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苗寨蛊影与月下银饰的心动

　　离开抚仙湖，昆仑密钥的星图最后一个角落亮起，却没有浮现新的坐标，反而化作一行苗文。林夏用手机翻译出来，赫然是“鼓藏节，聚魂鼓，心之勇，破万蛊”。

　　“鼓藏节是苗族最盛大的节日，十年一次，就在下个月的黔东南。”老周翻着民俗志，指着书上的铜鼓图片，“这聚魂鼓据说藏在雷山的千年苗寨里，和蚩尤的传说有关。”

　　小张突然凑过来，举着手机里的苗家酸汤鱼图片：“听说苗寨的酸汤鱼能让人战斗力翻倍！还有银饰，亮晶晶的，林姐肯定喜欢！”

　　林夏笑着拍了他一下：“就知道吃和玩，没听说苗寨的蛊术很厉害吗？”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在银饰图片上多停留了几秒——那些镂空的蝴蝶纹银项圈，确实精致得让人挪不开眼。

　　陈默看着密钥上的苗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蛊术未必是邪术，李教授的笔记里提过，苗蛊分‘害蛊’和‘护蛊’，护蛊能驱邪避灾，说不定聚魂鼓就是用护蛊守护的。”他看向林夏，“正好，你之前在冰窟受的伤，苗寨的草药能治。”

　　前往雷山的路上，车窗外的梯田层层叠叠，像绿绸带缠绕在山间。苗家吊脚楼依山而建，黑瓦木楼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穿着百褶裙的苗家姑娘背着竹篓在田埂上穿行，银饰碰撞的“叮当”声顺着风飘过来，清脆得像风铃。

　　“这里的银匠手艺一绝。”老周指着路边的银饰店，“据说最好的银匠能把银子敲成蝉翼薄，还能刻上九十九种花纹。”

　　林夏的目光被店里一个蝴蝶纹银锁吸引，正看得出神，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穿着靛蓝土布的老汉踉跄着扶住墙，手里的竹篮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老汉操着生硬的汉语道歉，弯腰捡药时，林夏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银镯子刻着和密钥上相同的苗文。

　　“老伯，您这镯子……”

　　“祖传的。”老汉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我是上郎德寨的，叫岩松，你们是来赶鼓藏节的吧？我们寨的鼓藏节最热闹，有斗牛、踩堂舞，还有最好的酸汤鱼！”

　　盛情难却，四人跟着岩松回了上郎德寨。吊脚楼建在半山腰，木楼的栏杆上挂着玉米和辣椒，金灿灿红火火的。岩松的孙女阿朵正在院子里捶布，看到客人来，害羞地低下头，银冠上的流苏晃啊晃，遮住了泛红的脸颊。

　　“阿朵的银冠是我打的。”岩松得意地说，“她是寨里最好的银匠，就是脸皮薄。”

　　阿朵的脸更红了，丢下布槌跑进厨房，很快端出一碗酸梅汤，酸中带甜，消暑解腻。小张一口气喝了三碗，抹着嘴说：“比冰镇可乐还好喝！”逗得岩松哈哈大笑。

　　傍晚，寨子里响起铜鼓声，男女老少都穿上盛装，聚集在芦笙场。男人们吹着芦笙，女人们踩着鼓点跳舞，银饰碰撞的声音和歌声混在一起，像一场流动的盛宴。陈默和林夏被拉进人群，林夏的手被一个苗族大妈塞进陈默手里，两人手拉手跟着节奏跳，脚步笨拙却笑得开怀。

　　“你看阿朵。”老周捅了捅小张，示意他看场边——阿朵正偷偷给林夏使眼色，指着寨后山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银冠，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跳完舞，岩松醉醺醺地被族人扶回去。阿朵突然走到林夏身边，塞给她一个银制的蝴蝶哨：“奶奶说，聚魂鼓在断魂崖，那里有‘情蛊’，但……”她看了眼陈默，脸颊绯红，“情蛊不害人，只认真心人。”

　　半夜，铜鼓声突然变得急促，和白天的欢快截然不同，像在预警。陈默惊醒，看到窗外闪过几个黑影，手里拿着弯刀，正朝着岩松家的方向摸来。

　　“是盗鼓的！”林夏瞬间清醒，启动脉冲发生器，“阿朵说过，每年都有外人想偷聚魂鼓！”

　　陈默摸出改装过的工兵铲——这是他特意请研究所师傅加了合金刃的，削铁如泥。“老周带小张保护岩松，我和林夏去断魂崖！”

　　刚冲出吊脚楼，就被五个黑衣人围住。为首的刀疤脸冷笑：“沈万三的水墓、滇国的青铜镜都没能拦住你们，没想到栽在苗寨吧？”

　　陈默认出他们是李教授以前的手下，显然是想抢聚魂鼓里的“力量”。他将林夏护在身后，工兵铲横扫，刃口带起的风刮得刀疤脸脸颊生疼。林夏则吹起蝴蝶哨，哨声尖锐，寨子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黑衣人显然怕被发现，动作变得急躁。

　　“看我的！”林夏突然将纳米流体球掷向空中，银色液体在月光下散开，化作无数银针，虽然不伤人，却刺得黑衣人睁不开眼。陈默趁机用工兵铲挑飞两人的弯刀，动作干脆利落，比在水墓时利落了不止一倍。

　　“走！”解决掉黑衣人，两人朝着断魂崖跑去。崖边的老榕树上系着无数红绳，聚魂鼓就挂在树杈上，鼓身刻着蚩尤像，鼓面蒙着的皮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突然，鼓身周围浮现出无数萤火虫，聚成一个女子的形状，对着他们盈盈一笑。林夏认出那是苗寨传说中的“鼓灵”，据说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看到。

　　“你们来了。”鼓灵的声音像银铃，“聚魂鼓的秘密，就是‘同心’。”她指向鼓边的银锁，“只有两人一起解开，才能拿到‘勇之魂’。”

　　银锁的钥匙孔是两个交缠的蝴蝶形状，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同时将戴着岩松送的银镯子的手伸过去——镯子竟正好嵌进钥匙孔！

　　“咔哒”一声，银锁打开，聚魂鼓发出一阵轰鸣，鼓面浮现出一道光，融入昆仑密钥。密钥上的星图彻底完整，表面浮现出一行字：“勇非无惧，是惧仍行，同心者，无畏。”

　　崖下传来欢呼声，老周和小张带着寨民赶来了。岩松举着酒葫芦大笑：“我就知道你们能行！这聚魂鼓啊，等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阿朵跑到林夏身边，偷偷塞给她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个蝴蝶纹银戒指，和陈默手上的银镯子正好配套。“奶奶说，真心人该有信物。”阿朵说完，红着脸跑了。

　　林夏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偷偷看陈默，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眼里的笑意比月光还温柔。他伸出手，掌心躺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显然是阿朵塞给他的。

　　“戴上？”他轻声问。

　　“嗯。”她点头。

　　银戒指戴在手上，微凉的触感却暖到了心里。芦笙声再次响起，苗寨的夜晚，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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