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规矩，该我来立了

　　“咚！”

　　一声，沉闷的，轻响。

　　却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玄诚子和清风的心脏上！

　　他们的瞳孔，在一瞬间，缩到了极致！

　　他们的呼吸，在这一刹那，彻底停滞！

　　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彻底剥夺！

　　跪下了。

　　那个，在他们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师兄。

　　那个，执掌龙虎山，号令整个玄门的，当代天师！

　　竟然，就这么，对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跪下了！

　　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半点挣扎！

　　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演练了，千百遍！

　　仿佛，跪在这里，是，天经地义！

　　“师……师兄……”

　　玄诚子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了，蚊子哼一般的，声音。

　　他想冲上去，把张玄陵，拉起来。

　　可是，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与恐惧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可是，龙虎山的长老！

　　是，只在天师一人之下的，存在！

　　他，何曾见过，如此，颠覆三观的，景象？！

　　- 清风，更是，不堪。

　　他，两眼一翻，身体，晃了晃，险些，就这么，直接，昏死过去！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舌尖，用剧烈的疼痛，来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碎了。

　　碎得，连渣都不剩。

　　原来，玄门的巅峰，龙虎山的天师，也，需要向人，下跪。

　　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所谓“尊严”，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楼道里，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楼下大妈，那，兴高采烈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飘上来。

　　“哎你看了吗？那个叫陆晚灵的主播，太神了！”

　　“可不是嘛！一句话，就让一个大寺庙倒了！比电视剧还刺激！”

　　这声音，落在此刻的玄诚子和清风耳中，显得，无比的，刺耳，与，讽刺。

　　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张玄陵口中，那种，被凡俗之力，公开审判的，无力与，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扇，斑驳的铁门，依旧，紧闭着。

　　仿佛，门后，根本，没有人。

　　又仿佛，门后的那个人，根本，不在意，门外，跪着的是谁。

　　- 张玄陵，就那么，静静地，跪着。

　　头，深深地，低下。

　　脊梁，挺得笔直。

　　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朝拜，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神明。

　　玄诚子，快要疯了！

　　他，宁愿，门被一脚踹开，然后，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冲出来，将他们，生吞活剥！

　　也比，承受这种，死寂的，折磨，要好！

　　这，不是羞辱。

　　这，是，漠视！

　　一种，从生命层次上，彻底的，漠视！

　　就好像，一只蚂蚁，跪在了，人类的家门口。

　　人类，甚至，都懒得，去踩死它。

　　因为，不配。

　　就在，玄诚子的精神，即将，崩溃的边缘。

　　“咔哒。”

　　一声，轻微的，门锁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轻。

　　却像，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瞬间，撕裂了，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玄诚子和清风，猛地，抬起头！

　　他们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

　　一道，瘦削，而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没有，他们想象中，那，铺天盖地的，威压。

　　也没有，那，神光万丈的，异象。

　　只有一个，穿着，最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少女。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手里，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眼神，平淡地，扫过，门口的，三个人。

　　目光，在跪着的张玄陵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然后，落在了，玄诚子和清风的脸上。

　　最后，她，缓缓开口。

　　声音，清冷，淡漠，不带一丝波澜。

　　“跪在这里，不嫌脏吗？”

　　轰——！！！！

　　- 这句话，像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玄诚子和清风的，天灵盖上！

　　他们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她说什么？！

　　不嫌脏？！

　　这，是她，见到，玄门领袖，跪在自己面前时，说的，第一句话？！

　　她，不震惊？

　　不疑惑？

　　不，哪怕，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吗？！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那张，清冷绝世的脸上，只有，一种，仿佛，在看，三只，挡了路的，流浪猫狗一般的，不耐烦！

　　这一刻，玄诚子，彻底，崩溃了。

　　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叫，云泥之别。

　　什么叫，天渊之隔。

　　在人家眼里，龙虎山天师的这一跪，或许，真的，只是，弄脏了，她家的，地板。

　　“玄门罪人，张玄陵……”

　　张玄陵，依旧，低着头，声音，沙哑而恭敬。

　　“率龙虎山，及玄门众，前来，请罪。”

　　陆晚灵，吹了吹，杯子里，袅袅升起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

　　- 然后，她，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脚下的张玄陵。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请罪？”

　　“你们的罪，该去跟，被你们欺压的凡人请。”

　　“该去跟，被你们，这些败类，玷污了的，天道请。”

　　“跪在这里，给我看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这一跪，很值钱？”

　　字字，诛心！

　　句句，如刀！

　　张玄陵的身体，猛地，一颤！

　　额头上，瞬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他，能感觉到，一股，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冰冷彻骨的，杀意，笼罩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赌错了！

　　他，不该跪！

　　这一跪，不仅，没有，换来任何，怜悯。

　　反而，激起了，对方，更大的，反感！

　　“前辈……晚辈，知错……”

　　张玄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求前辈，指一条，明路！给玄门，留一条，活路！”

　　陆晚灵，看着他，那，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后背。

　　- 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她，向旁边，侧开了一步，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进来吧。”

　　张玄陵，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陆晚灵，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动作，再次，僵住。

　　“路，是要你们，自己走的。”

　　“但是……”

　　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三人，那，早已，血色尽失的脸。

　　声音，不大，却像，创世神明，颁下的，最终法旨，清晰地，烙印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 “从今往后，玄门的规矩，该我来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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