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本想再找个摇钱树，结果挖出个快饿死的国宝级大师！

　　“梅总！白金了！”

　　电话那头，小王的声音都劈了。

　　背景里是香槟炸开的声音，还有团队的欢呼。

　　梅梓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来。

　　“庆功宴批了，让大家放开了玩。”

　　她顿了顿。

　　“三天后，我要看到殿堂金钻的数据。”

　　“收到！”

　　挂了电话，办公室安静下来。

　　陈东默那张Ep，二十四小时破白金，刷新了十年纪录。

　　媒体已经开始叫他“新生代唱作领军人”。

　　夏然那边，赵祥导演天天给她开小灶，剧组的人都说，等《风尘》上映，这姑娘藏不住了。

　　齐千帆和林屿两个技术宅，扎在实验室里不出来，扬言要在年底的亚洲游戏开发者大会上搞个大新闻。

　　梅梓调出那个只有她能看见的界面。

　　【任务名称：伯乐之心（进行中）】

　　【任务进度：4\/5】

　　【已完成：陈东默（音乐巨星）、齐千帆（代码之神）、夏然（天赋演员）、林屿（游戏鬼才）】

　　还差一个。

　　最后一个。

　　她打开几个行业论坛，准备像上次捞林屿那样，再来一轮大海捞针。

　　手指刚碰到搜索框——

　　一股凉意，没头没脑地撞进胸口。

　　不是危险预警。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甸甸的哀伤。

　　梅梓停下了。

　　这感觉太古怪。

　　她的“商业直觉”从没这样过。

　　以往都是精准定位，给出明确方向。

　　可这次，它像是在哭。

　　在为什么东西哭。

　　梅梓盯着屏幕，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下意识地切换页面，随手点开一个新闻网站。

　　首页推荐里，一张黑白照片跳了出来。

　　一个老人，佝偻着背，坐在一堆破旧的木偶中间。

　　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背影，孤零零的。

　　梅梓的手顿住了。

　　胸口那股哀伤，更重了。

　　她点开照片。

　　标题是：《最后的守陵人——秦州木偶戏大师耿宝山》。

　　耿宝山，人称耿老三。

　　秦州耿氏木偶戏第五代传人。

　　也是最后一代。

　　儿子嫌这行当不赚钱，早就南下深圳打工，几年不回一次家。

　　收过的几个徒弟，也因为养不活家，陆续改行。

　　现在，偌大的祖宅里，只剩他一个人。

　　守着几百个祖上传下来的木偶。

　　偶尔去庙会或旅游景点支个摊子，演上一出。

　　台下的观众，常常还没台上的木偶多。

　　梅梓往下翻。

　　每一个字，都扎得心疼。

　　报道末尾，记者问他：“守着这门不赚钱的手艺，一辈子清贫，后悔吗？”

　　镜头里，老人摩挲着一个被盘得油光锃亮的孙悟空木偶头。

　　沉默了很久。

　　然后摇头。

　　“不后悔。喜欢了一辈子，有啥后悔的。”

　　他抬起头，眼眶红了。

　　“就是觉得……对不住老祖宗。这么好的东西，就要在我手上没了。”

　　老人的声音哑了。

　　“我……是罪人啊。”

　　梅梓的呼吸停了一拍。

　　“我是罪人啊。”

　　这句话，像一声洪钟，重重砸在她心上。

　　她想起段回舟说过的话。

　　“做一些对这个国家有意义的事。”

　　“价值，不一定总是在资产负债表上。”

　　原来是这个。

　　原来“意义”是这个。

　　梅梓的手颤了颤。

　　她调出系统，把扫描框对准了屏幕上那张老人的脸。

　　这很荒谬。

　　一个被时代抛弃、连生存都成问题的老人，能有什么“价值”？

　　系统一定会给出“潜力值：0”的评价。

　　但她今天，就想信一次邪。

　　【扫描启动……】

　　【扫描目标：耿宝山（耿老三）】

　　【潜力值：？？？】

　　【已觉醒技能：木偶雕刻（大师级）、木偶操控（宗师级）】

　　【当前状态：心灰意冷，传承断绝】

　　【近期机遇：？？？】

　　梅梓愣住了。

　　大师级。

　　宗师级。

　　她盯着那两行字，心跳得厉害。

　　系统的评级有多变态，她清楚得很。

　　陈东默的“天籁之音”觉醒前都评不上级。

　　夏然的“共情表演”也只是个“中级”。

　　可眼前这个老人——

　　这个被报道形容为“穷困潦倒”、“即将失传”的老人。

　　居然拥有一个“大师级”和一个“宗师级”的技能。

　　这意味着他的手艺，已经站在了人类技艺的金字塔尖。

　　可为什么？

　　为什么潜力值和机遇，全都是问号？

　　在系统的商业评估体系里，他的价值是零？

　　还是……

　　大到系统都算不出来？

　　一个拥有宗师级技艺的国宝。

　　如今却心灰意冷，守着一门即将断绝的手艺。

　　在贫困和不甘中，耗尽余生。

　　荒谬。

　　这他妈简直是天大的荒谬。

　　梅梓胸口起伏得厉害。

　　一股火，混着说不清的酸楚，直冲脑门。

　　她再也坐不住了。

　　“啪”的一声，梅梓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手机。

　　动作太快，笔筒都被带倒了。

　　她划开屏幕，直接拨通助理的电话。

　　“小林！”

　　她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现在，立刻，马上！”

　　“给我订一张去秦州最快的机票！”

　　电话那头，小林愣了一下。

　　“梅总，您要去秦州？”

　　“对。”

　　梅梓抓起外套，往门外走。

　　“有个人，我必须见。”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脚步飞快。

　　“订好了发我，我直接去机场。”

　　挂了电话，梅梓站在电梯前。

　　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走进去，按下一楼。

　　镜子里，她的脸色有点白。

　　不是紧张。

　　是一种说不清的激动。

　　她找到了。

　　第五个人。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她要救的不是一个人。

　　是一门即将消失的技艺。

　　是一段即将断绝的传承。

　　是一个……国宝。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乔静如踩着高跟鞋进来,把文件拍在桌上。

　　“签字。”

　　梅梓头也不抬,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

　　乔静如凑过去一看,愣住了。

　　订票界面。

　　目的地:秦州。

　　“秦州?”乔静如声音拔高,“那边有项目?”

　　梅梓抬起头,笑了。

　　“去找我们的第五个合伙人。”

　　“第五个?”

　　乔静如整个人凑过来,眼睛都亮了。

　　“谁啊?哪个领域的大神?画家还是作家?”

　　梅梓没说话,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是那篇关于耿家木偶戏的报道。

　　照片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风霜。

　　“一个做木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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