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第二场！

　　“哔——！”

　　短暂的致意与握手后，两支队伍在截然不同的氛围中退场。

　　貉坂的脚步沉重而落寞，像一支败退的军队。而枭谷则像是得胜归来的英雄，吵吵嚷嚷，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当他们经过乌野众人即将进入的球员通道时，眼尖的木兔光太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日向和北川圭。

　　“hEY！hEY！hEY！”

　　他完全不顾还在滴汗的身体，兴奋地冲了过来，一把就想揽住日向的肩膀，但看到日向旁边站着的北川圭，他的动作又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转而叉着腰，摆出一副“快来崇拜我”的得意模样。

　　“喂！小不点！看到本王牌刚才的表现了吧！帅不帅？强不强？”

　　“太强了！木兔前辈！”日向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激动得满脸通红。

　　木兔被这直接的赞美吹捧得浑身舒坦，他哈哈大笑着，然后伸出手指，指向球场的另一端，那里，卫冕冠军井闼山学院的队员们，正沉默而有序地走进场内。

　　“决赛！”木兔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可千万别输给那群戴口罩的冷面瘫啊！一定要来！”

　　“我们会的！”日向握紧拳头，大声回应道，仿佛已经提前许下了约定。

　　北川圭只是平静地看着木兔，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会去的。”

　　他的声音不响，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笃定。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来。

　　井闼山的队伍中，那个戴着白色口罩、身形修长的黑发青年——佐久早圣臣，正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他似乎对木兔的大嗓门和这边的热闹气氛感到极度厌烦，微微皱了皱眉，便移开了目光，自顾自地开始做手腕的拉伸。

　　“好了，木兔前辈，我们该去整理了。”赤苇京治走过来，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将他们精力过剩的王牌从人群中拖走。

　　随着枭谷和貉坂的退场，巨大的体育馆中央，终于腾出了属于下一场对决的舞台。

　　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声逐渐汇聚成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终于来了！今天的重头戏！”

　　“乌野Ih虽然二轮游，但是今年他们的赛程绝对是含金量最高的，将多支强队斩于马下。”

　　“但是井闼山也不差啊，东京的排球豪门，多年的春高冠军种子。”

　　在万众瞩目之下，两支队伍的队员们从各自的通道进入场地，开始进行赛前热身。

　　气氛，在这一刻泾渭分明，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球场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乌野这边，充满了蓬勃的、略带紧张的、却又压抑不住兴奋的活力。

　　“砰！砰！砰！”

　　影山飞雄的托球精准地飞向空中，日向翔阳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高高跃起！球在他的掌心炸裂，发出的轰鸣声在场馆内回荡。

　　“喔喔喔！再来一球，影山！”田中龙之介脱掉上衣，露出他那标志性的t恤，与西谷夕一起嗷嗷叫着互相鼓劲，用他们独有的方式驱散着大赛前的紧张。

　　他们像一群即将迎来盛大狩猎的乌鸦，兴奋、锐利，充满了对战斗的无尽渴望。每一个队员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身体和精神状态调整到临界点。

　　而在球网的另一侧，身着黄色队服的井闼山学院，则展现出了沉稳与从容。

　　他们的热身安静、高效、一丝不苟。没有多余的呐喊，没有夸张的动作，只有排球被精准控制的撞击声，和顶级选手步法移动时球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吱吱”声。

　　二传手兼队长饭纲掌的托球，稳定得如同教科书里的范例，每一球的高度、速度、距离都近乎一致，仿佛是由一台精密的机器送出。

　　而他们的王牌，佐久早圣臣，每一次起跳扣杀，都像是一场艺术表演。他那异常柔韧的手腕，在击球瞬间赋予了排球肉眼可见的恐怖旋转。球在落地后，并不会简单地弹起，而是会带着强烈的侧旋，诡异地向着无人预料的方向弹开。

　　“好恶心的旋转……”

　　乌野替补席上，菅原孝支忍不住轻声感叹。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佐久早，试图从那完美的动作中找出哪怕一丝破绽。

　　北川圭站在场边，双臂环抱，眼神平静地扫过井闼山的每一个人，他的大脑，如同一台超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正在疯狂地收集、分析数据。

　　“饭纲掌的传球，稳固到几乎没有个人习惯的泄露。”

　　“佐久早的扣球，起跳前的准备动作和最终的线路选择关联性极低，这意味着纯靠预判动作来防守他会非常困难。”

　　“还有他们的自由人，古森元也……“北川圭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轻松写意地接起己方重炮的少年身上，”他的站位，永远比球快半步。这不是单纯的反应速度，而是基于海量数据分析得出的概率学最优解。”

　　热身时间接近尾声，双方教练在裁判的示意下走到场边。

　　乌养系心教练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手心微微冒汗。他看向对面那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井闼山的教练。

　　“乌养教练，久仰了。”井闼山的教练礼貌性地伸出手，脸上挂着温和却疏离的微笑，“双二传体系，三二传体系，以及今年的以进攻接应的战术安排，您和您的队伍都非常出色。”

　　“您过奖了。”乌养教练握住对方的手，用力地回道，“我们是来挑战的，会拼尽全力。”

　　与此同时，双方队长，泽村大地和饭纲掌，也在网前进行挑边。

　　“乌野高中队长，泽村大地。”大地伸出手，他的手掌因为常年的防守练习而布满厚茧，眼神如同磐石般坚定，“请多指教！”

　　“井闼山学院，饭纲掌。”饭纲掌微笑着回握，他的手感柔软而有力，眼神沉静如水，仿佛刚才枭谷与貉坂的激战，以及眼前乌野高涨的战意，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彼此彼此。期待一场精彩的比赛。”

　　简单的对话，却是两股气势的无声碰撞。一方是燃烧的火焰，一方是沉寂的深海。

　　“集合——！”

　　热身结束的哨声响起。乌野的队长泽村大地一声令下，所有队员迅速在底线集结。

　　“我们不是王者，是挑战者！”大地看着队友们的眼睛，沉声说道，“把我们拥有的一切都拿出来！把头抬起来！我们是来赢的！上吧！”

　　“噢——！”

　　震天的呐喊，是乌鸦军团发起的冲锋号角。

　　井闼山那边也同时列队完毕，饭纲掌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和平时一样。”

　　但就是这句“和平时一样”，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具分量，因为它代表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卫冕冠军的日常，就是胜利。

　　两支队伍，隔着球网，遥遥相对。

　　一方是身着黑色队服的挑战者，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名为“以下克上”的熊熊野心之火。

　　另一方是身着黄色队服的卫冕王，神情沉静如水，散发着“君临天下”的、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

　　“向对手——鞠躬！”

　　“请多指教！”

　　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在已经变得有些燥热的场馆内回荡，宣告着敬意，也宣告着战争的开始。

　　裁判走上高高的裁判席，口中含着银哨，目光威严地扫过两边蓄势待发的队员，缓缓举起了右手。

　　全场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都已停滞。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片即将化为战场的方寸之地上。

　　“哔——！”

　　尖锐的哨声，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这暴风雨前极致的宁静。

　　全国大赛半决赛，第二场，乌野对阵井闼山，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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