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妄念始终难消

　　棠朝雨沉默着，她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靳墨不打算就这么过了，挑眉再次询问。

　　她犹豫了片刻，只好点点头。

　　“讲出来。”

　　什么都是徒劳，她只能听命：“是…我们达成共识。”

　　“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吻我。”

　　猝不及防的话，她没做好准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眼睛，她仰起头。

　　靳墨站的笔直，导致她根本够不到他的唇。

　　她踮起脚尖，唇瓣勉强扫到了他的下巴。

　　“……”她挫败地收回动作。

　　气氛诡异地安静，她缓了缓，开口道：“你…能不能配合我一点…”

　　靳墨不为所动，就这么高高在上看着她。

　　“我看你并不想让我吻，要不先算了吧。”棠朝雨没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嗔怪。

　　靳墨抓住她手腕，将她按在门板上。

　　棠朝雨默默闭上眼，看他这架势，她的嘴唇恐怕又要遭殃，逃不过被咬破的命运。

　　谁知他只是蜻蜓点水般划过。

　　他的唇凉凉的，棠朝雨主动回吻，他又躲开，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转身离开。

　　“……”

　　棠朝雨烦躁了，决定不再理他。

　　也不知道他是有病，还是闷骚。

　　让人吻他，真吻上的时候又躲开。整天性冷淡一样，她都有点怀疑两人竟然做了那样的交易。

　　“过来。”靳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坐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隐约可以看到胸口的肌肉线条，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坐上来。”

　　又来……

　　棠朝雨对他的反复无常已经麻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思考自己该侧坐还是跨坐上去。

　　她心一横，索性就岔开腿，面对面坐上去。

　　看着眼前这张脸，她只能感叹一句惊为天人，乐观的想想，当做是找男模，其实半点不吃亏。

　　“把我眼镜摘掉。”

　　难道刚才吻那么清淡，是因为眼镜碍事？

　　她轻轻摘下他的眼镜放在桌子上，为了继续完成刚才的任务，她主动吻下去。

　　靳墨紧紧按住她的腰，令她全身心贴在他身上。

　　棠朝雨的手不自觉按在他胸膛上，恰好顺着他解开的领口滑了进去。摸到光裸的肌肉，她触电般想要收回手，却又收不回来。

　　被禁锢的太紧。

　　这次的吻再不是蜻蜓点水，激烈的几乎要把她的舌头吞进去。

　　窒息感令她像溺水的鱼，垂死挣扎。

　　“别乱动。”他声音暗沉，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腿。

　　棠朝雨额头上沁出薄汗，意识到他的躁动，立马脸红到脖子根，“不是…你弄疼我了。”

　　按在她腰上的手太用力，再由着他按，她的腰会断掉。

　　他力道放轻，帮她揉着腰。原本按在她腿上的手上移到了裙摆下。

　　细滑的大腿肌肤，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终于到了禁区。

　　棠朝雨惊得跳了起来，“你别乱摸啊！”

　　“演纯情？”靳墨眸色暗沉，玩味地看着她。

　　她咬着牙，不知道过了多久。看他抽出纸巾擦拭修长的手指。

　　棠朝雨看着桌上那碍眼的纸巾一把拿过去扔进垃圾桶里。

　　“你还挺容易有反应的，前男友那个窝囊废能满足你？”

　　“你别不自信，我不会随便拿你跟别人对比的。”棠朝雨没好气接着话。

　　“几个别人？”

　　“都是以前了，你真要听？”

　　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靳墨并不想听到太多令自己不快的消息，冷嗤一声作罢。

　　“去洗澡。”

　　“我今天有点累…”她并不想拒绝履行义务，只是昨晚在医院熬了大夜，一直到现在都没合眼，身体恐怕吃不消。她还不想年纪轻轻死在那种事上。

　　“不困？要我帮你洗？”

　　看来是她误解了。

　　“很困。”

　　她一溜烟跑了，生怕靳墨下一秒又变脸。

　　棠朝雨泡在浴缸里，舒服的快要睡着。

　　“你要淹死在里面？”门外凉凉的声音唤醒了她。

　　棠朝雨缓缓起身，她太累了，真的有睡着淹死的可能性。

　　擦干自己，打开门锁，外面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卧室的床上放着新的睡衣，真丝吊带款，棠朝雨穿着没什么安全感，穿的整整齐齐躺下。

　　靳墨回到卧室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睡相一般，整个人弯的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一头长发铺开在枕头上。

　　她睡得很香，恐怕换了谁都不会忍心唤醒她。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许久，才躺在她身旁睡去。

　　七年了，原本以为抑制住的情愫，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只需要瞬间就足以蔓延至全身。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以为只要不再见到她，这些情绪便会削减。

　　可事与愿违，越是刻意去不理不睬，心底的渴望不减反增。

　　当她一次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

　　若不是因为棠华的病，使得她主动送上门来。

　　他恐怕会做出更卑劣的事来。

　　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

　　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禅龛一柱香。

　　原来他这些年，妄念始终难消。

　　只要再见她一面，即便她有男朋友，也难止他的妄念。

　　幸好，重逢时她身边干干净净。

　　那只过去式苍蝇，绝对不会再有机会触碰到她分毫。

　　不知睡了多久，靳墨看着身旁的人。

　　她的睡颜这般的甜，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滑动，把握着她柔顺的发丝。

　　“棠朝雨，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睡的安稳呢？”

　　“面对我若无其事，七年前的一切当没发生过？”

　　“现在拿我当工具？”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不甘心她睡得这么香甜，用她的发丝不断轻挠着她的脸蛋。

　　“这都不醒，真是个猪。”

　　“棠朝雨，该起床了。”他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

　　终于把人喊醒，却差点挨了一拳。

　　靳墨握紧她的拳头，“起床气还不小。”

　　“抱歉。”棠朝雨清醒过来，连忙拘谨地道歉。

　　靳墨似乎对她的道歉感到不满，松开她的手，“收拾一下吃饭。”

　　本以为是要继续吃那些寡淡的食物。没想到靳墨带她出了门。

　　他带她去了一家环境清幽的私厨，菜品非常不错。

　　棠朝雨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吃了很多，才发觉靳墨基本上没吃几口。

　　她讨好般夹了一点菜给他，“这几样菜挺好吃的。”

　　“挺能吃。不够再帮你多打包几份。”

　　她还用继续吃吗？

　　已经被他给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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