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泰山会的覆灭（1）

　　夜宫顶层，帝王厅内。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会议桌上，映照出在场每个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刀疤强猛地拍桌而起，脸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会长！光明区这波打黑除恶，我们的生意快撑不住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道：我手下十二个场子被扫，沙石生意断了三成货源，现在连保护费都收不上来——那些商铺老板看见警察撑腰，一个个硬气得很！

　　财务总监周明辉扶了扶眼镜，声音发颤：光明分局突袭了我们三家财务公司，抓了二十七人。最要命的是他们在催收点搜出了账本......*他咽了口唾沫，现在高利贷业务全线停摆，资金链已经......

　　够了！

　　就在这时，主屏幕突然亮起。一个戴着纯白面具、身着白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电子合成的机械音回荡在会议室：

　　白衣。

　　所有人齐刷刷起立。姜白衣快步走到屏幕前，九十度鞠躬：会长！

　　面具人缓缓抬手，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冰冷刺骨：

　　天野集团、辉煌财务、黑龙集团、传语互娱——具体损失？

　　姜白衣立即翻开加密平板：回会长，形势严峻！ 他调出三维柱状图，半个月来，天野集团物流业务缩水62%，辉煌财务坏账激增8.7亿，黑龙堂损失骨干成员43人......

　　随着每项数据报出，会议室温度仿佛骤降十度。当说到传语互娱旗下三家夜总会被查封时。

　　最致命的是这个。** 姜白衣调出最后一张图表，警方通过查获的账本，已经摸到我们六家壳公司的资金流向......

　　”会长，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并且这么准确的得到我们信息？“财务总监周明辉皱着眉头问道，

　　”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光明区光明分局与汉东大学合作，搞了一个什么‘天眼’的大数据系统！”黑衣带面具的会长说道：“至于什么是大数据系统？你们知道不？”

　　夜宫顶层的帝王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数据系统？

　　天眼？

　　这些词汇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现在是2008年，距离大数据这个概念被正式提出还有三年，距离2014年大数据技术走向成熟更是遥远。

　　对这些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的黑道人物来说，什么数据分析智能监控，完全就是科幻电影里的东西。

　　会长，刀疤强第一个打破沉默，他粗犷的脸上满是不屑，什么狗屁大数据系统，我看就是吓唬人的玩意儿！

　　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玻璃杯重重砸在桌面上：不就是多装了几个摄像头吗？老子让人全给它砸了！

　　周明辉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忧虑的光芒：强哥，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调出平板电脑上的一组数据：这半个月来，我们被端掉的每一个场子，被抓的每一个兄弟，警方都像是提前知道了一切。

　　手指滑动，笔记本屏幕上显示出令人心惊的统计——

　　87%的抓捕行动发生在目标人物刚抵达现场5分钟内；

　　63%的搜查直接找到了隐藏最深的密室和暗格；

　　100%的突袭都避开了我们布置的所有眼线；

　　这绝对不是巧合。周明辉的声音有些发抖。

　　姜白衣站起身，恭敬地面向屏幕中的白衣会长：会长，您是否了解这个系统的具体情况？

　　屏幕上的白色面具微微转动，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冰冷地响起：光明分局确实提交过一份关于天眼大数据系统的报告，但具体技术细节......

　　面具突然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我并不清楚。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

　　黄强——泰山会中最具头脑的智囊——缓缓开口：会长，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我建议先暂停所有敏感业务，全力调查这个系统的来龙去脉。

　　调查？刀疤强猛地拍桌而起，脸上的疤痕因愤怒而泛红，要我说，直接发江湖追杀令，做了那个光明分局的程局长！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仿佛在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今晚要点的下酒菜。

　　黄强摇头：强哥，你太冲动了。他转向白衣会长，以国内目前的技术水平，这种系统不可能自主研发。我已经联系了硅谷的朋友，看是不是从国外引进的......

