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场面之庄严盛大，令人震撼。

　　宗教之事本就难以评断，全在个人感悟。

　　但这佛门的虔诚，确能轻易撼动人心。

　　“如今佛门已奉秦宫主为佛，我武当又当如何？”

　　“武当供奉真武大帝，三丰祖师亦受多方朝拜。”

　　“武学与禅宗达摩并称，道法上更是羽化登仙的真人。”

　　“三丰祖师已是道门公认的真君。”

　　“老道认为，秦先生该成为武当第三位真人。”

　　“秦宫主创立次元宫，自号次元过客。”

　　“依贫道之见，‘次元全武真君’甚好。”

　　这未免太随意了些？

　　那边让我成佛，这边又要我成仙！

　　如今连封神都如此内卷么？

　　“道长，我有一事不明。”

　　“这些神仙是托梦于你们才被供奉，还是世人觉得他们该是神仙？”

　　冲虚道长大笑，仿佛听见趣事。

　　“秦先生有所不知，成神之人先要自证其位，方能令众生信服。”

　　“如同三丰祖师，在道法上已远超同辈。”

　　“他对道经的领悟登峰造极，又能解修道困惑。”

　　“武功臻至化境，现身尘世甚久，寿数远超常人。”

　　“博学、善武、长生。”

　　“三者兼备便是神仙本事。祖师先达此境，方得尊号。”

　　“其余受祀者，皆因某方面有过人之处。”

　　“封神，不过是纪念贤者的方式罢了。”

　　哦？

　　冲虚之言令秦玄对古人有了新认知。修道者最明其中真意。

　　细想确是如此，上古抗天灾的先贤，后世受封的神灵。

　　本质都是纪念，其名便如神只。

　　“原来如此，道长一说我便懂了！”

　　冲虚微微颔首：“确实，许多事情的源头往往朴素无华，而后续演变却非初衷所能预料。

　　“譬如秦先生，眼下虽仅为武林翘楚。

　　“然马直岭一役令朝廷瞩目，真佛显圣终需凡尘化身。

　　......

　　“如今少林尊先生为人间佛，此名号不日将遍传江湖。

　　“民间热议之际，消息自会传入庙堂。

　　“天子手握封神之权，这人间佛不过起点，必有更隆重的加封。

　　“届时不仅封号冗长，地位亦会节节攀升。

　　“恰似我武当供奉的真武大帝，昔年亦是这般步步登天，如今已位列九天荡魔祖师，仅次四御！

　　“故此人世佛陀之位，终将贵不可言。

　　“何止少林，天下佛寺迟早皆奉先生入殿。

　　“更将为你编织诸多神异传说，至少需添十数桩玄奇轶事。

　　“终有一日，秦玄二字或仅成符号。

　　“至于那人间佛相，早非本来面目，惟诸般传奇皆自秦玄始。”

　　**

　　何谓得道真修？秦玄今日方悟。

　　冲虚的武艺虽非绝顶，但论及天道感悟，确为武林泰斗，武当之尊！

　　想那关云长，本乃三国虎将。

　　后来化作横跨三界的神只，多少事迹早已与他无关，不过世人将诸般美好附会其身。

　　思及此处，秦玄豁然开朗。

　　既已成圣成佛，不妨随缘，终归只是化作一个象征罢了。

　　......

　　127 正邪群雄汇聚少室山！

　　再添人间佛尊号，秦玄又获骇人身份。

　　更令人惊诧的是——寒冰真气竟非武林唯一属性真气！

　　秦玄不仅精通一种 ** ，似乎五行术法乃至其他流派他都掌握得炉火纯青。

　　众人感受到一股难以逾越的鸿沟，仿佛被彻底碾压。

　　拥有如此通天之能，若不说秦玄是仙佛转世，实在难以解释。

　　人间佛的名号恐怕并非少林寺一厢情愿的认定，而是他真实的身份！

　　“方丈，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已抵达登封，即将入城。”

　　这则消息令在场群雄心头一震。

　　无论是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二者长期压制着正道人士，已成为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个已是难以应付，如今两人联袂而至，怎能不令人心慌？

　　“阿弥陀佛，该来的终究会来。”

　　“少林乃清净修行之地，非兵戈相向之所。”

　　“诸位且随老衲动身，前往少室山脚恭候大驾。”

　　“但在此之前，老衲须言明一事——关于此次抗魔联盟的领袖人选。”

　　“我佛门尊秦宫主为人间佛，自当奉为佛门领袖。”

　　“而道门诸位道友经推演确认，秦宫主亦是道门次元全武真君，故为道门之首。”

　　“因此对抗 ** 之时，佛道两派将共尊秦宫主为统帅。”

　　“此乃我等共识，不知五岳剑派与众位豪杰意下如何？”

　　众人相顾无言，这还有何异议？

　　武林皆知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乃当世泰斗，如今他们都要推举秦玄为首，旁人岂有反对之理？

　　唯左冷禅脸色剧变，若让秦玄统领大局，自己必将一无所获！

　　未等左冷禅开口，秦玄已然出言推辞。

　　“且慢，统帅之位责任重大，更要对阵东方不败那魔头。”

