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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智斗守陵人、哑谜试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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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林锋然几乎未眠。

  窗户纸上的划痕如同烙铁般印在他的脑海。…… — …… 这绝非巧合。三个短,一个长,又是三个短。这模式太规整了,像是某种信号,一种他无法解读的、来自黑暗中的低语。

  是友?是敌?是试探?还是陷阱?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翻滚,将初入南宫的疲惫和绝望都冲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度紧绷的、混合着恐惧与一丝病态兴奋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投入迷宫的老鼠,原本以为四周皆是绝路,却突然发现墙角有一个极其微小、不知通向何处的洞口。

  天刚蒙蒙亮,他便起床了——与其说是起床,不如说是从冰冷僵硬的床上挣扎起来。他按照自己昨夜的“规划”,开始在空旷的大殿里慢跑。动作笨拙,气喘吁吁,这具养尊处优的身体显然缺乏锻炼。

  小德子端着洗漱热水进来,看到太上皇绕着柱子一圈圈地跑,吓得差点把铜盆摔在地上。“太……太上皇,您这是?”

  “晨练!锻炼身体,保……保卫……呃,强身健体!”林锋然喘着粗气,胡乱解释道,继续他的“南宫第一套广播体操”自创版,动作夸张,宛如抽搐。

  小德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眼神里的恐惧更深了,显然将这种行为归为“疯病”的新症状。

  来福进来时,看到这一幕,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比小德子镇定得多。他安静地伺候林锋然洗漱,然后摆上早膳——清粥、小菜、几个干硬的馒头。

  林锋然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来福啊,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好像有野猫在挠窗户。”

  来福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恢复自然,恭敬答道:“回太上皇,奴才睡得沉,并未听见。南宫年久,有些鼠蚁虫蛇也是常事,奴才待会儿就去检查一下窗户,若有破损,及时修补。”

  回答得滴水不漏,既否认了异常,又给出了合理解释,还表明了尽职的态度。

  林锋然“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心里却更加确定:来福要么是真不知情,要么就是心理素质极佳。他更倾向于后者。

  早膳后,他继续他的“软装改造”计划。他指挥着小德子和来福,将大殿里几件笨重但无用的家具挪到角落,空出中间一片区域作为他的“活动中心”。又要求他们找些厚实的废纸或旧布,准备糊窗户。

  整个过程,他依旧维持着那种半痴不傻的状态,指令模糊而跳跃:“这个……放那边,对,挡住风!……纸,要厚厚的纸,不透光的那种!……有没有棉花?对,就是絮被子那种,塞在这里……”

  小德子手忙脚乱,来福则一边应承,一边敏锐地观察着林锋然的每一个指令,似乎想从中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疯癫,哪些可能隐藏着目的。

  就在林锋然指挥着两个太监,试图将一张破桌子改造成“简易沙发”(其实就是往上堆垫褥)时,殿外传来一阵平稳而清晰的脚步声。

  来福和小德子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垂手肃立,神色变得格外恭谨。

  林锋然也心有所感,抬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青色贴里、面容白净、眼神沉稳的中年太监,缓步走了进来。他约莫四十岁上下,步履从容,气息内敛,脸上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古井深潭,看不出丝毫波澜。

  “奴才兴安,参见太上皇。”他走到近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声音平和,不高不低,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来了!南宫的“典狱长”,景泰帝朱祁钰的头号心腹太监之一,兴安!

  林锋然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挤出一个天真又带着点畏缩的笑容:“你……你是谁呀?起来吧起来吧。”

  兴安站起身,目光快速而细致地扫过被挪动过的家具,以及林锋然身上那套因为“晨练”而有些褶皱的袍服,脸上的笑容不变:“回太上皇,奴才奉皇上旨意,掌管南宫一应事务,负责伺候太上皇起居。太上皇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奴才。”

  他的话语无可挑剔,态度也无可指摘,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却比冰冷的墙壁还要坚固。

  林锋然决定进行第一次试探。他指着那个“简易沙发”,用炫耀般的口吻说:“你看!我弄的!坐着舒服!比那硬椅子强!”

