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爱洗袜子的校花

　　李正阳本以为，在男生宿舍后阳台开辟一块“专属晾晒区”，加上对舍友的“死亡威胁”，就能把给钟雅君芝洗袜子这件事捂得严严实实。他太天真了。

　　男生宿舍，尤其是高中男生宿舍，根本不存在真正的秘密。更何况，他每天晚自习后雷打不动地去操场角落“接头”，回来后又鬼鬼祟祟地在阳台晾晒明显是女式的袜子，早就成了408宿舍公开的“秘密”。虽然杨智明他们慑于李正阳的“淫威”不敢明着调侃，但私下里早就传开了，只是范围还局限在几个要好的男生之间。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次例行的学生会宿舍卫生检查，彻底引爆了这颗“定时炸弹”。

　　那天下午，学生会生活部的几个干事在宿管老师的带领下，挨个检查宿舍内务。检查到408时，一切都还算正常——地面干净，被子……勉强算叠了，垃圾桶也倒了。

　　就在检查人员准备离开时，一个眼尖的女生干事无意间瞥向了后阳台。那块被旧床单遮挡的“专属区域”，因为当天风大，床单被吹开了一角！阳光下，两只洗得干干净净、挂在粉色小衣架上的、纯白色的女生短袜，赫然在目！旁边还挂着一个印着碎花图案的小布袋！

　　“咦？那是……”女生干事好奇地走过去。

　　女生干事掀开床单，看着那两双明显是女生的袜子，以及那个风格迥异的布袋，脸上露出了极其古怪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宿舍门口贴着的床位表，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李正阳的名字。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校园！学生会干事亲眼所见！408宿舍李正阳的床位后阳台，晾着女生的袜子！结合最近不少同学反映，经常看到李正阳和5班的校花钟雅君芝在操场角落“鬼鬼祟祟”地交换东西……

　　“惊天大瓜！李正阳每天给钟雅君芝洗袜子！”

　　“我的天！真的假的？校花这么懒吗？”

　　“重点不是懒！是李正阳居然愿意给她洗！这关系……啧啧啧！”

　　“听说洗的还不是袜子！是内裤！”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洗内裤！”

　　“哇！李正阳也太舔了吧！校花的内裤都洗？”

　　“钟雅君芝看着那么清纯，私底下这么会玩？”

　　谣言如同野火燎原，越传越离谱！从“洗袜子”迅速升级为“洗内衣裤”，再到“钟雅君芝把李正阳当佣人使唤”、“李正阳是钟雅君芝的舔狗”……各种不堪入耳的版本满天飞！

　　李正阳走在校园里，立刻成了焦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男生幸灾乐祸的嘲笑，有女生鄙夷不屑的撇嘴，有不明真相群众好奇的打量，甚至还有几个平时对他有好感的女生投来同情和心疼的眼神……千奇百怪，如芒在背！

　　“看！就是他！给校花洗内裤的！”

　　“长得挺帅的，怎么这么没骨气……”

　　“唉，被女神迷昏头了吧……”

　　“钟雅君芝真厉害啊，能让这个帅哥给她洗袜子……”

　　这些窃窃私语如同针扎般刺进李正阳的耳朵。他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过，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钟雅君芝那边，压力更是山大！她本来就被各种无端谣言困扰，现在又加上“指使男生洗内衣裤”的“实锤”，几乎成了全校女生公敌！尤其是那些暗恋李正阳或者嫉妒她的女生，看她的眼神简直像刀子一样！走在路上，都能听到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装什么清高！还不是让人家洗内裤！”

　　“真不要脸！把李正阳当什么了？”

　　“听说她袜子都不洗，堆在床底下发霉呢！”

　　“这种人也配当校花？”

　　钟雅君芝性格本就内向敏感，哪里受得了这种铺天盖地的恶意？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走路总是低着头，脸色苍白，眼圈时常是红的。李正阳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这事因他而起，却连累了她。

　　自习课上，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从斜后方递到了李正阳的桌上。他打开一看，是杨钰莹娟秀的字迹：

　　“李正阳，外面传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在给钟雅君芝洗……洗袜子？你们……在一起了？”

　　李正阳看着纸条，心里五味杂陈。他拿起笔，在纸条背面飞快地写下：

　　“不传谣，不信谣！都是胡说八道！洗袜子是假的！洗内裤更是无稽之谈！我和她就是普通同学！”

　　写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杨钰莹关切的眼神，想起她之前来自己家住，他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除非……是你的内衣裤，那我考虑一下。”

　　写完，他立刻后悔了！这嘴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他赶紧把纸条揉成一团，想扔进抽屉。但杨钰莹已经眼巴巴地回头看了过来。他只好硬着头皮，把纸条递了回去。

