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骨笛庙

　　黑渊秦皇剑的蓝光在掌心震颤，吴起灵盯着骨山裂缝中缩回的鳞爪，手臂上被爪风扫过的伤口正泛着黑紫。麒麟血在血管里突突跳动，像是在预警某种更棘手的存在。

　　“起灵，烂尾楼西北三百米有座废弃土地庙，能量反应突然变得极强。”韩舒芙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卫星图显示庙顶有新刻的符文，像是……在引导什么东西过去。”

　　吴起灵擦去剑身上的骨粉，蓝夹克下摆还沾着地下空间的湿泥。“骨山的邪物没追出来，是因为有人在那边设了后手。”他辨认着手机屏幕上的土地庙方位，“你待在安全距离，我去看看。”

　　夜风卷着纸钱灰掠过拆迁区，土地庙的朱漆大门早被拆走，只剩两尊缺头的石狮子守在门口。庙檐下挂着一串发黑的骨头，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吹一支破笛子。

　　“骨笛引魂，倒是少见的邪术。”吴起灵摸了摸腰间的黑渊秦皇剑，剑身在月光下泛出冷芒。他刚踏入庙门，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低头才发现是踩碎了一只倒扣的陶碗，碗底刻着个扭曲的“祭”字。

　　供桌上的土地公神像早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个用稻草扎成的人偶，人偶胸口插着七根磨尖的兽骨，每根骨头上都缠着一缕黑发。供桌前的地面刻着个巨大的阵纹，边缘用朱砂混着血画出的线条还在微微发光。

　　“用生人头发祭阵，这是想把周围的游魂都炼化成煞。”吴起灵皱眉的瞬间，庙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他转身的刹那，十几道黑影已经堵住了庙门。那些“东西”穿着破烂的衣服，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灰火——是被骨笛引来的游魂附在了附近的弃尸上。

　　“正好试试新磨的剑锋。”吴起灵手腕翻转，黑渊秦皇剑嗡鸣着出鞘，蓝色剑气瞬间劈开最前面那具弃尸的头颅。令人意外的是，那头颅落地后并没有散成碎块，而是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下去，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庙檐下的骨串里。

　　“被炼化过的游魂煞，打散了还能重组。”吴起灵眼神一凛，突然想起韩舒芙提过的骨笛，“关键在那串骨头。”

　　他脚尖点地跃起，避开侧面扑来的弃尸，同时剑指斜挑，黑渊秦皇剑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斩向庙檐下的骨串。就在剑锋即将触碰到骨头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供桌下窜出，手里握着根缠满符咒的骨棒，狠狠砸向他的手腕。

　　“铛”的一声脆响，骨棒与剑身碰撞的刹那，吴起灵只觉得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爬上来，手腕顿时麻了半边。那黑影趁机后跃，露出一张被符咒贴满的脸——是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只是道袍上的太极图早被染成了黑色。

　　“驱魔师？倒是送上门来的好祭品。”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他扯下脸上的符咒，露出一张布满肉瘤的脸，“这骨笛阵还差最后一道祭礼，用你的麒麟血来填，正好能请‘骨君’出世。”

　　“骨君？”吴起灵活动着发麻的手腕，麒麟血在体内流转，很快驱散了那股阴寒，“骨山底下藏着的就是这东西？”

　　“你很快就能亲眼见识了。”男人突然吹了声口哨，庙檐下的骨串顿时发出尖锐的笛声，那些围着庙门的弃尸像是被注入了力量，动作猛地加快，四肢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再次扑了上来。

　　吴起灵不再留手，黑渊秦皇剑挽出密集的剑花，蓝色剑光在狭小的土地庙里织成一张防护网。他最擅长的格斗技巧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避开弃尸抓来的枯手时，剑尖总能精准地刺穿它们的咽喉——那里是游魂附尸的弱点所在。

　　但弃尸的数量实在太多，刚打散一批，庙外又涌进来新的。吴起灵的蓝夹克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手臂上被枯爪划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红，但他眼神里的战意却越来越盛。

　　“耗下去对你没好处。”男人站在供桌旁冷笑，手里的骨棒不断敲击着地面，“等骨笛吸够了魂魄，你的麒麟血就算再厉害，也护不住这一片的活人。”

　　吴起灵突然侧身避开一具弃尸的冲撞，同时将黑渊秦皇剑反手插入地面。剑身上的蓝光顺着阵纹蔓延开，与朱砂血线碰撞出刺眼的火花。“谁说我要耗下去？”

　　他猛地抽出剑，同时咬破指尖，将带着麒麟血的手指按在剑脊上。“以血为引，剑镇阴阳——破！”

　　黑渊秦皇剑突然爆发出冲天的蓝光，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那是刻在剑体深处的镇邪咒。蓝光扫过之处，弃尸纷纷化作黑烟，连带着供桌上的稻草人偶都燃起了金色火焰。

　　“不可能！你的血怎么会……”男人脸上的肉瘤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在害怕那金色火焰。他抓起骨棒就想砸向吴起灵，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正踩在被蓝光激活的阵纹上。

　　“踩了我的阵，还想走？”吴起灵剑指前伸，黑渊秦皇剑带着破空声飞射而出，精准地刺穿了男人握着骨棒的手腕。骨棒落地的瞬间，庙檐下的骨串突然“噼啪”作响，那些骨头纷纷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灰黑色粉末。

　　男人惨叫着后退，手腕上的伤口冒出黑烟，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灼烧。“骨君不会放过你的……他已经快出来了……”

　　吴起灵没理会他的疯话，走上前一脚踩住男人的胸口，黑渊秦皇剑剑尖抵住他的咽喉。“骨山的阵眼在哪？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突然怪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晚了……骨笛断，骨君醒……你们都得死……”他的头猛地一歪，彻底没了气息，尸体很快化作一滩黑泥，渗入了土地庙的地砖缝里。

　　庙外的弃尸已经全部消散，只有风还在卷起地上的纸钱灰。吴起灵捡起那根断裂的骨棒，发现里面是空的，只残留着一股极淡的腥气——和骨山地下空间的气息一模一样。

　　“起灵，检测到骨山方向的能量反应达到峰值了！”韩舒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吴起灵抬头望向骨山所在的方向，夜空已经被一股浓郁的黑雾笼罩，连月光都穿不透。他握紧手中的黑渊秦皇剑，黑雾血在体内奔腾如潮。

　　“看来正主终于要露面了。”他转身走出土地庙，蓝夹克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舒芙，通知协会封锁周边，接下来的动静，可能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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