  兴安看了一眼那堆不伦不类的垫褥,嘴角的弧度似乎微妙地加深了一毫米,语气依旧恭敬:“太上皇聪慧,懂得改善起居。只是这殿内陈设皆有规制,随意挪动,恐有不妥。若是太上皇觉得座椅不适,奴才可向内官监为您申请一个软垫。”

  一开口,就是“规制”、“不妥”,轻描淡写地否定了林锋然的“创作”,还给出了一个符合规矩的、限制性的解决方案。

  林锋然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露出失望的表情:“软垫……也行吧。那个……我还想要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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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请讲。”

  “蜂蜜!喝粥要放蜂蜜!还要……朱砂!对,朱砂,还有黄纸!我要画符!画大大的符,贴在门上,保佑平安!”他开始胡诌,一方面试探物资申请的底线,另一方面,朱砂和黄纸是他能想到的、可能用于书写或留下隐秘记号的东西。

  兴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诧异,等林锋然说完,才缓缓道:“回太上皇,蜂蜜乃是贡品,需严格按份例领取,南宫目前并无配额。奴才会上奏皇上,请示是否可特批一些。至于朱砂黄纸……乃道家法器,宫中禁用巫蛊之术,恐不便提供。若太上皇想习字画画,奴才可为您提供更多的普通纸墨。”

  滴水不漏!蜂蜜要请示皇帝,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朱祁钰。朱砂黄纸则扣上“巫蛊”的大帽子,直接拒绝,但同时又给出了替代方案,让你挑不出毛病。

  林锋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柔软却坚韧的力量,将他所有的试探都化解于无形。他像是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一种方式。他凑近兴安,压低声音,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兴安啊,我跟你说……我昨晚,看见光了!”

  兴安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光?”

  “对!就是……窗户上!一闪一闪的,像……像星星掉下来了!”他故意说得玄乎,观察着兴安的反应,“是不是……祖宗显灵了?还是……有神仙来看我了?”

  这是他最大的试探,直接指向昨晚的异常。

  兴安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但那不是惊讶或慌乱,而是一种……类似于怜悯的审视?他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太上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南宫清静,或许是烛火摇曳,亦或是月光反射,让您看花了眼。祖宗神灵,自在太庙供奉,岂会轻易显形于此僻静之地?您还需安心静养,勿要多思多虑,以免劳神。”

  一番话,既否定了“神迹”的可能性,又暗示林锋然是思虑过甚产生了幻觉,最后还不忘扣上“安心静养”的帽子,完美地封住了他的嘴。

  林锋然彻底没辙了。这个兴安,简直就是一堵用礼貌和规矩砌成的墙,密不透风。

  他只好悻悻地摆摆手:“哦……可能是吧。我……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奴才告退。太上皇好生歇息,若有召唤,奴才就在殿外伺候。”兴安再次行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去,步伐依旧沉稳,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日常汇报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看着兴安消失在殿外的背影,林锋然一屁股瘫坐在他那“简易沙发”上,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与兴安的第一次交锋,他完败。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来福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为他斟了一杯热茶。

  林锋然接过茶杯,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忽然用一种极低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嘟囔了一句:“…… — …… 这星星,还挺调皮。”

  这句话没头没尾,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但就在这一刹那,他敏锐地捕捉到,身旁来福斟茶的手,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导致一滴茶水溅出了杯沿。

  来福立刻稳住手,用布擦去水渍,动作恢复如常,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的表情。

  可林锋然的心,却猛地一跳!

  他知道了!

  来福一定知道那划痕的意义!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必然知晓内情!

  兴安是铁板一块,但这座南宫里,并非所有人都如他那般铁板一块。那扇紧闭的宫门外是铜墙铁壁,但这宫墙之内,似乎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下午,林锋然假装午睡,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来福的反应,证实了黑暗中确实存在着一股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已经渗透到了他身边。这是危机,也是转机。

  他必须想办法,与这股力量建立联系。但如何做到?兴安盯得这么紧,来福显然也是极度谨慎之人。

  他想起自己胡乱画画的那些黄麻纸。或许,可以从那里入手?

  他翻身起床,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张画满了幼稚涂鸦的纸,翻到背面。他需要一种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方式,来回应那个信号。

  他拿起秃头毛笔,蘸了点清水(为了避免留下明显墨迹),在纸张背面的右下角,极其轻微地画了一个图案。

  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图案,而是一个残缺的、像是孩童无意画坏了的圆圈,但在圆圈的缺口处,他小心翼翼地、用几乎看不见的笔触,点了一个极小的小点。

  看起来,就像是不小心滴上去的一个墨点,或者一个没画完的太阳。

  他希望,如果来福或者他背后的人能看到,能明白这个残缺的圆和那个点,代表着“光”的回应,代表着“我收到了”。

  他将这张纸混在一堆废画稿里,放在桌角最不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萧瑟的庭院。

  与兴安的智斗,他处于下风。但这盘看似死局的棋,似乎因为那神秘的划痕和来福那瞬间的失态,而悄然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气眼。

  下一步,该怎么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同党”,又会如何回应他这拙劣的“哑谜”?

  (第12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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