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招揽人才－8

　　【穿越异界第198天15点】

　　那件华而不实的“魔光巫骨壶”最终以高达2800神灵币的荒唐价格被奥拉夫伯爵如愿拍下，远超阿尔伯特预估的合理价值上限。伯爵的脸上却洋溢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打赢了一场伟大的战役，而不是当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拍卖会结束，宾客逐渐散去。在二楼那间奢华的包厢里，侍者刚将那只巫骨壶送来，伯爵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脸上满是虚荣得到满足的红光。

　　阿尔伯特安静地站在一旁，手中的“神心”早已收起。他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场愚蠢的金钱游戏与他毫无关系。

　　伯爵欣赏够了他的新玩具，这才想起阿尔伯特的存在，斜睨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并不饱满的钱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从中数出几枚神灵币，很是随意地施舍到了阿尔伯特面前的茶几上。硬币在光滑的桌面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刺耳声响。

　　“喏，你的佣金。”伯爵漫不经心的声音带着挑剔，“虽然你出的主意保守了点，差点让我错过这件宝贝，不过……总算事情办成了。这些，够意思了吧？”

　　阿尔伯特的视线落在那几枚零散的钱币上，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冷了下去。他没有立刻去拿，也没有激动地争辩佣金数额与约定的不符。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奥拉夫伯爵那副得意吝啬的嘴脸。阿尔伯特的嘴角无奈冷笑了一下，满是嘲讽意味。

　　“伯爵大人满意就好。”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波澜，听不出情绪。但内心巨大的失望和屈辱，却掩盖不住。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枚一枚地，将那些散落的钱币收起，放入自己的口袋，没有再多看伯爵一眼。

　　整个过程，他沉默得令人窒息。

　　奥拉夫伯爵似乎也被他这种冰冷的沉默和那抹嘲讽的笑意弄得有些不适，但又拉不下面子，只得哼了一声，摆摆手：“行了行了，没事了就下去吧。下次机灵点，别老说些扫兴的话！”

　　阿尔伯特没有再回应。他只是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职业礼仪，毫无温度，然后转身，挺直背脊离开了这间充斥着庸俗味道的包厢。

　　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内里的浮华与愚蠢。

　　【穿越异界第198天14点半】

　　我们抵达流金拍卖行金光闪闪的大门时，里面一场小型拍卖会刚刚散场。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谈笑着从里面走出，登上等候的豪华马车离去。我的目光被包厢里的几人吸引，包厢里正是奥拉夫伯爵和他的随从。伯爵红光满面，手里捧着一只闪烁廉价魔法光效的骨壶，得意洋洋地向身旁的友人吹嘘着什么。而跟在他身后几步远处，那个穿着深灰色长袍，戴着眼镜，身姿挺拔的男人。

　　我并不认识他们，我只是猜到了其中一个是我的目标，因为刚才透过包厢的门缝，我亲眼看到这个胖子随意地抛给那戴着眼镜的男人几枚钱币，以及那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嘲讽笑容。虽然听不清具体对话，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姿态和对方沉默屈辱的承受，形成了一种鲜明对比。

　　看来，系统找的这位‘神心’，日子并不好过。 我心中暗忖。

　　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从门缝里，看着阿尔伯特面无表情地收下那少得可怜的金币，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沉默行礼告别，然后转身，挺直着仿佛永不弯曲的脊梁。然后，他从屋里出来，从我们的身边经过，独自走向珍珠河岸。

　　我示意梅琳达和力妮儿自己买杯咖啡在咖啡厅稍等，自己则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阿尔伯特没有走向那些华丽的马车，也没有与任何一位出来的宾客交谈。他只是独自一人，走到了河岸边一家装修雅致的露天咖啡馆，选了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位置坐下。他那双眼睛，投向了波光荡漾的珍珠河，以及河对岸那些鳞次栉比、极尽奢华的建筑。

　　我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他的眼神，与我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眼神里面没有对这片奢靡景象的羡慕或渴望，没有屈居人下的卑微，没有刚刚被羞辱后的愤怒。有的，只是一种近乎冷漠的神态。仿佛眼前流淌着金钱与欲望的河流，以及河边的一切繁华喧嚣，在他眼中都只是极其无趣摆设。

　　然而，我却又感受到了一种被深深压抑的不甘，一种猛虎被困于囚笼，蛟龙被搁浅于浅滩的不甘！

　　我内心有些惜才的想，他的才华能力，绝不应该浪费在为一个蠢货伯爵计算如何溢价购买垃圾上！他应该站在一个更广阔的舞台上，缔造真正的奇迹！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露出一抹带着诚意的笑容，迈步朝着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的身影走去。

　　我迈步上前，踩在咖啡馆光洁的石板地上，发出轻微声响，打破了阿尔伯特周身那层寂静。我停在他的桌旁，直接开口：

　　“冯·艾森伯格先生？”我用了系统提供的家族姓氏，可能早已被他弃用，“用您足以撬动王国经济的才华，来为一位伯爵购买华而不实魔法物品，争取零碎佣金，这如同让一头巨龙去看守鸡舍。”

　　阿尔伯特的身体猛然绷紧了一瞬。他缓缓转过头，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我。他的目光在我看似普通的游商服饰，腰间的武器身上短暂停留。他没有立刻否认姓氏，也没有表现出被冒犯，只是用词尖刻：

　　“那么，这位陌生的阁下，您认为我应该去看守什么？另一个充满空头支票，愚蠢野心和最终必然破产的金库吗？”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经历过太多失望后形成的怀疑，他好像早已看透了招揽者的这些套路。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我认出来他是在包厢里的那个傲慢的蠢货。正是奥拉夫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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