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终于是放假了

　　惩戒舱内部的应急灯骤然熄灭，最后一缕惨白的光在金属内壁上敛去的瞬间，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筹码在光滑表面上弹跳的轻响，笃，笃笃，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节奏感，从舱门外传来。

　　你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那双瑰丽的三重瞳中泛起的奇异色泽，来者在黑暗中弯下腰，笑吟吟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姿态看着像是要扶你起来。

　　“恭喜，赌局赢家。”砂金语音含笑，尾音上扬，“现在，你欠我一条命了。”

　　“……奸商啊。”

　　你嘀咕了一句，嗓子带着长时间未曾饮水的沙哑。

　　你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起身的动作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四十八个系统时的惩戒程序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地狱酷刑，神经末梢还残留着电击般的灼痛感，以至于如今闻见对方身上的香水气时，你还有一些恍惚。

　　这味道太鲜活，太具有“人”的气息，与惩戒舱里消毒水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格格不入，竟让你产生了一种瞬间踏回人间的错觉——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砂金当然是听见了你那句像埋怨又像调侃的言语，但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另一只手抬起，臂腕上搭着的外套被抛过来，带着他身上残留的温度，落在你肩上。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几道深褐色的瘀痕正从制服下透出来，还有些细小的伤口结着血痂——这些伤痕来得突兀，却不需要任何人探究。

　　毕竟来源你与他都清楚。

　　“上面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假期，带薪假。”

　　他看着你低下头一个一个扣扣子的模样，自顾自开始说了起来，“有什么旅行计划吗？要不要我给你做几个推荐？”

　　你：……

　　其实这是停职调查吧，结果薪资照常给，还一点人身限制都没有……

　　假的吧，这么好心？

　　你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了过去，但砂金的笑容一点不改，你也就理解了。

　　无非是你布的这个局让某人栽了个跟头，但因为没法拿你怎么样，心里觉得憋屈了，然后故意晾着你，想看看你会不会慌……

　　那很抱歉了，你不仅不会慌，你还很开心。带薪假诶，多么好的东西，绝对要合理利用一下，能让某人更不爽一点就更好了。

　　“我打算去星穹列车蹭一个座位……我之前就感觉，他们观景车厢的沙发很好睡。”

　　你为自己系好领带，从惩戒舱中站了起来，没有去看砂金伸过来的、打算搀扶的手，而是自顾自扶着惩戒仓的边缘，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

　　……怎么到处都是砂金的香水味。

　　砂金的手在半空中蜷了蜷，很是自然地放下，转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东西递过来，你打眼一瞧，是一张电子卡，还是高级版。

　　“翡翠女士很欣赏你在这一次的作为，特意要求我将这份礼物送给你。”

　　“哦？那真是礼轻情意重啊。”你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把它揣进了兜里。

　　薅羊毛呀，不要白不要。

　　“还有什么话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开启我久违的假期了…希望一月期内不要见面。”你对他扯扯唇角，有些敷衍。

　　砂金弯了弯眼，“那当然是——没有了。假期愉快，愁容骑士。”

　　你顿了顿，一边摆手，一边朝门外走，朝着有光的地方走。

　　“…这个称呼还是有点太中二了，就当是体谅体谅我的皮肤健康，下一回换个称呼吧，砂金总监。”

　　砂金侧着头，看着你的背影逐渐远去，笑容也回落下去。沉默片刻之后，他接到了属于托帕的通讯。

　　“真少见，你居然主动联系我了…感觉如何？被当做出头鸟丢出去的感觉。”

　　“……”

　　“当然出来了，我亲自接出来的，还是一如既往困到要睡过去的样子……”

　　“……”

　　“……”

　　“对了，她似乎是要去星穹列车的，你猜，她会不会去雅利洛-6找你？”

　　「你知道她不会的，砂金，她登上星穹列车，本来就有挑战钻石底线的意思，要是在这种关头重新踏足了贝洛伯格的土地，那位基恩先生或许都保不住她了。」

　　砂金又弯起眼来，“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就算她最开始没有告诉我全部的消息，但最根本的利益也是一致的吧，你又在挑拨什么？」

　　“哈哈……只是一些玩笑话罢了。”

　　……

　　时隔49个系统时，你再一次联络了列车组，几乎是信号刚接到没两秒，那边就接通了。通讯画面亮起的瞬间，三月七的脸几乎贴满整个屏幕。

　　显然，列车组这段时间根本没睡，全员轮班守着频道，就等着你的信息呢。

　　于是你弯了弯眼。

　　“日安，各位，幸不辱命，危机解除了。”

　　###【你的「凯旋」宣言】

　　造型细节：

　　风衣罕见地好好穿着，但内搭衬衫领口有被激光审讯仪灼穿的焦痕。

　　手腕上留着数据环的压印（公司标准审讯设备），却故意用袖子半遮着。

　　台词精髓：

　　「带薪假，无禁足，还有——」（晃了晃一张电子卡）「翡翠女士『友情赠送』的庇尔波因特高级温泉券。」

　　潜台词：你不仅没被定罪，反而薅到了公司羊毛。

　　###【关于「是否接受一名公司员工上车」的反应】

　　1.三月七：

　　一把拽过通讯器：「上车？当然可以了——观景车厢的沙发随便你躺!」

　　2.丹恒：

　　默默收起严阵以待的击云枪：「…一个月内，密约依旧生效。」

　　言外之意：期间内随时能捞你。

　　3.开拓者：

　　重点错误：「所以我将不再是老幺？…赞妮快来!我的房间是全列车最大的，能分你一半!」

　　###【星穹列车·带薪假特别篇】

　　（你踩着慵懒的步子登上列车，白发松散地垂在肩头，但衣服依然裹得严严实实，车厢里的灯光暖黄，帕姆正在擦地板，抬头时耳朵一抖——）

　　####【列车组的反应】

　　1.三月七（相机闪光灯亮起） ：

　　「这张标题就叫《愁容骑士の放松模式》!」

　　2.丹恒（双手抱胸）：

　　目光在你袖口与手套间的皮肤上停留半秒，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暗。

　　3.姬子（递来一杯新调制的咖啡）：

　　「今天换配方了——毕竟某人看起来终于舍得睡觉。」

　　###【你的休假状态】

　　动作：

　　瘫进观景车厢的沙发，尾巴自然垂落，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沿。

　　衬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淡淡的灼痕（惩戒舱纪念品）。

　　台词：

　　「丹恒先生，你们列车…接受信用点支付住宿费吗？」（晃了晃砂金「赔」给你的筹码卡）

　　「或者——」（从外套口袋摸出一罐咖啡豆）「以物易物？」

　　隐藏细节：

　　你其实带了三罐咖啡豆，一罐给姬子，一罐准备讹老杨的技术支持，最后一罐…

　　银狼突然入侵你的手机：「第三罐是我的!不然我把你睡相发公司内网!」

　　###【间段cG】

　　你望着舷窗外流逝的星云，以及那一颗由冰雪覆盖了的星球，突然收到托帕的消息：

　　「带薪假结束前，记得把咖啡豆钱打给我。」

　　附注：

　　「pS：钻石托我问——你真不考虑跳槽来战略投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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