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蜕变的清晨

　　山本太郎他看了一眼身边巧笑嫣然的小百合，心中豪情万丈。

　　债务已清，美人在侧，我山本太郎的辉煌人生即将重新起航！

　　当然，起航之前，约会的正题可不能忘。

　　看电影！

　　虽然蹭了一顿天价法餐，又借了二十万巨款，但山本太郎勤俭节约的本性已经深入骨髓。

　　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太穷了。

　　看了看大哥大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小百合啊，你看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去看电影，正好能赶上夜场优惠！”

　　“人少，安静，还便宜！”

　　“咱们现在就去吧？”

　　小百合自然没有异议，温柔地点点头：“都听山本小哥的。”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规模不小的电影院。

　　售票厅里人果然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山本太郎心中暗喜，拉着小百合径直走向售票窗口。

　　窗口里坐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男店员。

　　山本太郎扒着窗口伸着脑袋，神秘兮兮地问：“小哥，现在最晚一场，什么价？”

　　店员懒洋洋地指了指价格牌：“成人票，一千二一张。”

　　“一千二？！”

　　山本太郎声音提高了八度，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黑幕。

　　“这么贵？！这都几点了，马上都散场了，片子都放了一大半了吧，能不能便宜点？”

　　店员翻了个白眼：“先生，明码标价，不打折。”

　　“哎哟喂！小哥，通融通融嘛！”

　　山本太郎开始发挥他死缠烂打的功夫。

　　“你看你这儿都没什么人了，空着也是空着，卖给我们，好歹还能赚点电费钱不是？”

　　“两张，一千五怎么样？”

　　店员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一千五？两张？先生您开玩笑吧？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山本太郎瞪大眼睛。

　　“我俩进去也就看个结尾，说不定进去没十分钟就出来了！还帮你们增加上座率呢。”

　　“不行不行！最少一千一张！”店员有点不耐烦了。

　　“一千？”

　　“还是贵啊！”

　　山本太郎摇头晃脑，开始卖惨。

　　“小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刚刚把钱都捐给希望工程了，现在兜比脸还干净！旁边这位是我妹妹。她从小就梦想看电影，眼看都长这么大了，我这才咬牙带她来的！”

　　“你就当行行好，做做慈善？两张一千五就当支持公益事业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几滴眼泪来。

　　小百合在一旁看着山本太郎为了省几百日元，跟售票员唾沫横飞、胡搅蛮缠的样子。

　　非但没有觉得丢脸，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她见过太多在她面前装阔绰、充大款的男人，像山本太郎这样把抠门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的还是第一个。

　　她忍不住掩嘴轻笑，眼神中流露出越发浓厚的兴趣心动。

　　店员被山本太郎缠得没办法，又看到后面确实没别的客人了，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瘟神，无奈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算我倒霉！两张一千五，赶紧买票进去，别耽误我下班！”

　　“小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山本太郎瞬间变脸，笑嘻嘻地掏出一千五百日元塞进窗口。

　　接过两张票，得意洋洋地冲小百合扬了扬眉毛，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哥厉害吧！”

　　小百合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可爱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手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走进昏暗的放映厅，果然如山本太郎所料，偌大的影厅里空空荡荡，加上他们不超过十个人。

　　他们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屏幕上正在放映的是一部1992年在日本颇受好评的爱情电影——《那年夏天，宁静的海》。

　　这部电影由北野武执导，讲述了一对聋哑恋人。

　　清洁工茂和女朋友贵子，因共同喜欢冲浪而相识、相恋，最终茂在一次追逐巨浪中不幸遇难的纯爱故事。

　　影片风格清新、含蓄，带着淡淡的哀伤。

　　山本太郎本来对爱情片没啥兴趣，他选这场纯粹是因为它最便宜。

　　而且他进去的时候，电影已经放了大半，剧情都快到高潮部分了。

　　他看得云里雾里，只觉得画面挺安静，男女主角都不说话，有点无聊。

　　他偷偷打了个哈欠，心思早就飘到了别处。

　　比如身边小百合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以及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温热触感。

　　小百合却似乎被电影吸引了，看得颇为投入。

　　当影片放到茂不顾危险挑战巨浪，贵子在岸边焦急等待，最终等来噩耗的悲伤段落时。

　　昏暗的光线下，小百合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山本太郎的手。

　　山本太郎感觉到小百合的情绪变化，和她手的微凉。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小百合。

　　荧幕的光线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显得格外柔弱动人。

　　山本太郎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和冲动涌上心头。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小百合的手背。

　　小百合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他一下。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变得暧昧。

　　电影里悲伤的音乐回荡在空荡的影院，茂永远消失在了大海里，贵子抱着冲浪板默默哭泣……

　　而影院后排的角落里，一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悄然升高。

　　山本太郎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转过头看向小百合。

　　小百合也恰好在此时抬起头。

　　黑暗中，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仿佛含着水光，直直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或许只是气氛到了。

