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是赛罗？！

　　贝利亚僵在原地，全部心神都凝聚在终极战斗仪那道刺眼的裂痕上。

　　碎掉的不是兵器。

　　是他的骄傲。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

　　一种氛围上的变化。

　　眼前的赛迦，依旧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但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是姿态。

　　之前，他像一尊完美却毫无生气的神像。现在，他的身躯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张力。肩膀微微下沉，重心前移。不再是被动的站立，而是一种……即将扑杀的，野兽般的蓄势待发。

　　这股微妙的变化，让贝利亚浑身的神经都发出了最原始的警报！

　　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握着开裂战斗仪的指节，捏得发白。那种被彻底看穿，被当成玩物的无力感，再一次，变本加厉地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赛迦的体内。

　　叶凡的世界，正上演着一场光荣的暴力美学盛宴。

　　那股混乱的数据洪流，正在飞速地重组，被他的意识所理解、吸收！

　　唰！

　　两把头镖，划出银色的光弧，交错斩击！等离子火花斩！能量贯穿刀刃的触感，为了形成夹击之势的精准投掷角度——一切，都清晰无比！

　　唰！

　　双手交叠于胸前，翠绿色的能量洪流从额头水晶爆射而出！集束射线！那股汇聚、压缩、最终彻底释放纯粹破坏力的能量回路！

　　唰！

　　反握头镖，化作近身搏杀的利刃，旋转的身躯带起一片死亡的刀光剑影！双重头镖！

　　“我草……”

　　叶凡的意识，大彻大悟。

　　这哪是看电影啊！这他妈是第一人称VR沉浸式教学啊！而且还是手把手、包教包会的那种！

　　每一根肌纤维的发力方式，每一条能量的运转路径，每一个电光石火间的战斗抉择——正被疯狂地下载进他的灵魂深处！

　　这比任何金手指都牛逼！这他妈是Gm直接把后台代码发给你了啊！

　　这股突如其来的战斗本能，这份沸腾的战斗欲望，与叶凡自己那股劫后余生的兴奋感，彻底融合！

　　“叶凡的念头”与“赛迦的身体”，在这一刻，出现了千分之一秒的同步！

　　他想试试。

　　他真的，好想试试。

　　于是，身体，做出了回应。

　　外界。

　　贝利亚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赛迦那只捏碎了他尊严的右手，缓缓抬起。

　　原本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

　　五根手指，以一种新生的、奇异的流畅感，微微动了动。

　　食指与中指，轻轻地搭在了拇指之上，另外两根手指微微蜷缩。

　　这是一个很小，甚至有些秀气的动作。

　　一个准备动作。

　　一个……在投掷什么东西之前的，起手式。

　　叶凡的内心，正在疯狂刷屏：“哦哦哦！原来是这么拿的！手腕要用这个力道，然后瞄准脖子的关节薄弱点……懂了懂了！记笔记！下次一定试试！”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搞懂了考试附加题的学霸，兴奋不已。

　　但这个动作，落在贝利亚的眼中，却不是什么附加题。

　　是送命题！

　　这个动作，他看过一千次，一万次！在他的噩梦里，在他的记忆里，在他每一次赌上性命的死斗里！

　　那个嚣张的姿态！

　　那个标志性的起手式！

　　那两把该死的、永远无法躲开的回旋飞镖！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以宇宙大爆炸般的威力，轰然拼接在了一起！

　　那该死的，处处透着熟悉的战斗风格！

　　那该死的，能和高斯合体的诡异能力！

　　那该死的，打死不服输的眼神！

　　那该死的，能一拳干碎终极战斗仪的，离谱的力量！

　　以及……现在。

　　这铁证如山，让他无从辩驳，无从欺骗自己的……起手式！

　　“嗬……”

　　贝利亚的喉咙里，发出了不似人声的、被扼住脖子般的嘶哑声。

　　他脸上那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表情，在这一刻，被一种更纯粹、更极致的情绪所取代。

　　是惊骇！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那双橙黄色的邪恶眼眸瞪到了极限，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只映照出赛迦那只缓缓抬起的手。

　　愤怒？不见了。

　　屈辱？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足以将他灵魂都冻结的……恐惧！

　　“不……不会错的……”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这个起手式……”

　　他死死地盯着赛迦的手，脑海里闪过每一次被那银蓝色的身影压制、击败的画面。

　　是他。

　　一定是他。

　　可是……怎么会？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怪物？

　　这个恐怖的猜想，彻底压垮了他。

　　他身为黑暗皇帝的所有高傲，所有自尊，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沉默的巨人，声音陡然拔高，化为一道歇斯底里，响彻整个死寂禁闭室的尖啸！那啸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难以置信，以及一丝疯狂的确认！

　　“这个起手式……绝对不会错！！”

　　“你就是赛罗——！！！”

　　这声呐喊，不是质问。

　　而是对他自己心中那个最恐怖的噩梦，所做出的，最绝望的宣判！

　　……

　　监控室内。

　　“铛啷。”

　　一声脆响。

　　是托雷基亚刚刚捡起来的数据板，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玩味和愉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呆滞的震撼。

　　“赛……罗？”他无意识地张了张嘴，喃喃自语。他那颗追求混沌与未知的大脑，第一次，因为一个过于荒谬的结论，而宕机了。

　　王座之上。

　　那尊金色的神像，塔尔塔洛斯，那一直保持着高深莫测姿态的究极生命体，身躯，极其缓慢地，向前倾了一点。

　　他那只嵌入自己面甲的金色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面甲之下，那两点金色的光芒，如恒星般剧烈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坍缩成吞噬一切的黑洞。

　　赛罗？

　　那个对抗光之国的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他……进化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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