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唉，嫁了吧（5）

　　随着粟绾那凤冠霞帔的身影在擂台中央的座位上落定，仿佛给整个喧嚣的演武场按下了一个静音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惊艳、期待与肃穆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四名身着粟家统一服饰、神色庄重的年轻人，合力抬着一个古朴而精致的檀木展台，步履沉稳地走上了擂台。展台之上，覆盖着一块深色的丝绸，但其下凸起的轮廓，清晰地显示出一本书的形状。

　　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志在必得的参赛者和他们背后的势力，瞬间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展台。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被绷紧。

　　为首的一名粟家长老，须发皆白，面容古拙，他缓步上前，站在展台旁。他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千年世家积淀下的威严。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伸出枯瘦但稳定的手，轻轻揭开了那块覆盖的丝绸。

　　霎时间，一道温润而深邃的蓝色光华，仿佛内敛的海洋之心，在阳光下静静流淌。那是一本封面呈湛蓝色的古籍，材质非皮非纸，透着古老沧桑的气息。封面之上，是几个结构复杂、蕴含着奇异力量感的金色龙文，熠熠生辉——《高天之君本纪》。

　　“嘶——”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他们当中只有少部参加过那场拍卖会的人见过“帝王本纪”，现在其他人亲眼目睹其真容，尤其是那仿佛具有生命力的蓝色封面与流转着微光的金色龙文，依旧带来了巨大的视觉与心灵冲击。

　　高清摄像机立刻对准了这本书，将其影像投放在擂台侧方巨大的荧幕上，让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全场瞩目，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作响，以及无数人粗重而紧张的呼吸声。

　　那名主持仪式的长老深吸一口气，他并没有立刻去触碰那本书，而是微微阖上双目，喉咙里开始发出低沉而晦涩的音节。那不是世界上任何已知的人类语言，音节古老、扭曲，带着一种原始的韵律和难以言喻的力量感——龙文！

　　晦涩的龙文如同带有魔力的咒语，在演武场上空回荡。对于场上绝大多数的混血种而言，这声音如同天书，听得他们一头雾水，只觉得头脑发胀，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耳边嗡鸣。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副校长，此刻也皱紧了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掐算着，喃喃自语：“这龙文……没有系统的传承和长时间的研究，根本不可能破译……粟家这帮老家伙……？”

　　然而，在这片“如听天书”的茫然中，有几个人却是例外。

　　路明非，在龙文响起的瞬间，他的眼神就微微一凝。那些音节如同本能般流入他的意识，无需思考，意义自明。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反而眉头微蹙，似乎在分辨着更深层的东西。

　　选手席上的白霁霄，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这龙文他太熟悉了，正是当年他麾下“祭司殿”用于开启最高等级密卷的“启封之语”。听到这久远到几乎遗忘的咒文，他冰冷的心湖也泛起一丝涟漪，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了然——人类，终究只是触摸到了皮毛。

　　而路明非身边，原本趴在楚子航怀里“哭诉”副校长暴行的夏弥，也猛地抬起了头，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那些无形的音符。她眨了眨大眼睛，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什么情况？”凯撒用胳膊肘碰了碰路明非。

　　楚子航也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同样听不懂，但能感觉到那语言中蕴含的力量。

　　路明非还没说话，夏弥已经抢先开口，她转过头，压低声音：“安啦安啦，那长老在念一首短诗……嗯，怎么说呢，这段话无法直译，大概就类似于……‘芝麻开门’？或者像是开启那种带密码锁的日记本的密码？”

　　她看着众人还是有些迷茫的眼神，进一步解释道：“大家就这么理解就行！这就是打开那本书的第一道‘密码锁’！看来我们之前的策略是对的，没有选择去偷或者抢，不然鬼知道这书会有什么自毁机制。”

　　就在这时，擂台上的长老吟诵完了最后一个音节。他缓缓睁开眼，神情无比肃穆，然后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点向了那本蓝色古籍的封面。

　　在高清摄像机的捕捉和巨型荧幕的转播下，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就在长老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书皮的瞬间，那原本平滑的蓝色封面上，竟突然荡漾起水波般的纹路，紧接着，封面中央猛地张开了一张布满细密金色符文、如同由光线构成的“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地“咬”了长老的指尖一下！

　　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一闪而逝，长老的指尖渗出一滴殷红的血珠，瞬间被那张“嘴”吞噬，随后“嘴”便消失不见，封面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哗——！”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书……书是活的？！”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书咬人？”

　　“炼金活灵！绝对是寄宿着强大的炼金活灵！”