　　两人的脸慢慢靠近，最终，嘴唇轻轻地贴在了一起。

　　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触碰，如同电影里那般青涩，但很快，就如同干柴遇上烈火，变得热烈而缠绵。

　　电影里悲剧的结尾仿佛成了他们激情最好的背景音和催化剂……

　　当电影结束灯光亮起时，两人已经迅速分开，正襟危坐。

　　但脸上的红晕和略微凌乱的衣衫却出卖了他们。

　　他们随着零星几个观众默默离场，彼此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的旖旎气息却挥之不去。

　　走出电影院，夜风一吹，山本太郎才稍微冷静下来，心里有点打鼓。

　　“这就……亲上了？还……还差点在电影院……老子这算不算是真正的恋爱达人？”

　　但看到小百合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的妩媚样子。

　　“管他呢！反正村雨那个傻逼没戏了！老子这才是人生赢家。”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山本太郎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嗯……”

　　小百合声如蚊蚋，低着头默认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小百合公寓的路上，气氛微妙而暧昧。

　　到了公寓楼下，小百合停下脚步，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山本太郎，轻声问：“山本小哥……你……你不会嫌弃我……在樱花庄那种地方……做那种……工作吧？”

　　山本太郎正在回味刚才的甜蜜。

　　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大手一挥，用他那套极道逻辑慷慨陈词：

　　“嫌弃？怎么可能嫌弃！”

　　“小百合你这是什么话！你这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工作，是为了赚钱！是为了生存！这是多么崇高的奉献精神！是值得尊敬的！我们山本组的兄弟，都要向你学习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

　　他顿了顿，搂住小百合的肩膀。

　　“不过你放心！这种日子长不了，等老子伤好了干掉黑龙会，拿下樱花庄的场子。到时候，你就别干那个了，太辛苦，你来当妈妈桑...负责管理，看谁还敢给你脸色看！”

　　这番歪理邪说加上惊天大饼，居然把小百合给逗笑了。

　　心里那点不安也烟消云散。她娇嗔地捶了山本太郎一下：“净胡说八道！谁要当妈妈桑了！”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

　　山本太郎顺势搂着她上了楼…

　　（省略800字不可描述之细节）…

　　总之这一夜，山本太郎同志顺利完成了他从男生到男人的历史性蜕变。

　　...

　　第二天一大早，山本太郎从小百合温暖舒适的公寓里醒来。

　　他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世界也充满了善意。

　　阳光格外明媚，空气格外清新，连肋部的伤似乎都不怎么疼了。

　　他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感觉脚下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能飞起来。

　　不仅如此，看谁都顺眼，见谁都想笑！

　　到了学校山本太郎就感觉气氛不对。

　　高宫望、大楠雄二、野间忠一郎、堀田德男，甚至包括青田龙彦都围了上来。

　　一个个眼神古怪，上下打量着他。

　　“老大……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高宫望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说。

　　“对啊！满面春风的！捡到钱了？”

　　大楠雄二附和。

　　山本太郎心里乐开了花，就等你们问呢。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唉，也没什么大事。”

　　他叹了口气，仿佛很烦恼。

　　“就是昨天帮一个朋友解决了点感情纠纷，然后……顺便……接受了一下……成年人的洗礼。”

　　“成年人的洗礼？”

　　众人一脸懵逼。

　　“就是……”山本太郎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种你懂的暧昧笑容。

　　“樱花庄的头牌，小百合小姐，你们知道吧？”

　　“嘶——！”

　　青田龙彦倒吸一口冷气。

　　樱花庄头牌小百合？！

　　那可是神奈川夜场有名的尤物。

　　价格高得吓人。

　　据说很多有钱老板都排着队等她。

　　“老大！你……你把她……拿下了？！”

　　青田龙彦整个人都傻了。

　　“嘘——小声点！”

　　山本太郎故作矜持地摆摆手，但脸上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什么叫拿下？多难听！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深入交流了一下人生理想和生理卫生知识。”

　　“生理卫生知识？”高宫望喘着粗气。

　　山本太郎拍了拍高宫望肥硕的肩膀，语重心长：“高宫啊你还小，不懂。这男人啊，一旦经历了蜕变，这眼界、这格局、这腰力，那都是不一样的！”

　　他环视一圈满脸羡慕嫉妒恨的小弟们，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老子睡到了樱花庄头牌！

　　“老大！牛逼啊！”

　　“求传授经验！”

　　“老大！下次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呗！”

　　小弟们的马屁如同潮水般涌来，山本太郎飘飘欲仙。

　　他大手一挥：

　　“好说好说！等老子带你们摆平了黑龙会，拿下樱花庄，到时候……嘿嘿，兄弟们都有份！”

　　可怜的黑龙会，还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成了山本组长吹牛逼和画大饼的必备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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