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离开北山发现黑市

　　半个月的光阴在北山的雪山、烈酒与豪迈的风情中匆匆流逝。白飞和雅雅在故义的带领下，几乎踏遍了北山妖域几处最负盛名的景致，尝遍了各色美食，也充分领略了北山妖族直来直往的爽朗性格。

　　这一日，感觉北山已游玩得差不多了，白飞和雅雅商议，决定继续他们的旅程，去往别处看看。

　　他们与热情招待了他们多日的故义郑重告别，故义虽有不舍，但也知两位大人志在游历，只是再三叮嘱他们若再路过北山，一定要来找他。

　　中午时分，两人便离开了北山妖域的核心地带。白飞化作原形，雅雅熟练地侧坐在他宽阔柔软的背上，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行进在通往西方向的官道上。

　　“小飞，现在我们往哪儿去呀？”雅雅晃荡着小腿，一手抓着白飞颈后浓密的毛发，俯下身在他耳边问道。

　　白飞放缓脚步，略一思索，说道：“听闻西西域风光与中原、北山皆不相同，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沙海绿洲，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

　　“西西域？”雅雅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那里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诶。”

　　白飞轻笑，用尾巴灵活地从背上的行囊里卷出一张略显古朴的兽皮地图，递到雅雅面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旅途的意义，不就在于发现未知的风景吗？”

　　雅雅接过地图，胡乱看了几眼，只觉得线条错综复杂，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塞回给白飞，自己又从行囊里摸出一块之前买的、用北山特有坚果制成的硬饼，啃起来，含糊道：“说的也是！那走吧！”

　　白飞仔细辨认了一下地图上的路线和方位，调整了前进的方向，四足发力，再次奔跑起来，速度极快却又异常平稳，让背上的雅雅能悠闲地享用她的零食。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白飞寻了一处背风的山坳，作为今晚的露营地。他熟练地收集干柴，生起篝火，又架起小锅，煮了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汤，里面还放了些这一路采集的可食用菌菇和野菜。

　　雅雅捧着碗，小口喝着鲜美的汤。白飞坐在她身边，细心地帮她将烤热的饼子撕成小块，泡进汤里。

　　就在这片宁静祥和之中，一阵细微的、夹杂着呜咽与恐惧的啜泣声，顺着晚风隐约传来。

　　白飞耳朵微动，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雅雅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他起身，悄无声息地循着声音摸了过去。绕过几块巨大的岩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了令人心揪的一幕：四五只看起来年纪尚幼的小妖，正瑟瑟发抖地挤在一个石缝里。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一只小鹿妖的角断了一截，一只小猫妖的尾巴秃了一块，还有一只兔妖，耳朵上有着明显的灼伤痕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看到白飞靠近，小妖们吓得缩成一团，抖得更厉害了。

　　白飞立刻收敛起自身所有可能让他们感到压力的气息，蹲下身，声音放得极其轻柔：“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他回头朝营地方向喊道，“雅雅姐，拿些汤和吃的过来。”

　　雅雅闻声，端着那锅汤和一些干粮快步走来。看到这些小妖的惨状，她脸上浮现出怒气：“这是谁干的？！”

　　温暖的汤水和食物似乎稍稍安抚了受惊的小妖们。

　　他们感受到白飞和雅雅身上纯净而强大的妖气，却并无恶意，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那只小鹿妖壮着胆子，一边小口喝着雅雅递过来的汤，一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们是从……从那边那个集市跑出来的……那些坏道士……他们抓了我们好多同伴……说、说要卖到什么……天仙院去……”

　　“天仙院”三个字如同惊雷，在白飞脑海中炸响。

　　“就你们几个逃出来了吗？”白飞压下怒火，尽量平静地问。

　　那只小猫妖怯生生地补充道：“不、不止……那边……那个可怕的地方……还关着好多……我们、我们几个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钻了个洞才跑出来的……”

　　白飞与雅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愤怒。

　　“雅雅姐，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白飞站起身，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去那个集市看看。”

　　“小飞，你小心点！”雅雅担忧地嘱咐道。

　　白飞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如一道融入夜色的轻烟，朝着小鹿妖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潜行，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到极致。越靠近目的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混杂着血腥、妖力、道力的污浊气息就越发浓重。

　　终于，他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入口附近，看到了隐约的火光和人影。他悄无声息地攀上一处高崖，向下俯瞰。

　　只见山谷之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赫然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规模不小的集市。

　　这里没有叫卖日用百货的摊贩，映入白飞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景象：有的摊位上，公然摆放着某些妖族身体上剥离下来的部件，或是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内丹。

　　有的笼子里，关押着神情麻木或不断挣扎哭泣的女妖、幼妖，她们脖子上戴着抑制妖力的项圈，如同货物般被展示、议价；甚至还有一些摊位，直接陈列着已然失去生息的妖族尸体，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几乎所有在场的人，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脸上都戴着面具或蒙着布，遮掩着面容。

　　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难以抑制地从白飞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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