　　“不愧是龙族文明的遗宝！太神奇了！”

　　惊呼声、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这一幕彻底颠覆了许多混血种对炼金术的认知。

　　“哇！”绘梨衣小声惊呼，下意识地抓紧了路明非的胳膊，但大眼睛里除了些许惊吓，更多的是好奇。

　　诺诺吹了声口哨：“酷！自带防盗系统，还是生物识别版本的。”

　　凯撒挑眉：“看来想翻阅这本书，不仅要知道密码，还得是‘特定用户’？”

　　楚子航冷静分析：“血液验证。这活灵识别的不只是血液，很可能还有血统。”

　　夏弥继续担当翻译官，对伙伴们说：“第二步验证！密码正确，现在开始用‘钥匙’开‘锁’了。刚才那一下，就是在验证‘钥匙’对不对，看来这位长老是被‘登记’过的合法‘开锁匠’。”

　　路明非始终沉默着，目光紧紧盯着那本《高天之君本纪》，眼神复杂。从第一眼在拍卖会上见到这三本书就确认了它们源自龙族文明，甚至能隐隐感知到其上缠绕的、属于他昔日臣属——“祭司殿”的气息。正是这种确认，反而让他此刻心中疑虑更深。

　　这一切……是不是进行得太顺利了？粟家不仅得到了书，还掌握了正确的开启方法？他们背后，到底站着谁？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擂台上的长老，在完成了“血液认证”后，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凝重。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轻轻地掀开了《高天之君本纪》的第一页。

　　“嗡——”

　　书页掀开的刹那，仿佛有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巨大的转播荧幕上，清晰地映出了第一页的内容——那并非文字，而是一幅用某种暗金色泽勾勒出的、极其繁复、充满了象征意义的龙纹图案！图案中心，是模糊的、相互缠绕的双子身影，高踞于类似世界树的枝干之上，散发着朦胧的光辉，下方是无数俯首的、形态各异的龙族身影。

　　这图案充满了古老、神秘、威严的气息！

　　“快！拍照！”

　　“截屏！赶紧截屏！”

　　“快记录下来！哪怕只是一幅图，也蕴含无限价值！”

　　瞬间，整个观众席如同变成了新闻发布会现场，几乎所有混血种都掏出了手机，对着大荧幕疯狂拍照。那些远在世界各地通过直播观看的混血种组织，也开始了疯狂的截屏操作。一时间，咔嚓声和屏幕反光此起彼伏。

　　然而，路明非这边，气氛却有些微妙。

　　夏弥只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撇了撇嘴，重新窝回楚子航怀里，打了个小哈欠：

　　“唔……没劲。上面就是用龙文写着‘此书记载栖居于世界树顶之神明，圣洁崇高之髙天之君……’巴拉巴拉的，纯粹就是开篇吹捧，给自己脸上贴金，一点实质内容都没有。真正有价值的历史记载，肯定在后面被锁着呢。”

　　凯撒闻言，露出了然的神情：“完全可以理解。就像我们加图索家的族史，把我那位种马老爹——以他单纯人类身份庞贝那个纯粹的渣滓——描绘得跟天神下凡一样，什么出生时紫气东来、罗马城百花齐放……呵，看来这套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把戏，不管东方西方，古今中外，都一样流行。”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楚子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信息的控制与美化，是维持统治和神秘感的常见手段。”

　　副校长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目光依旧贪婪地盯着荧幕上的龙纹：“不过嘛，这炼金技术是真的牛！这活灵，这封印……啧啧，要是能搞到手研究一下……”

　　路明非听着伙伴们的议论，心中的疑虑并未减轻。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擂台，扫过那本蓝色的书，扫过端坐的粟绾，扫过选手席上那些跃跃欲试的混血种，最后落在那几位粟家长老身上。

　　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一把揽住了身旁凯撒和楚子航的肩膀，将两人拉近。他的动作有些突兀，让凯撒和楚子航都微微一愣。

　　“副校长！”路明非朝副校长使了个眼色。

　　副校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相当配合地脑袋凑了过去。诺诺、绘梨衣和夏弥也意识到路明非有正事要说，纷纷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竖起了耳朵。

　　路明非压低了声音，语气是罕见的严肃，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

　　“副校长，师兄，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本书出现开始，我就心神不宁的，右眼皮直跳。总觉得……今天可能要出大事。”

　　路明非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继续道：“那三本书，诱惑太大了。对于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家伙来说，如果得不到，他们会怎么做？”

　　凯撒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你的意思是……毁掉？”

