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只叫月亮的小狗

　　晚上他们在院子里吃饭，楚言还给狗崽准备了饭也放在院子里，同大黑一起，一狗一碗，井边吃饭夏天都要凉快些。

　　吃饭的时候，楚言说道：“我想好了，小狗就叫月亮吧。”

　　萧霖和萧政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楚言会取这个名字。

　　萧霖问道：“我能问问，有什么寓意吗？”

　　楚言回答说：“我以前一直想养一只小狗，可是一直都没时间，然后我就想，以后我要是有小狗了，我要叫他月亮，因为有月亮的地方，总会照亮自己的家。”楚言说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要是这个不好，那我就换一个。”

　　萧霖说道：“没有，就叫月亮，月亮很好听。”

　　萧政也说：“是啊，月亮好听啊，就是显得我们大黑太随意了啊，哈哈哈哈。”

　　萧霖一个眼神过去，萧政也不敢笑了，“咳咳，吃饭吃饭。”埋头吃饭。

　　吃完饭，照旧是萧霖刷碗，白天萧政在地里忙了一天，都没时间看书，饭后在院子里转了转，就又去书房温书了。

　　楚言则是去逗两只狗，现在是两只狗围着他转了，大黑只一顿饭的功夫就接受了家里多了个小弟，因为小狗崽还小，就把窝放在了屋里，大黑还是在廊下睡。

　　满院子跑累了，楚言躺在躺椅上歇息，萧霖出来看到的就是美人卧榻，萧霖坐在躺椅旁边的凳子上，牵过楚言放在扶手上的手，轻轻的按着，他刚刚打扫厨房的时候，就看到柜子里还有外面放的罐子，就知道他今天在家肯定累着了。

　　楚言脸一下就红了，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萧霖握的很紧，“别动，我给你揉一下，不然明天起来，手要痛。”

　　楚言只好不动，“阿言，以后这些事情你可以等我回来让我做，我娶你，不是让你到我家来干活的，”

　　“我知道啊，萧大哥，可是我也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罐子？你说我做的辣椒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吗？”楚言想起来做辣椒酱的初衷就是挣钱，就问道。

　　“可以啊，你做的酱很好吃，这样吧，后天阿政要去书院了，送他去书院的时候，我就把酱带上，去试试，不过，我觉得肯定能卖完。”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了，到时候再去看看还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对了，之前都没问你，你们家乡那边聘礼是多少？”萧霖揉好了左手，又将楚言的右手牵过来接着揉。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要和你定亲了吗，得知道你家那边的大概情况，也好提前准备好啊，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准备的妥妥贴贴的。”萧霖笑着说。

　　楚言急忙将手抽出，拉着萧霖的手臂，“萧大哥，不要聘礼，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的，我自己也有银子，只要你一直对我好就行了。我，我不要聘礼的，”楚言心想，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原主家那边是什么习俗，他大哥也还没成亲，而他被保护的很好，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怕说错了。

　　萧霖看楚言越说越急，便将他抱入怀中，轻声哄道：“阿言，你别急，你听我说，聘礼呢，是肯定要给的，你是不是不记得家那边给多少聘礼？没关系，我按我们村子这边的就行，好不好？嗯？”

　　楚言点点头，悄悄地伸手环住萧霖的腰，他可以确定了，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萧政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他俩抱在一起，然后他哥还笑的一脸开心，他没想到，他哥可以笑的这么开怀，好像从爹娘接连去世，他哥早早的扛起这个家，其实他哥也就比他大四岁罢了。萧政觉得楚言来了之后，也挺好的，这可能就是缘分。

　　*

　　时间很快就到了萧政要去书院的日子，早上都起来的很早，因为还要去卖酱，得早点出发，早上楚言煮了粥，还做了饼，用猪油煎的，里面还裹了肉和葱，煎的双面金黄，三人吃饱后，萧霖刷碗，萧政去拿自己的书，酱在饭前就已经搬到牛车上了。

