
“对，是一家海运公司，叫黑鲨海运，明天你就去处理这件事，越快越好。”
江育说完，秋堤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眼神黯淡了几分。
“老板，你叫我来……就只说这个？”
见她这么问，江育有些不解，疑惑地打量着她。
“没别的事了，怎么，你还有事？”
“没……没有。”
秋堤连忙摇头，低声道：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老板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她匆匆退出书房，走到门口时深吸一口气，脸颊微微泛红。
江育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虽觉奇怪，但也没多想。
当晚，九龙城走私圈炸开了锅——阿山竟向海龙公司低头，乖乖交了保护费。
阿山在走私行当里算得上人物，尤其还做着四号仔生意，地位不低。可一夜之间，他就服软了。据在场小弟透露，海龙公司的人当场 ** ， ** 了阿山手下一个小头目，只因那人说了句海龙老板的坏话。
没人知道那晚阿山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但一条人命足以让整个圈子重新掂量海龙的分量。
这次不再是放话，海龙直接动了手。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被盯上的会不会是自己。
没人愿意掏钱，更没人想白白送命。
消息不知从哪儿传开的，或许……就是海龙公司自己放的风。
有传言称，阿山为了保住自己在海龙庄园的一根手指，不得不向海龙公司交代了自己的秘密走私路线。
这一消息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尤其是那些曾经与阿山有过往来的人。他们曾不惜重金想要获取阿山的走私路线，只为了能借道运送几批货物。每次开出的价码都相当诱人，但即便如此，阿山始终守口如瓶，从未透露半点信息。
然而海龙公司仅用了不到两小时，就让阿山彻底改变了态度。外界甚至传闻，海龙公司内部有精通审讯手段的高手，凡是落入他们手中的人，没人敢拒绝他们的要求。若有人胆敢违抗，余生将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虽然无人知晓这些传言的真假，但再也没人敢轻视海龙公司的实力。
......
转眼两天过去。
忠义信总部内，连浩龙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怒火中烧的他感觉被人当众扇了耳光。妈的！九龙城的货怎么会被扣？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我忠义信的货？活腻了吧！
他猛地一掌拍下，桌上的水杯应声碎裂。
大嫂素素坐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以往由她负责的货物运输从未出过差错，这次却突然出了问题。忠义信表面上是个普通社团，暗地里却经营着走私生意。
和其他社团一样，忠义信的成员中，有人靠地盘赚钱，也有人因位置偏僻而收入微薄，不得不依靠走私等偏门生意谋生。在见识到走私的暴利后，连浩龙更是大力发展这项业务，经常将货物走私到海外。
忠义信凭借雄厚实力在走私行业风生水起，每批货物都价值连城，但这次他们的货却被扣押了。这不仅造成经济损失，更是对忠义信威严的公然挑衅。
连浩龙怒视着身旁沉默的素素，见她毫无反应，怒火更盛。
“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货被扣了，你这个大嫂却无动于衷！为什么不派人抢回来？”
素素 ** 得忍无可忍，嘶哑着嗓子吼道：
“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货被扣了我很高兴？那是九龙城！现在整个九龙城都是海龙公司的地盘，你说抢就抢？油麻地阿山的小弟被他们整得半死，为了活命连走私路线全交代了！你让我派几个人去跟几百号人硬拼？可能吗？龙哥，我也憋屈！”
她喊得声嘶力竭，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在九龙城混走私的，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和海龙公司撕破脸绝无好处。
意识到失态，素素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海龙公司放话了——在九龙城走货不交保护费，靠岸一次扣，绝无例外。”
连浩龙逐渐冷静下来。他原以为海龙公司只敢欺压小角色，没想到真敢动到自己头上。此刻他才发觉，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去，叫浩东进来。”他对门口小弟吩咐。片刻后，连浩东推门而入。
“哥，找我？”
“坐，有事和你商量。”
连浩东落座后，连浩龙将货物被扣的经过详细告知了他。
连浩东听完勃然大怒，忠义信向来行事强硬，一点就着。妈的，海龙公司活腻了？大哥给我点人手，我去九龙城把货抢回来，顺便教训他们。
别冲动。你先去探探他们的底，看有没有回旋余地。
连浩东领命后立即表态，定要让海龙公司把吞下的货吐出来。正要动身时，连浩龙叫住他：阿东，见机行事。最近条子盯得紧，帅哥那帮人也在搞事，尽量别起冲突。
明白，我这就带人去会会他们。连浩东找来心腹阿污：带上弟兄，去九龙城要货。海龙公司扣了咱们的货。
阿污闻言一惊：东哥，谁敢动我们忠义信的货？
“不知道我们以能打出名吗？”
“也不算被抢。”
连浩东一边吩咐手下备车前往九龙城，一边向阿污解释：
“大哥刚通知我，我们运往大陆的一批电器被九龙城的海龙公司扣了。因为是从九龙城出发，他们硬要抽一成当份子钱。”
“抽我们的钱？海龙公司活腻了吧？听都没听过，九龙城那破地方能有什么狠角色？一群废物罢了！”
“九龙城向来乌烟瘴气，谁不知道那儿是港岛最烂的地方，能出什么人物？”
“东哥，要我说直接带人过去，把他们老窝端了！”
阿污是连浩东的心腹，平时帮他处理公司事务，但显然没留意前两天的风声。
连浩东拍了拍他的肩，没怪他冲动。对这个没脑子但听话的手下，他一向宽容。
“前两天的事你听说了吗？油麻地的山哥被海龙公司吓破了胆，连走私路线都交出去了。别小看对方，为了一批电器开战，你觉得划算吗？”
“山哥把走私路线让给海龙公司了？”
阿污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山哥在油麻地势力不小，尤其在四号仔圈子里名声响亮，货源和买家都是顶尖的，忠义信也和他有往来。
听到这消息，阿污立刻反应过来——海龙公司绝不是九龙城那种小角色。
连山哥都认栽了，为一批电器和他们硬碰硬，确实不值。
两帮人马一旦开战，可不像两个小混混打架，想停就能停！
见阿污一脸惊讶，连浩东笑了笑：
“这次去九龙城，主要是和他们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把货要回来。”
“告诉兄弟们，到了地方别乱来，一切听我指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明白，东哥。”
阿污立刻把话传了下去。车上，他还特意放了几根棒球棍和**，以防万一。
毕竟九龙城那边情况不明，得提前做好准备。
连浩东和阿污坐上车，让小弟直接开往九龙城的海龙庄园。如今海龙公司名声在外，海龙庄园也跟着出了名。
车刚到庄园门口，东莞仔就带人拦住了他们。
东莞仔站在车前，冷冷扫了一眼车内：“你们干什么的？知道这是哪儿吗？来海龙庄园有什么事？”
面对东莞仔的盘问，连浩东语气平和：“我是忠义信的二当家，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老板谈谈抽成的事，麻烦兄弟通报一声。”
东莞仔打量了一下车里的人，随后走到一旁，拿出大哥大给江育打电话。
“老板，果然如您所料，忠义信的人来了，是二当家连浩东，就在门口，放他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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