　　杨钰莹接过纸条，看到前半段，明显松了口气。但看到最后那句，她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飞快地转过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李正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又惹祸了！

　　第二天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李正阳收拾好书包，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宿舍，打算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刚走出教室门，一个身影就挡在了他面前——是杨钰莹！

　　她低着头，脸颊绯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印着卡通小熊图案的、不透明的塑料袋。

　　“李……李正阳……”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颤抖。

　　“嗯？怎么了？”李正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给你……”杨钰莹飞快地把塑料袋塞进李正阳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正阳愣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还带着少女体温的塑料袋。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还好走廊上人不多，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心脏“砰砰”狂跳！这……这是什么？该不会是……

　　他强忍着立刻打开的冲动，快步走到一个僻静的楼梯拐角。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塑料袋的封口……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洗衣液和少女体香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李正阳低头一看，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

　　塑料袋里，赫然躺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式内衣和内裤！ 纯棉质地，带着蕾丝花边，颜色是温柔的浅粉色和白色！旁边还塞着一双干净的白色短袜！

　　“轰——！”

　　李正阳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杨钰莹！她……她居然真的……真的把自己的内衣内裤和袜子……塞给他洗？！

　　“我的老天爷啊……”李正阳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手里死死攥着那个烫手山芋般的塑料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前有钟雅君芝的“袜子危机”未平，后有杨钰莹的“内衣炸弹”又起！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由女生内衣裤组成的、深不见底的漩涡！一世重生，手握亿万财富，运筹帷幄于股市房市，却栽在了高中女生的……贴身衣物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

　　校园里的风言风语如同夏日的蝉鸣，聒噪而持久。李正阳走在路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粘稠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像一层无形的蛛网，将他裹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倒是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他，重生者的心态让他对这些少年人的八卦有着天然的免疫力。但他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人——钟雅君芝。

　　他登上企鹅号，找到那个安静的头像，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消息过去：

　　“雅君芝，在吗？”

　　“嗯。”对方很快回复。

　　“那个……最近学校里的传言……你还好吧？”李正阳斟酌着字句，“对不起啊，都怪我，惹出这么大麻烦，连累你了。”

　　“没事。”钟雅君芝的回复很简短，但过了一会儿，又发来一条，“习惯了。反正关于我的谣言也不少，多一个不多。”

　　李正阳看着屏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能想象这个内向敏感的女孩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要不……”他试探着问，“这段时间……袜子就先不洗了吧？等风头过去再说？”

　　“不行！”钟雅君芝的回复斩钉截铁，甚至带点小任性，“你自己说的要帮我洗的！不许耍赖！[生气表情]”

　　李正阳：“……”

　　他对着屏幕哭笑不得。这丫头！平时看着清冷疏离，怎么在这事上这么执着？这算是……赖上他了？

　　“好吧好吧……”李正阳无奈投降，“那你……自己小心点，别理那些人胡说八道。”

　　“嗯。你也是。”钟雅君芝回复道，后面还跟了个小小的笑脸。

　　男生宿舍408号房的后阳台，那道原本只属于钟雅君芝的“专属晾晒区”，面积被迫扩大了一倍！现在，它被清晰地划分成了两个“阵营”：

　　?左侧区域，依旧挂着钟雅君芝那标志性的、洗得雪白的短袜（偶尔会多一双），以及那个碎花小布袋。风格简约、清冷。

　　? 右侧区域： 风格突变！色彩缤纷！杨钰莹送来的内衣内裤袜子，款式多样，颜色鲜艳（粉的、蓝的、带蕾丝花边的），晾衣架也从朴素的粉色小衣架换成了更花哨的卡通造型衣架！风格活泼、张扬。

　　每天晚自习后，李正阳的“接头”任务也从单线变成了双线！他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分时段、分地点，分别从钟雅君芝和杨钰莹手中接过“神秘包裹”，然后带回宿舍，在舍友们或同情、或戏谑、或麻木的目光中，走进水房，开始他神圣而……屈辱的“洗衣工”生涯！

　　一开始，408宿舍的兄弟们还觉得这事挺新鲜，挺刺激，甚至有点羡慕嫉妒恨（能被两大美女“委托”洗内衣裤？这是什么神仙待遇？！）。杨智明和黄展锐还经常凑到阳台边，对着那些飘扬的“旗帜”评头论足：

　　“啧啧，阳哥！左边这位品味不错啊！纯白！禁欲系！”

　　“右边这位……够火辣！粉色的！还有蕾丝！”

　　“阳哥！传授点经验呗？怎么才能让美女把内衣裤给你洗？”