　　楚言给两只狗准备好饭和水，摸了两把狗头，就去看看萧政需不需要帮忙搬点东西。

　　三人出发的时候，天才刚亮，虽然他们属于泞州城，但是泞州下辖还有四个县，分别是松县、乐县、华县、丽县。他们就是华县下的大溪村，这四个县，丽县是最繁华的，丽县文人最多，商人也多，而且靠江，水路陆路运输都方便。

　　他们今天要去的就是华县，之前楚言就是华县门口被卖的。

　　到华县时，路上花了一个时辰，走路的话得两个多时辰，大家要去赶集，都是坐牛车，村子里也有专门拉人的，一个人三个铜板就可以去城里了。

　　先陪着萧政去书院，萧政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忙，送到门口，就让他们先过去，他自己拿进去就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萧霖不同意，书箱和被褥还是挺重的，楚言就守着牛车，等在门口，萧霖送萧政进去。

　　萧霖送进去，帮他把床铺好，又给留了三两银子，交待了一番，说定亲前一天晚上会来接他，萧政表示知道了，毕竟现在只有两兄弟，大哥定亲这样的大事，肯定是要回去的。

　　萧霖交待完之后，一路跑出去，就看到楚言站在门前，手里拿着草料，在喂牛。萧霖走过去，“走吧。”

　　“好了呀？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楚言从包里拿出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萧霖接过，擦了擦脸，就放到自己怀里，一把将楚言抱上牛车，他牵着牛往集市那边去，因为今天要用牛车，就交了钱，可以直接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先把板车放到前面来，用布铺好，然后楚言就先打开一小罐，用勺子舀了几勺，放到事先备好的盘子里。

　　“卖酱了，卖辣椒酱。”楚言叫卖着，他觉得自己声音挺大的，其实也就身边的萧霖听见。萧霖笑了一下，接着搬了几罐酱，楚言转过身，望向萧霖，萧霖揉了一下他的头，拿出小凳子，让楚言坐着，“卖酱了，好吃的辣椒酱。各位来看看啊，可以先尝尝，大姐，来尝尝吧，”萧霖直接大声的吆喝着。

　　楚言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好歹是个现代人呢，他也站到萧霖身边，跟着喊。

　　这时有个妇人牵着孩子，走过来。

　　“大姐，看看这个酱吧，可以尝尝，尝尝不要钱。”楚言赶紧说着。楚言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很多人觉得看看也挺好的。

　　“那我尝尝吧，”

　　楚言用新的勺子舀了一点给她，“可能有点辣。”

　　那个妇人尝了一口，“哎哟，真好吃呢，小哥儿第一次来摆摊吧，我之前都没见过你呢，”

　　“对，我们今天第一天摆，”

　　“这怎么卖的啊？”

　　“一小罐五十文，你看，就是这种罐子，一个罐子里应该有一斤多，可以炒菜，也可以直接下饭，开封可以放一个多月呢。”楚言拿出一个小罐子，积极的推销产品。

　　那妇人看了下，感觉也还行，“那来一罐吧，”楚言将罐子给她，一手接过钱，放到盒子里。

　　有这个妇人的开头，后面就慢慢的好起来了，很多都是冲两人的脸来的，然后一尝，这个酱确实不错，基本上都买了些。

　　至于那个大罐子，本来楚言准备卖一勺一勺的，一勺五文钱，勺子也大，也有些人来买，但更多的都是买罐子的，中午的时候就把小罐子卖完了。

　　楚言和萧霖刚商量，萧霖去将饭买回来吃的时候，来了个酒楼的掌柜，“请问是你们在卖辣椒酱吗？”他们店里有个伙计买了两勺，本来准备中午辣椒酱就馒头，因为是刚来的，所以想省点钱，今天吃不完，明天还可以吃，结果买回去，店员都觉得香，刚好老板也在，就让掌柜去问，问了才知道，集市今天来了一对年轻夫夫，在卖辣椒酱。

　　然后老板觉得这个酱不错，又听如果开封了还可以放一个月，就让掌柜去将酱全部买回来。

　　“是，您是要买酱吗？”萧霖起身回道。楚言在身后坐着垂着小腿。

　　“哎哟，是霖小子啊，这是你们做的酱？你们还剩多少酱，都送到福如楼来，你小子这段时间也送野味来了，”