　　蠢货！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角落传来。众人转头，看到一直沉默的胡为缓缓站起身。

　　主导这次行动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陈局长，胡为冷笑，而是那个叫程度的副局长。

　　他踱步到刀疤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凶悍的打手：顺便告诉你，光明分局的陈浩局长......

　　胡为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是我的人。

　　什么？！刀疤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那家伙又贪财又好色，胡为把玩着一枚U盘，我手下的女明星、模特，随便送他几个，再加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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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里面显然存着不少的东西。

　　咳咳！姜白衣突然大声咳嗽打断，胡总，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

　　他意有所指地环顾四周——在座的不少人脸色已经变了。如果胡为继续说下去，恐怕会牵扯出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为耸耸肩，转回正题：我虽然没有参与系统的建设，但通过陈浩，还是了解到一些内幕。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初期是由省厅信息技术大队、市局和光明分局联合组建的技术团队。后来......

　　胡为的指尖重重敲在那行红色标注上，金属义肢与实木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几行触目惊心的文字上——

　　消费记录、通话记录、出入境信息、银行流水......

　　这些平日里最普通的日常数据，此刻却成了悬在泰山会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刀疤强手中的水晶杯摔得粉碎，琥珀色的麦卡伦30年威士忌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他妈的！老子的钱也不安全了？

　　这个纵横黑道二十年的悍匪，可以不在乎手下被抓，可以不在乎场子被扫，但一旦涉及到他的银行账户——那里面可存着他用命换来的全部身家！

　　姜白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强哥稍安勿躁，我们的钱......都是合法的。

　　他轻轻敲击平板，调出泰山集团复杂的股权结构图——足足二十七层的嵌套公司，横跨六个离岸金融中心，最终指向开曼群岛的几个神秘账户。

　　让他们查，姜白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最多补点税而已。

　　黄强适时补充：别忘了，我们五大集团每年给汉东带来多少GDP？解决多少就业？他掰着手指细数，泰山地产在建的七个楼盘，天野物流的三千辆货车，辉煌金融的两百个营业点......

　　屏幕上适时弹出统计数据：**直接雇佣员工1.2万人，间接带动就业超5万**。

　　去年西山煤矿出事时，胡为突然阴恻恻地插话，市里是怎么帮我们擦屁股的，各位都忘了吗？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那是泰山会最接近翻车的一次——西山煤矿塌方，实际死亡五人。

　　但在上报时，市安监局将数字控制在三人。

　　这个微妙的界限，让事故等级从必须由省里处理的重大事故，降级为市里就能摆平的一般事故。

　　三人以下，市里兜底；三人以上，省里介入。周明辉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这个规矩，在座的都懂。

　　刀疤强突然哈哈大笑，脸上的疤痕像蜈蚣一样扭动：既然这样，我们还怕个屁！他一把搂过身旁的女秘书，继续喝酒！继续舞！

　　“会长，我们的‘蓝光计划’现在进展如何呢？”姜白衣一脸迟疑地开口问道，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犹豫着不敢说出口。

　　他心里很清楚，要说来钱最快的途径，恐怕还得数那令人闻之色变的 D 品。

　　然而，姜白衣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并非完全了解。

　　就在这时，会长突然插话道：“先别管‘蓝光计划’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的声音从那张神秘的面具后传出，听起来毫无感情，让人难以捉摸他真实的想法。

　　姜白衣不禁好奇，会长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个“厨子”？

　　这个“厨子”竟然能够制作出远超市面上品质的东西，不仅在汉东地区迅速打开了市场，甚至还成功打入了欧美市场！

　　仅仅半年时间，就已经为集团带来了十几个亿的巨额利润。

　　会长接着说道：“不管是光明区，还是其他地方，暂时都先停下吧。黄强，你要加强对东南亚市场的出货量，确保我们在那里的业务能够顺利进行。”

　　他的命令简洁明了，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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