　　“滚！”李正阳每次都是黑着脸把他们轰走。

　　但新鲜感很快就被现实问题冲淡了。

　　首先是生活上的影响：

　　? 水房拥堵： 李正阳每天雷打不动要占用水房近半小时，导致其他人洗衣服、洗漱都要排队！尤其是熄灯前那段时间，水房人满为患，怨声载道！

　　? 阳台空间被霸占： 原本就不大的后阳台，现在一半都被“女性专属”占领了！他们自己的衣服都没地方晾！经常要挤在一起，或者晾到外面公共区域，结果被风吹跑了好几次！

　　? 气味混杂： 李正阳为了掩盖宿舍本身的异味和洗衣粉的味道，喷的香水更浓了！现在整个宿舍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香水、洗衣粉、少女衣物残留的淡淡馨香（以及杨智明的臭袜子味）的诡异气息！连宿管老师路过都忍不住皱眉！

　　其次是精神上的折磨：

　　? 心理压力： 每天看着阳台上那些随风飘扬的女性内衣裤，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心理能没点波动吗？尤其是杨智明这种定力差的，晚上睡觉都容易做“奇怪”的梦！

　　? 被围观的风险： 408宿舍现在成了全校的“观光景点”！总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找借口来串门，眼睛却直往阳台瞟！搞得他们宿舍像动物园一样！

　　? 尊严受损： 堂堂男子汉宿舍，天天挂着女生内衣裤，这像话吗？！传出去，408的脸面往哪搁？！他们还怎么在男生圈子里混？！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熄灯后）的夜晚，408宿舍爆发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黄展锐第一个从床上坐起来，压低声音怒吼，“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是！阳哥！你得管管！”老胡也坐了起来，语气严肃，“水房天天排队！阳台没地方晾衣服！我昨天新买的白t恤，晾外面被风吹到楼下花坛里了！全是泥！”

　　“还有那香水味！”苏旭捏着鼻子，“熏得我鼻炎都犯了！打喷嚏打得我头疼！”

　　“最主要是精神污染！”杨智明一脸悲愤，“阳哥！我……我最近晚上都睡不好觉！老做噩梦！梦见……！[捂脸表情]”

　　李正阳躺在自己上铺，听着兄弟们七嘴八舌的控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确实给大家添麻烦了。

　　“阳哥！”老胡作为舍长，总结陈词，“我们理解你！真的！帮美女洗衣服，这是……嗯……个人爱好！我们尊重！但是！你不能因为你的个人爱好，就严重影响到我们整个宿舍的集体生活质量和精神健康啊！这太自私了！”

　　“对！自私！”众人齐声附和。

　　宿舍里陷入一片沉默。黑暗中，只能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

　　李正阳叹了口气，坐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行了，都别吵了。”

　　“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影响了大家。”

　　“这样吧，”他顿了顿，抛出了杀手锏，“从明天开始，一直到这学期结束……”

　　“你们所有人的早餐……”

　　“我包了！”

　　“什么？！”宿舍里瞬间炸开了锅！

　　“阳哥！你说真的？！”

　　“所有人的早餐？！你包了？！”

　　“学校食堂随便吃？！”

　　“我要吃两个肉包！两根烤肠！一碗豆浆！”

　　“我要吃牛肉面！加蛋！”

　　刚才还群情激愤的控诉大会，瞬间变成了“点餐大会”！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受害者”们，此刻眼睛都冒出了绿光！

　　“阳哥！你是我亲哥！”杨智明第一个扑到李正阳床边（下铺），恨不得抱住他的大腿！

　　“义父！”黄展锐激动地喊出了最高敬语！

　　“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苏旭更是夸张地作揖！

　　“义父！以后阳台就是您的！想挂啥挂啥！挂满都行！”老胡拍着胸脯保证，“谁有意见，我第一个削他！”

　　李正阳看着这群瞬间变脸的“好兄弟”，又好气又好笑。果然，在“免费早餐”的巨大诱惑面前，什么“精神污染”、“尊严受损”，统统都是浮云！

　　“行了行了！”李正阳摆摆手，“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早餐管够！但是……”

　　他语气一转，带着一丝警告：“阳台上的东西，谁要是敢乱动，或者出去乱说……”

　　“早餐取消！外加……后果自负！”

　　“明白！”

　　“保证不动！”

　　“打死也不说！”

　　“阳哥（义父）放心！”

　　宿舍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保证声。一场差点引发“宿舍内战”的危机，就这样被李正阳用“钞能力”轻松化解。

　　李正阳重新躺下，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无奈地笑了笑。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精彩”了！洗内衣裤洗到要包养整个宿舍的早餐？这重生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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