　　“许掌柜，这不是这段日子忙嘛，等后面猎到了，一定送来。”萧霖笑着说道，之前打的猎物，很多都卖到了福如楼，所以和掌柜交情不错。

　　“原来你小子是去成亲了啊，怪不得，怪不得。”许掌柜笑着看着萧霖身后的楚言。

　　“还没呢，不过快了。”萧霖牵着楚言，介绍道：“阿言，这个是福如楼的掌柜许河，许掌柜，许掌柜，这是我未婚夫郎楚言。”

　　“好好好，以后成亲可要请我啊！走，先去如福楼吧，我主子还等着呢。”许河说完就让他们将东西收拾好，跟着去了福如楼。

　　*

　　“主子，酱拿回来了，还剩下大半罐呢，估计有四十来斤。他们卖的50文一斤，您看，价格如何定。”许河将萧霖和楚言安排到后门口，毕竟还有牛车，前门也不太方便，让人给倒了茶，然后就去楼上回禀。

　　“你看着办吧，我就不出面了，最好将方子一并买过来，以后就让他们别卖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大概二十岁出头，身穿黑色的衣服，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贵气，一看便知是世家大族的后代，斜靠在榻上，手持着白玉扇子，透露出漫不经心，可是许掌柜根本不敢怠慢，这小主子可是家主最小的儿子，这次也不知道来华县干嘛，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

　　许掌柜汇报完就去了楼下。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看看，这个酱我们酒楼出五两银子，方子，你们看看，出多少？”许掌柜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们解释清楚，因为想和他们长期合作，毕竟那个小哥儿一看就不像农家哥儿，手里有可能还不止这一张方子。

　　萧霖和楚言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那一缸酱，卖估计能卖二两银子都不错了，萧霖捏了捏楚言的手指，说道：“许掌柜，实不相瞒，这个酱是我未婚夫郎做的，所以方子也只有他知道，价格还是他来定。”

　　“成，不知，楚小哥儿，考虑的如何啊？”许掌柜喝了口茶，望向桌子对面的楚言。

　　楚言咬了咬唇，他知道现如今，只能将方子卖了，毕竟人家能开这么大的酒楼，肯定是有些关系的，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说自己，就算是萧霖和萧政，若是连累他们，那真的是他的罪过了。

　　“好，可以卖方子，不知许掌柜可以出多少银子，我知道，福如楼肯定遍布全国，想来也不会亏待我们老百姓。”楚言本来想要分红，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权利，只有现在多薅点羊毛。

　　许掌柜闻言，就知道这个小哥儿果然不简单，笑着说：“好，可以多一点，这样，方子我们福如楼出两百两银子，你看怎么样呢？不过，你得教会我们酒楼的厨师。”

　　楚言点点头，答应了。

　　许掌柜就去准备契约和银子了。

　　一盏茶的功夫，许掌柜就带回来了纸笔和契约还有银子，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三个25两的小元宝，还有二十五两的碎银子。

　　楚言看到这些东西，就觉得这个许掌柜可真是个妙人，只怕人家早就把你摸的一清二楚了。

　　“楚小哥儿，请。”

　　楚言拿过契约看了起来，许掌柜看了眼萧霖，萧霖对他挑了挑眉，许掌柜就知道了。

　　楚言看契约没什么问题，便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拿了一张纸，接着写方子，写好之后，递给许掌柜，“许掌柜，麻烦准备一下这些东西，我待会就去教酒楼的厨师。”

　　许掌柜接过契约和方子，将银子推过去，“好，我待会就去准备，现在你们先用膳。”说完见他们把银子收好了，便让人进来了，端来了几个菜，都是福如楼的招牌菜，“二位慢用，我先去准备这些东西。”说完带着契约和方子就去了楼上，将东西递给小主子。

　　“这是那个小哥儿写的？”

　　“是，我亲眼目睹的。”

　　“字不错，去准备吧，若是可行，所有的福如楼都推行。”

　　“是。”许掌柜说完就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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