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林间的密语与衣角的牵系

　　勘察点藏在密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中央立着块风化的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像是古老的边界标记。卡卡西让大家分头绘制四周的地形，约定日落前在石碑下集合。

　　林野负责东侧的峡谷，背着绘图工具往密林深处走。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不知名的鸟雀在枝头鸣叫，声音清脆得像碎玉相击。他走得仔细，时不时停下来测量角度，在羊皮纸上勾勒出峡谷的轮廓。

　　“林野君？”

　　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带着点不确定。林野回头，看到千叶提着个竹篮站在不远处，身上换了件便于行动的短打，竹篮里露出药草的绿尖，显然是来采药的。

　　“千叶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野有些惊讶，这处密林很少有人来。

　　“村里的药田需要几味野草药，听说这边有，就过来碰碰运气。”千叶走近了些，竹篮里的药草散发着清苦的香气，“你们在执行任务吗？”

　　“嗯，绘制地形地图。”林野指了指手里的羊皮纸，“这里的地形比想象中复杂，岔路很多。”

　　千叶探头看了看图纸，指着其中一处溪流的标记：“这里的溪水其实是暗河的支流，到了雨季会改道，你最好标注一下。”她从竹篮里拿出块晒干的根茎，“这是‘引路草’的根，嚼一点能提神，还能防蛇虫。”

　　林野接过根茎，放在嘴里嚼了嚼，微涩的味道过后，是清冽的回甘，果然驱散了不少倦意。“谢谢你，又帮了我。”

　　“举手之劳。”千叶笑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株开着蓝花的草药，“这是‘蓝星草’，对治疗外伤很有效，上次给你的药膏里就加了这个。”她的指尖沾了点泥土，却丝毫不在意，眼里只有草药的长势。

　　林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她专注于草药时的神情，和小樱研究医疗忍术、佐助练习苦无时的样子很像——都带着种不问旁骛的执着，像林间的草木，默默扎根，努力生长。

　　两人并肩往峡谷走，千叶一边辨认草药，一边给林野讲沿途的地形变化，哪些地方有松动的岩石，哪些溪流的水下有暗礁，说得比地图还详细。走到一处陡坡时，她脚下一滑，林野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衣袖下的肌肤，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溪水。

　　“小心。”林野扶稳她，才发现她的裤脚被荆棘划破了，渗出点血珠。

　　“没事的。”千叶想抽回手，脸颊微红，“一点小伤。”

　　林野却坚持让她坐下，从忍具包里拿出小樱给的备用药膏，蹲下身帮她涂抹伤口。药膏带着淡淡的栀子香，和千叶身上的药草味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他的动作很轻，像在处理易碎的标本，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脚踝，两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好了。”林野站起身，把药膏递给她，“记得别碰水。”

　　“谢谢。”千叶接过药膏，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被林间的风烫了一下，飞快地收了回去。

　　分开时，千叶从竹篮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用蓝星草编的小香囊：“这个给你，能驱虫，也能……安神。”她把香囊塞进林野手里，转身快步走进密林，蓝布裙的衣角在树影间一闪，就不见了。

　　林野捏着香囊，蓝星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他低头看了看羊皮纸，突然觉得，比起冰冷的线条，这些藏在林间的相遇、这些不经意的帮助，更像地图上温暖的注脚。

　　日落前回到石碑下，鸣人正对着自己画得歪歪扭扭的地图发愁，嘴里念叨着“为什么山谷会画成圆圈”；小樱坐在旁边，拿着他的地图一点点修改，时不时敲他的脑袋；佐助靠在石碑上，手里的图纸线条利落，标注清晰，显然早已完成任务。

　　“回来啦。”佐助抬头看他，目光在他腰间的蓝星草香囊上停留了一瞬，“没遇到麻烦吧？”

　　“没有，还碰到了千叶医生，她给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林野把图纸递过去，“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佐助接过图纸，两人凑在一起讨论，指尖偶尔碰到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小樱凑过来看，发间还沾着片枫叶，林野伸手帮她摘掉，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谢谢。”小樱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像月牙。

　　夕阳把石碑的影子拉得很长，将四人的身影都罩在里面。林野看着身边的伙伴，又摸了摸怀里的蓝星草香囊，突然觉得，这次任务的收获，远比一张地图要多。

　　林间的密语还在耳边回响，衣角的牵系带着温暖的力度，蓝星草的清香混着栀子花香，在暮色里酿成让人安心的味道。他知道，这些细碎的瞬间，会像石碑上的符文一样，刻在记忆里，成为往后漫长岁月里，想起时会微笑的片段。

　　返程的路上，鸣人还在吵着要吃拉面，小樱笑着应和，佐助走在最后，目光落在林野和小樱偶尔碰触的衣袖上，又很快移开，望向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林野走在中间，手里的蓝星草香囊轻轻晃动，像颗藏在衣间的星，亮着属于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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