　　楚子航接口，声音低沉：“确保对手也无法获得。符合逻辑。”

　　路明非重重地点了下头：“对！我太了解那些玩意的心思了！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他们无法从粟家手里带走书，就很有可能……干脆想办法毁掉它们！”

　　路明非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作为曾经的高天之君，他对于龙族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有着刻入本能的了解。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骄傲、贪婪与毁灭欲的复杂心态。

　　绘梨衣似乎感受到了路明非的紧张，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诺诺则眯起了眼睛，如同警惕的母豹，开始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夏弥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身体微微绷紧。

　　凯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露出一抹自信而冷峻的笑容：“放心，有我们在。正好，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呼吸，那双黄金瞳中，仿佛有熔岩在静静流淌。

　　副校长摸了摸自己肥硕的下巴，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现在可是有上万人在场，哪怕真有龙族突击，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就在路明非暗中戒备的同时，擂台上的长老已经缓缓合上了《高天之君本纪》，那本蓝色的古籍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长老转身，面向全场，声音洪亮地宣布：

　　“嫁妆已示，佳人在席！”

　　“比武招亲总决赛——正式开始！”

　　“吼——！”

　　话音落下，战鼓声“咚咚”响起，预示着激烈的角逐即将展开。

　　而在选手席上，白霁霄看着那名长老完成所有操作，心底已然一片雪亮，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带着嘲讽和了然的笑意。

　　‘果然……万载过去，人类终究只是破解到了第二步。’他心中暗忖，‘他们以为只有两道密码锁，龙文密语和活灵验证。殊不知，这本书，连同另外两本，真正的加密锁，是五道！’

　　这五道锁，一环扣一环，层层递进，涉及到精神频率、血脉共鸣、乃至对某些特定历史事件的认知。如果只破译到前两步，能看到的，永远只是那些经过“祭司殿”精心粉饰、对君主歌功颂德的表面文章。只有五道锁全部解开，才能窥见被掩盖的、残酷而真实的史实记载。

　　这个秘密，甚至连当年的“高天之君”路明非兄弟都不知道。并非他白霁霄当年刻意隐瞒，而是在那位格至高无上的双子神明眼中，这些记载着“尘世”历史的书籍，不过是琐碎的档案，他们根本不在乎具体用了什么加密手段，更不在乎其中的记载。

　　谁能想到，时隔万载，这点疏忽却造成了如此有趣的“信息差”。哪怕路明非现在得到了这三本书，大概率也看不到里面关于连神明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真相。

　　想到这里，白霁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看着台下那些因为目睹了“活灵咬人”而激动不已的混血种，他忽然觉得，这些曾经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的人类，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和努力，将龙族文明的遗泽研究到这一步，确实……已经非常不易了。

　　不过，这份“不易”，现在正好可以为他所用。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高台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无论是书，还是人，他都要定了！并且，他将以绝对的实力，堂堂正正地赢！然后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向她，揭示所有的真相。

　　“我们不能干等着。”路明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决断，“分头行动，一方面巡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苗头。另一方面……”

　　“而且哪怕我们被发现了，那就当是打草惊蛇！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蛇’知道我们有所防备，最好乖乖窝在草里别出来。我现在没心思跟他们玩捉迷藏，但也不能让他们坏了事。”

　　路明非首先看向凯撒和夏弥：“老大，你带着夏弥，你们俩从左边看台和外围区域开始巡查。注意观察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或者不正常的元素波动。”

　　接着，路明非温柔地摸了摸绘梨衣暗红色的长发，看向楚子航：“师兄，你带着绘梨衣，从右边开始。记住，如果有突发状况，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绘梨衣的安全……至于杀人的事，交给绘梨衣就行。”

　　然后路明非抬头望向依旧穿着那身惊世骇俗拉拉队服、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定感的副校长：

　　“副校长，您就继续坐镇这里，居高临下，视野最好。如果真有突发状况，您什么都别管，直接张开‘戒律’！不需要太久，几秒钟就行！” 路明非眼中精光一闪，“那些血统高于您、不受戒律影响的人，基本上就可以直接锁定是龙族伪装的了！这是最快的筛查方式！”

　　最后，路明非看向诺诺：“师姐，正面战力相对有限。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副校长，做我们的观察中心和联络点。”

　　这个分组方案一出，夏弥立刻不干了。她撅起嘴，扯着楚子航的胳膊，抗议道：

　　“路师兄，为什么要把我和师兄分开？我要跟师兄一组！”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路明非，仿佛在控诉他拆散鸳鸯。

