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惊变陡生

　　夜晚，大西洋上。

　　‘阿尔戈’号的中央餐厅灯火通明，鼓乐喧天，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衣着华丽的宾客们举着香槟，在其中穿梭谈笑，乐队演奏着轻快的爵士乐，侍者们托着银质餐盘在人群中灵活穿行。

　　彼得·帕克端着餐盘，眼睛发亮地盯着琳琅满目的自助餐区。

　　“哇……神户牛肉、法国鹅肝、还有大龙虾！”

　　看着平日里只听说过，但没吃过的昂贵美食，彼得·帕克咽了咽口水，手中的夹子已经蠢蠢欲动。

　　格温·史黛西站在一旁，优雅地夹了几片西班牙火腿和一小碟希腊橄榄，又取了些她从未见过的热带水果，鲜艳的色彩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哈利·奥斯本则只是随意拿了些烟熏三文鱼和芦笋，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饮食。

　　植久安走在队伍的最后，手里端着的餐盘空空如也。他的目光不时扫向舷窗外漆黑的海面，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嘿！Z，你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格温·史黛西注意到他的异样，有些关切的轻声问道。

　　闻言，植久安回过神来，张嘴打算说出自己的担忧，但到了嘴边则变成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见他不肯说实话，格温·史黛西没有追问到底，只是温和地说道：

　　“那好吧！但如果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们。”

　　植久安点点头，看着她转身走向正往盘子里堆叠第五块牛排的彼得·帕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而在‘阿尔戈’号总控室内，电子设备的嗡鸣声与空调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

　　雷达操作员约翰逊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夜班总是最难熬的，尤其是这种风平浪静的航行。

　　“嘟嘟嘟——！！”

　　就在约翰逊感觉快睡着的时候。

　　突然！

　　屏幕上的声呐图像剧烈波动起来。

　　“什么鬼……”

　　被惊醒的约翰逊猛地坐直身体，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放大图像。

　　在声呐显示屏上，一个巨大的生物信号出现在深海区域，轮廓模糊不清，但体积庞大到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更可怕的是，那头未知的怪物，正以超过50节的速度径直朝‘阿尔戈’号冲来。

　　约翰逊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的上帝！这是什么怪物？！”

　　他喃喃自语着，手指颤抖着切换到备用系统，但结果依旧相同。

　　见此，约翰逊不再抱有侥幸，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通讯器，大喊道：

　　“船长！紧急情况！”

　　“刺啦刺啦……”

　　但通讯器另一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电流干扰的“刺啦”声。

　　无奈之下，约翰逊的另一只手狠狠拍下了总控台上的红色警报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划破夜空，餐厅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嘟嘟嘟——！”

　　欢笑声、交谈声、杯盏碰撞声——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中央餐厅内的成百上千名宾客茫然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彼得·帕克顾不得手上的食物，满脸惊疑不定的神色看向哈利·奥斯本，问道：

　　“哈利，这在游轮上算正常吗？！”

　　闻言，哈利·奥斯本一脸“虽然我夸人时虚情假意，但骂你时绝对无比真诚”的表情说道：

　　“如果这艘游轮叫泰坦尼克号的话，那就很正常了！”

　　“刺啦刺啦……”

　　突然，中央餐厅内的水晶吊灯剧烈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灯光将惊恐的面容映照得如同鬼魅。

　　一位女士的尖叫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整个餐厅炸开了锅。

　　“电路出问题了！”

　　“发生什么事了？！”

　　“让开！我要离开这儿！别挡路！”

　　“别挤！该死的，我快不能呼吸了！”

　　…………

　　穿着晚礼服的贵妇们顾不得形象，高跟鞋踩过破碎的水晶，在打翻的鱼子酱和鹅肝酱上留下黏腻的脚印。

　　一位白发老者被推倒在地，手杖滚出老远，却没人停下脚步。

　　“刺啦刺啦……”

　　头顶上的灯光又一次剧烈闪烁，这次直接熄灭了三秒。黑暗中，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男人的咒骂声混作一团。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宾客们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像受惊的兽群般涌向出口。

　　“让开！别挡路！我可是白人！”

　　“你给我让开！我可是LGBT！”

　　“我的生理性别是男性，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女性，同时我也是一个同性恋，所以我只喜欢女的。

　　我对于人种认知也有问题，我认为我是一个黑人，但是我有严重的白化病，所以我得皮肤是白色的。

　　我还是一名严格的纯素食者、环境保护主义者、抑郁症和异食癖患者、多元文化爱好者、多元文——”

　　“不用说了，你先！”×N

　　…………

　　人们推搡着、拥挤着，像受惊的兽群般涌向出口。一位穿着晚礼服的女士不慎跌倒，立刻被慌乱的人群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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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久安也被被人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前移动。

　　突然，旁边一个壮硕的男人狠狠撞在他的肩上，他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啊，啊啊——！”

　　就在植久安失去平衡要倒下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从侧面伸出，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植久安借力站稳，转头看向救了他的人。那是个金发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在满厅华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眼睛是清澈的湖蓝色，此刻正微微睁大，带着几分关切。

　　“小心点，现在摔倒的话，你很可能会被这些人给踩死的！”

　　她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

　　闻言，植久安感激的点点头，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

　　“谢谢你！有空请你喝一杯！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们，回头聊！”

　　女孩松开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植久安便已经转身，消失在混乱的人潮中。

　　植久安逆着人流前进，肩膀不时撞到惊慌逃窜的乘客。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寻着彼得和格温的身影。

　　“彼得！格温！哈利！！”

　　他提高声音喊道，但喊声立刻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而餐厅另一侧，哈利奥斯本正拼命护着格温·史黛西往安全出口移动。彼得·帕克额小心地扶起一位跌倒的老妇人，朝远离失控人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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