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酒债肉偿与隔空论道

　　司徒钟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以前喝酒是为了逃避师兄的唠叨和修炼的枯燥，现在喝酒（以及酿酒）则是一项神圣的使命——供奉塔灵，保自身平安，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他甚至还专门弄了个小本本，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

　　“甲子日，奉‘清泉酿’，前辈曰：‘淡。’”

　　“丁卯日，奉‘烈焰烧’，前辈曰：‘燥。’”

　　“庚午日，奉‘百果醇’，前辈曰：‘尚可。’（重点标记！此配方需保留！）”

　　这日，司徒钟正对着本子研究下一步的酿酒大计，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搜集酿酒材料，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摸了摸干瘪的储物袋，里面除了几个干瘪的野果和一堆酿酒家伙事，连块像样的干粮都没有。

　　“唉，仙风道骨顶不了饿啊……”他哀叹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后山。听说最近那里有野猪出没，膘肥体壮……

　　半个时辰后，锁妖塔附近的空地上，升起了一小堆篝火。司徒钟熟练地用树枝串着一大块肥瘦相间的野猪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金黄色的油滴落入火中，爆起阵阵香气。他一边转动树枝，一边小心翼翼地撒上些粗盐和不知名的野草香料，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烟火气，随风飘散。

　　“嘿嘿，手艺还没丢……”他咽着口水，得意地自言自语。

　　就在他准备大快朵颐的刹那，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此物……又是何物？其香气，与‘酒’迥异，然……颇引人垂涎。”

　　司徒钟手一抖，差点把肉串扔进火堆里。他哭笑不得地看向锁妖塔方向。

　　得，这位前辈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吃货”？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解释道：“前辈，此乃‘烤肉’，是用后山野猪的肉，加以火焰炙烤，佐以盐巴香料而成，是用来果腹的……呃，就是填饱肚子的。”

　　“填饱肚子……”那声音重复了一遍，似乎在进行某种理解，“与我汲取灵气，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其滋味如何？”

　　司徒钟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烤肉，又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葫芦（好酒都优先“供奉”了），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滔滔不绝地描述起来：“妙啊！前辈！这烤肉，外焦里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一口咬下去，肉汁在嘴里爆开，混合着香料的气息，那叫一个满足！尤其是配上一口小酒……呃……” 他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刹住。

　　但那声音已经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配以‘酒’？”

　　司徒钟：“……” 他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是、是啊……”他硬着头皮回答，“酒肉酒肉，不分家嘛……”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象那种搭配的滋味。然后，提出了一个让司徒钟差点崩溃的要求：

　　“可否……一并品鉴？”

　　司徒钟看着手里唯一的一串烤肉，又看看自己藏着掖着最后一点、准备留着自己解馋的“百果醇”，内心在滴血。

　　这真是“酒债肉偿”啊！连口吃的都不放过！

　　但他敢拒绝吗？他不敢。

　　于是，司徒钟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他狠狠心，将烤好的肉串上最肥美的一大块肉撕了下来，又倒出仅存的一点“百果醇”，再次运转灵力，将肉香混合着酒气，凝聚成一道更加复杂、更具诱惑力的灵气流，导向锁妖塔基。

　　这一次，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操作的，不忍看那“酒肉穿肠过”的惨状。

　　塔内，姜婉儿接引了这股前所未有的复合型“体验”。烤肉的焦香、油脂的丰腴、盐的咸鲜、香料的辛芳，与“百果醇”的甘醇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比单纯酒气更丰富、更立体的感官冲击。

　　她“感受”着那种虚拟的饱足感与愉悦感，周身的雾气都仿佛因为这满足的“饱嗝”而微微荡漾了一下。

　　良久，那声音才再次响起，依旧平淡，但司徒钟似乎听出了一丝……回味？

　　“尚可。”

　　又是这两个字！但司徒钟已经学会了从这简单的评价中解读更深层的含义——这次是真的很满意！

　　他看着手里只剩下小半串的烤肉和彻底空掉的酒葫芦，悲喜交加。喜的是似乎又找到了一个“讨好”前辈的新方向，悲的是自己的口粮和库存遭受了毁灭性打击。

　　“前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他强颜欢笑，啃着那剩下的小半串肉，感觉味同嚼蜡。

　　自那以后，司徒钟的“供奉”内容变得丰富起来。从单纯的酒，扩展到了烤肉、烤鱼、甚至偶尔摘到的香甜野果。他与塔内那位神秘存在的交流，也从单纯的“品鉴汇报”，偶尔会多聊几句。

　　比如，当他抱怨某种野果酸涩难以下咽时，那声音会平淡地指出：“未至成熟时节，灵气未盈。”

　　当他炫耀自己终于找到一种新的香料，让烤肉风味大增时，那声音会评价：“此物性暖，与寒性肉食相合，甚佳。”

　　这哪里是品鉴，这分明是隔空论道！论的是“食道”！

　　司徒钟有时会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恐怖的老怪物打交道，而是在跟一个口味挑剔、知识渊博、但缺乏实践经验的隐士美食家交流。

　　而锁妖塔内的姜婉儿，通过这些五花八门的“供奉”和简短的交流，对塔外那个世界的认知，不再局限于“酒”这一种事物。她了解了“饿”与“饱”，知道了“咸”与“香”，甚至开始模糊地理解人类通过食物获取满足感的行为。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林月看在眼里。

　　【“投喂”种类多样化成功！交流内容拓展至生活层面，关系正在从“交易”向“熟人”过渡。宿主，基础好感度积累中，可以考虑引入更复杂互动了！(??ヮ?)?*:???】

　　“嗯，酒肉朋友的关系已然建立，下一步，该让这对“食友”面对一点小小的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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