　　“我怕一时按捺不住直接取其性命，反倒坏了大事。”

　　“况且领袖需有海纳百川之胸襟，使各方融洽相处，这绝非我所能及。”

　　“左冷禅、岳不群、余矮子这种人，我怕控制不住直接一掌毙了！”

　　“因此，我推举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来领导大家。

　　“他们二人的资质无可挑剔，何况现在大军已至登封，没时间再争论了！

　　“就这么决定。

　　“左冷禅，有意见也给我咽回去。

　　“再多说半句，让你尝尝真正的寒冰**是什么滋味。”

　　秦玄强势拍板，彻底断了左冷禅的念头。

　　左冷禅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

　　盟主人选既定，正道群雄冲出少林寺，直扑少室山脚！

　　“教主，东方不败已抵达登封。

　　“先锋是贾布和上官云。”

　　任我行仰头痛饮，长舒一口气：“听说秦玄在少林又显化真佛之相，被方证奉为人间 ** ？”

　　向问天颔首：“正是。不仅如此，武当冲虚道长还宣布——

　　“道门已尊秦玄为次元全武真君。

　　“如今他已是仙佛双位加身。”

　　任我行突然放声大笑。

　　“爹，这有什么可笑？”

　　“盈盈，你不懂。

　　“武林高手易得，但能成就仙佛之位的古来少有。

　　“数百年来，唯武当张三丰被共尊为真仙。

　　“全真王喆虽被 ** 丘处机、尹志平推上神坛，终究差了一筹。

　　“我们这代竟出了位活着的神佛，岂非江湖幸事？

　　“如此盛事，怎能不笑？”

　　任我行话音落下，向问天和绿竹翁也随之笑了起来。

　　三个须发斑驳的老者笑得放肆又开怀。

　　唯独任盈盈神色冷淡，完全无法理解这群老男人的兴致。

　　“向左使，既然东方不败已至，便先让我们的人上少室山。”

　　“暂掩锋芒，将神教的张扬留给东方不败。”

　　“我倒要瞧瞧，这十二年来他究竟长进了多少。”

　　向问天与绿竹翁暗中联络仍效忠任我行的旧部，如今已聚集数堂人马。

　　任盈盈亦收拢三教九流，麾下势力渐成规模。

　　任我行虽未重掌教主之位，但手中力量已抵东方不败的四分之一。

　　听来虽不多，却远超五岳剑派总和。

　　日月神教的底蕴，终究深不可测。

　　“杨郎，我们已至登封。”

　　“再忍半日，便可抵达少林。”

　　“这次我定会铲除这些碍眼之辈，绝不让杨郎再动怒。”

　　东方不败对杨莲亭软语温存，这般情态换了旁人怕是要作呕。

　　从这一点看，杨莲亭也算天赋奇才！

　　影视作品多将东方不败美化，尤以女扮男装最为常见。那部经典电影中， ** 倜傥的形象成了众人心中的东方不败。

　　后来的改编更将其塑造成娇媚女子，与令狐冲缠绵悱恻。

　　然而最贴近原着的演绎，仍是央视——即便那已是美化后的形象。

　　“够了，我知道了。”

　　“短短路程竟耗去一月光阴！”

　　“整日困守于此，简直逼人发狂。”

　　“我的耐心所剩无几，趁我尚未发作，速速解决此事！”

　　杨莲亭本就形貌粗犷，此刻怒目横眉倒真有几分骇人。

　　“杨郎息怒，我这就去办。”

　　我们不在登封停留，直奔少林寺而去。

　　用不了多久，半天内就能抵达。

　　让我为杨郎揉捏一番，夫君先休息片刻。

　　待杨郎醒来时，必已置身少室山下。

　　128 瞬间崩溃的杨莲亭！

　　少室山脚群雄汇聚，此景并非首次。

　　北宋年间，萧峰三兄弟曾在此大展神威！

　　数百年后，历史再度重演。

　　正道众人齐聚，以少林、武当及五岳剑派为首，其余豪杰分立两侧，声势浩大！

　　此番场面更胜从前，四海高手尽数到场。

　　昔日虽也壮观，但岭南、塞外等边陲英豪未至，因那皆非宋土！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远处传来日月神教的呐喊，当年聚会亦有这般呼号。

　　虽口号同样浮夸，但二人分量天差地别。

　　东方不败乃是秦玄现身前的天下第一，绝非丁春秋之流靠吹嘘上位！

　　闻此口号，群雄已严阵以待。

　　仅这声响，便令人心生压力！

　　贾布与上官云转瞬即至少室山前。

　　虽被众人包围，二人面无惧色。

　　东方教主已亲临，尔等要群战或独斗，速做决断。

　　今日正道在劫难逃，不如选个爽快死法。

　　贾布之声传遍山野，却无人应答。

　　枪挑出头鸟，平日吹嘘无妨，生死关头岂敢妄动！

　　哼，东方不败算什么东西。

　　妄想以一己之力压服整个正道，简直可笑至极。

　　“我们前辈曾与你们 ** 在华山殊死一战，我们这一代也继承了先人的勇气与豪情。

　　“东方不败，他未免太痴心妄想。”

　　天门道长一步迈出，毫不退让地回应贾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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