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贝利亚的噩梦：无限形态的赛罗

　　黑暗。

　　冰冷的金属地板，反射着房间角落里微弱的能量光。

　　阿布索留特王国为贝利亚准备的私人寝宫，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

　　躺在特制的合金床榻上，贝利亚的眼皮在不自觉地剧烈颤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自从堕入黑暗，他的意志坚如钢铁，足以抵抗任何精神层面的侵蚀。

　　但今晚，他久违地……坠入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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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鸣！

　　崩塌的建筑，燃烧的城市，赤红色的天空。

　　这里是……地球。

　　是那场他赌上了一切，却最终惨败的最终战场。

　　“哈……哈……”

　　贝利亚粗重地喘息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黑暗能量在飞速流逝。

　　对面，那个身影，闪耀着他最憎恶的光芒。

　　不是那个小鬼捷德。

　　是他！

　　赛罗！

　　融合了银河、维克特利、艾克斯、欧布四人之力，升华而成的究极姿态——赛罗无限！

　　不，在捷德tV里，是超越形态（beyond）！但这梦里，贝利亚的恐惧将这形态扭曲成了他认知中更霸道、更无解的“无限”！

　　“贝利亚，一切都结束了。”

　　梦中的赛罗，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如同宣判。

　　“少说废话！”

　　贝利亚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挥舞着终极战斗仪，将所有的黑暗能量凝聚于一点，轰出毁天灭地的帝斯修姆光线！

　　然而，赛罗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

　　四重头镖屏障展开，光线在接触到屏障的瞬间，便如雪遇烈阳，消弭于无形。

　　那种无力感……

　　那种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触及对方分毫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再一次，将贝利亚的灵魂彻底包裹。

　　“不可能！！”

　　贝利亚疯狂地冲了上去，终极战斗仪带起撕裂空间的风压，狠狠砸下！

　　铛！

　　赛罗仅用两根手指，就轻描淡写地夹住了仪器的尖端。

　　纹丝不动。

　　“你就这点本事吗？”赛罗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句挑衅，彻底点燃了贝利亚的怒火，也引爆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猛地发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武器，却发现终极战斗仪被对方的两根手指钳制得死死的，仿佛焊在了一起。

　　然后，赛罗动了。

　　他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让贝利亚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碎裂声。

　　终极战斗仪的尖端，在他的注视下，崩开了一道裂痕！

　　不！

　　不对！

　　这个场景……不是梦！

　　就在贝利亚的意识陷入混乱的瞬间，对面的赛罗，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总是挂着嚣张笑容的脸，开始了诡异的变化。

　　脸部的轮廓在光芒中融化、重组。

　　很快，一张全新的，光滑得如同镜面，却又呆滞、空洞的面孔，取而代之。

　　是赛迦！

　　是那个把他当沙包打，把他当傻子耍，最后还一拳干碎他兵器的……新人！

　　这张呆滞的脸上，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七彩的，本应空洞无神的眼睛。

　　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与赛罗如出一辙的，锐利、轻蔑，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光芒！

　　仿佛在说：

　　“你，太弱了。”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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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

　　贝利亚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濒死的野兽。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断滑落，浸湿了他黑红色的皮肤。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橙黄色的眼眸因为惊恐而瞪到了极限。

　　寝宫里一片死寂。

　　只有他自己那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声，在冰冷的金属墙壁间回荡。

　　是梦……

　　只是一个梦。

　　贝利亚的理智在告诉他这一点，但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恐惧，却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那个眼神……

　　赛迦的脸，赛罗的眼神！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以一种最荒谬、最恐怖的方式，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家伙…………”

　　贝利亚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似他自己。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房间的角落。

　　在那里，他最信赖的武器，终极战斗仪，正静静地斜靠在墙壁上。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尖端之上，一道狰狞的裂痕，依旧清晰可见，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它的主人。

　　梦境中，赛罗用两根手指捏碎它的画面。

　　现实里，赛迦用一只拳头打裂它的画面。

　　两个画面，在贝利亚的脑海中疯狂重叠、交织，最终化为同一个让他无法呼吸的认知。

　　那不是巧合！

　　那根本就是同一种力量！

　　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完全无法抗衡的，次元层级的碾压！

　　恐惧。

　　屈辱。

　　愤怒。

　　无数种负面情绪，像海啸般冲击着贝利亚的精神。

　　他想咆哮，想发泄，想把这个该死的房间彻底砸烂！

　　但最终，他只是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他的身体，在害怕。

　　这个认知，让贝利亚如遭雷击。

　　他，黑暗皇帝贝利亚，居然会因为一个敌人，而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

　　绝不！！

　　“嗬……嗬嗬……”

　　贝利亚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一开始还很压抑，但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橙黄色的眼眸里，所有的恐惧和惊悸，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纯粹，也更加极致的……疯狂！

　　是了。

　　就是这样！

　　这才有意思！

　　如果只是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杂鱼，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赛罗！

　　你以为换上一张呆滞的脸，装成一个傻子，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你以为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就能让我感到害怕，让我放弃吗？！

　　太天真了！

　　你越是强大，越是神秘，就越能激起我将你彻底踩在脚下的欲望！

　　贝利亚缓缓站起身，他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终极战斗仪的面前。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道耻辱的裂痕。

　　冰冷的触感，让他因为狂热而沸腾的血液，都冷静了几分。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冰冷而执拗，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那个存在于他噩梦中的宿敌，立下最恶毒的誓言。

　　“不管你是赛罗玩出的什么新花招，还是什么闻所未闻的缝合怪物……”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握住了终极战斗仪的杖身！

　　“我一定会……”

　　他抬起头，橙黄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足以焚尽整个宇宙的，名为嫉妒与不甘的黑色火焰！

　　“……超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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