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奸臣蔡京搞事

　　“是家！是家人！”

　　一个士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了出来。

　　“对！”

　　李云龙重重点头。

　　“你们守卫的，不仅仅是这座京城，更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父老妻儿！”

　　“你们站在这里，你们的身后，就是万家灯火！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现在，老子和你们一样，也把家安在了这里！”

　　“老子的皇宫，老子的龙椅，就在这城里！”

　　“金狗想要？行啊！那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从你们所有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情绪，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

　　李云龙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咆哮。

　　“朕！大宋皇帝赵佶！今天就在这里，向你们保证！”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悲壮与决绝，在空旷的城墙上空回荡。

　　“只要金兵不退，朕就与你们同在城头！绝不后退一步！”

　　“只要京城不破，朕就与你们共存亡！城在，朕在！城破，朕亡！”

　　“朕的血，会和你们的血，流在一起！”

　　这番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皇帝……要与他们这些丘八，共存亡？

　　皇帝……要和他们一起，血染城头？

　　这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安抚，这是以帝王之尊，立下的血誓！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从每一个士兵的脚底板，直冲脑门。

　　他们身体里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绝望、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被这股狂热的火焰，焚烧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豪情与战意！

　　“陛下万岁！！！”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从城墙的每一个角落爆发。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之前那个第一个嘶吼出“是家”的士兵，此刻已是满脸泪水，他猛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捶打着自己胸口的盔甲，发出了“砰砰”的闷响。

　　他仰天长啸，声音已经完全嘶哑。

　　“誓死保卫家园！！”

　　“誓死保卫家园！！”

　　“誓死保卫家园！！”

　　数万名士兵，被彻底点燃了！

　　他们不再是麻木地跪着，而是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击着自己的左胸，同时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刀枪如林，直指苍天！

　　“誓死保家卫国！！”

　　“誓死效忠陛下！！”

　　“誓死效忠陛下！！”

　　呐喊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冲破了云霄，仿佛要将城外金兵的嚣张气焰都压下去一头。

　　那声音里，带着决死之心，带着守护之念，带着被点燃的无上荣光！

　　我们不是在为贪官污吏卖命！

　　我们不是在为懦弱的君王效死！

　　我们在保卫自己的家！

　　我们在追随一位敢与我们共存亡的铁血帝王！

　　这一刻，整个京城的士气，从皇宫禁军到城防将士，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和斗志的熊熊烈火！

　　站在李云龙身后的李纲和宗泽，看着眼前这焕然一新、战意冲霄的军队，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呐喊，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臣，竟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浑身颤抖。

　　宗泽这位沙场宿将，此刻只觉得胸中一股热血激荡，恨不能立刻披甲上阵，与金兵决一死战。

　　他看着李云龙那并不算高大、却在此刻显得无比伟岸的背影，嘴唇哆嗦着，对身旁的李纲道：“李兄……我……我大宋……有救了！”

　　李纲重重地点头，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声音同样哽咽：“是啊……这位赵官家……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变得让我们既敬畏，又……又充满了信心啊！”

　　他们明白，从今天起，大宋的军魂，回来了！

　　而赋予这支军队灵魂的，正是眼前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昏聩无能，如今却让他们敬佩到五体投地的男人！

　　与城墙上那热血沸腾的气氛截然相反，太师蔡京的府中，此刻却是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如同冰窖。

　　“砰！”

　　一只价值连城的汝窑天青釉笔洗，被蔡京狠狠地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回到府中之后，脸色就一直铁青，如同锅底。

　　候在一旁的管家和侍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他一直玩弄于股掌之上，视作提线木偶的赵佶，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一夜之间，抄没家产，收缴了足足五千万两白银！

　　这笔钱，对他蔡京而言，虽然让他肉疼到心都在滴血，但还远不至于伤筋动骨。

　　他真正愤怒和恐惧的，是赵佶这个举动背后所释放出的信号！

　　那个只会埋首于笔墨纸砚、沉迷于奇花异石的皇帝，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完全看不懂、也无法掌控的疯子！

　　一个敢掀桌子的疯子！

　　蔡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名贵的地毯被他踩得不成样子。

　　他的心中，将李云龙骂了千遍万遍。

　　“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难道不明白，这么做，是与整个士大夫阶层为敌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这是在自掘坟墓！”

　　他嘴上咒骂着，但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不安，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这次皇帝的举动，已经彻底打破了朝堂之上由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平衡。

　　那个曾经被他轻易压制的主战派，如今因为皇帝的撑腰，气焰必然大涨。

　　而他自己，则因为“献金”一事，在党羽中的威信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更让他感到恐慌的是，皇帝竟然用这笔钱，去收买那些丘八的军心！

　　“哼，发了点军饷，说了几句漂亮话，就想收买人心？”

　　蔡京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阴狠。

　　“痴心妄想！”

　　“赵佶啊赵佶，你以为当皇帝是耍光棍、讲义气吗？太天真了！”

　　“你以为那些泥腿子，真的能帮你守住这开封城？真是笑话！”

　　他缓缓走到书案前，重新坐下，脸上的暴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

　　他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事件，进行绝地反击，将这个脱离掌控的皇帝，重新拉回泥潭，甚至……彻底废掉！

　　“他要当英雄，要当圣君，那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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