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渊惊鸣

　　午夜的都市霓虹如打翻的调色盘，将湿漉漉的街道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吴起灵靠在“渡厄”事务所的旧沙发上，指尖摩挲着黑渊秦皇剑的剑柄——那柄融合了秦代青铜剑魂与玄铁的古刃，此刻正随着他血脉里麒麟血的搏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

　　“又在想舒芙？”搭档老周叼着烟卷笑他，“下午韩氏集团的车第三次来电话，说韩总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点名要你去。”

　　吴起灵猛地坐直，蓝夹克的衣角扫过茶几上的符咒，露出腕间那道常年被剑鞘磨出的浅疤。“地址。”他抓起剑匣，动作利落地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自从三天前在慈善晚宴上，韩舒芙红着脸叫他“起灵”，这个名字就像道符咒，在他心里烧得滚烫。

　　韩氏集团总部的顶层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却驱散不了空气里的阴冷。韩舒芙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套裙，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看见吴起灵推门进来，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半分：“起灵，你终于来了。”

　　她指着落地窗外的江景：“连续三晚，只要我留在办公室加班，那东西就会顺着江水漂过来……像团黑雾，缠着不走。”

　　吴起灵没说话，黑渊秦皇剑已在他手中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瞳孔发亮。他走到窗边，麒麟血在血管里翻涌，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金纹——这是危险靠近的征兆。“不是普通游魂，”他沉声道，“是被符咒封过的怨煞，有人故意针对你。”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吊灯突然炸裂，碎片溅起的瞬间，一团浓如墨汁的黑雾从通风口钻了进来，带着腐臭的气息直扑韩舒芙！

　　“小心！”吴起灵反手将她护在身后，黑渊秦皇剑嗡鸣着划破空气，剑气撞上黑雾的刹那，竟迸出火星。那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凝聚成半人形，胸口赫然贴着一张泛黄的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号——正是焚符咒术师的标志性手法。

　　“起灵！”韩舒芙攥紧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后怕，却没半分退缩。

　　吴起灵眼神一凛，蓝夹克被气流掀起，麒麟血在体内奔涌如潮。他踏前一步，黑渊秦皇剑直指麒麟：“符咒术师玩阴的，有种现身！”

　　麒麟嘶吼着扑来，符咒上的朱砂红光暴涨。吴起灵却不闪不避，左手捏起格斗式，右手长剑横扫，剑气与黑雾碰撞的瞬间，他突然矮身，借着惯性一记凌厉的膝撞顶向黑雾中心——这是他最擅长的近身搏杀，用驱魔师的灵力灌注拳脚，比任何符咒都直接。

　　“嗤啦！”黑雾被撞得溃散大半，符咒却完好无损，反而化作一道红光射向韩舒芙！

　　“休想！”吴起灵猛地转身，用后背挡在韩舒芙身前。红光撞在他背上的蓝夹克上，竟被布料下隐约浮现的麒麟金纹弹开，在空中炸成点点火星。

　　韩舒芙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跳如擂鼓。她突然想起晚宴上，有人嘲笑吴起灵是“野路子驱魔师”，是她攥着他的手腕说“我信你”。此刻这个穿着旧夹克的男人，正用最笨拙也最勇猛的方式护着她，像柄未经雕琢却锋利无匹的剑，劈开所有阴邪。

　　黑雾见偷袭不成，再次凝聚，却比刚才稀薄了许多。吴起灵知道这是强弩之末，他深吸一口气，麒麟血与黑渊秦皇剑的灵力彻底共鸣，剑身上浮现出繁复的秦篆纹路。“黑渊——破煞！”

　　他大喝一声，长剑如流星般刺出，剑尖带着金色的麒麟焰，瞬间穿透麒麟中心的符咒。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麒麟化作青烟消散，符咒在空中烧成灰烬，飘落时竟留下一行小字：“三日后，渡厄事务所见分晓。”

　　办公室的灯光重新亮起，暖黄的光线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冷。吴起灵收剑入鞘，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韩舒芙递过纸巾，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般顿了顿。

　　“起灵，”她抬头望进他的眼睛，声音温柔却坚定，“三日后，我陪你一起去。”

　　吴起灵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想起刚才那道护在她身前的红光，想起她始终没松开的衣角。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算不上好看却真诚的笑：“好，到时候……我保护你。”

　　窗外的江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蓝夹克的衣角轻轻晃动，黑渊秦皇剑在剑匣里发出满足的轻鸣，仿佛在宣告，这场关于符咒术师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属于吴起灵和韩舒芙的故事，也在这都市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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