　　没等路明非解释，凯撒却先开口了。他此刻脸上没有平日里的贵族矜持，反而带着一种被路明非“污染”了的、略带痞气的了然笑容。他摊了摊手，说道：“夏弥师妹，路明非这么分组是有他的道理的，不是瞎搞。”

　　凯撒先分析楚子航那一组：“楚子航是很强，但现在这场地规则，不允许携带武器，他的战斗力其实受到了一定限制。所以他那一组的核心任务不是攻坚，而是‘守护’与‘判断’。”

　　至于绘梨衣……审判的力量庸置疑。但她也确实缺乏在复杂混乱环境中精准分辨敌友以及无关人员的判断能力。而楚子航的冷静和逻辑，正好可以完美补足这一点。同时，楚子航自身的战斗力也足以应对大部分突发状况，确保绘梨衣不被近身干扰。”

　　然后凯撒指向自己，语气带着点自嘲，却又十分坦诚：“而我，显然保护不了绘梨衣。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的正面战斗力绝对比不上楚子航。让我保护绘梨衣，风险太高。”

　　夏弥听了，立刻把矛头转向凯撒，撇了撇嘴：“凯撒老大，照你这么说，那你能保护得了我？”

　　凯撒耸了耸肩，那无赖的样子简直跟路明非如出一辙，看得诺诺都忍不住扶额。他对着夏弥笑道：

　　“师妹，你想多了。路明非的安排，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跟你一组，我就是一个‘人肉雷达’而已。我的‘镰鼬’在这种开阔场地最适合大范围侦测，最多就是给你提个醒。而且……”

　　凯撒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戏谑，“雷达嘛，除了探测，有时候还可以用来‘探雷’，关键时刻规避风险。真的出紧急事故了，我先跑到安全区域回来报信。至于你，我亲爱的师妹……”

　　凯撒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弥，语气充满了“你别装”的意味：“你可是龙王耶梦加得。真遇到危险，你还需要我保护，你一巴掌能拍碎多厚的钢板吗？”

　　夏弥被凯撒这番“实话实说”给噎住了，气得跺了跺脚，扭头看向诺诺，控诉道：“诺诺师姐！你看看！你家凯撒什么时候染上路明非那套无赖气息了？他不干净了！”

　　路明非一脸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关我什么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子航，走到了夏弥面前。夏弥眼睛一亮，以为自家面瘫师兄终于要安慰她两句，或者嘱咐她“注意安全”。

　　然而，楚子航只是伸出手，平静地拍了拍夏弥的肩膀，认真地说：“夏弥，保护好凯撒。”

　　夏弥：“？？？”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感觉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合着在师兄眼里，她不仅不需要被保护，还得肩负起保护“雷达”的重任？

　　诺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乐出了声，她揽住凯撒的胳膊，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咱们衰仔师弟这么安排，确实是有道理的。要不然直接按照咱们三对情侣分组，你和楚子航、路明非和绘梨衣，那简直就是两组人形高达，可以直接开无双了。但我和凯撒嘛……可能就要被打得抱头鼠窜咯~好了，不开玩笑了，快去执行你们的任务吧。”

　　路明非也最后叮嘱道：“记住，巡查一圈之后，如果没发现问题，就回来坐一会儿。隔个半小时左右，再出去转一圈。别引起粟家警卫们的警觉，就当是坐久了，随便起来溜达溜达，活动活动筋骨。咱们是抓贼的，可别被人家当贼给抓了，那乐子就大了。”

　　夏弥自然是明白路明非安排的意思，她也只不过是活跃一下气氛，冲淡着大战来临前的肃杀感。

　　于是，行动开始。

　　凯撒深吸一口气，无形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悄然扩张，“镰鼬”们飞向左侧看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他对夏弥偏了偏头：“走吧，师妹，让我们去看看左边有没有什么‘惊喜’。

　　夏弥虽然还有点小情绪，但也知道轻重，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凯撒老大”，便跟上了凯撒。

　　楚子航则对绘梨衣轻声说：“绘梨衣，我们走这边。” 绘梨衣乖巧地点点头，暗红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两人沉稳地走向右侧区域。

　　路明非看着伙伴们各自就位，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略带惫懒的笑容，晃晃悠悠地朝着选手席的方向走去。

　　副校长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壶，美滋滋地灌了一口，然后翘起二郎腿，那身深红色的拉拉队服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看似不着调，但眼睛里却闪烁着精光，随时准备使用“戒律”覆盖着全场。

　　诺诺坐在副校长身边，掏出笔记本电脑，同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成为了连接各个小组的神经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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