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谢正亭是被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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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青云路到谢诏的别墅,要走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不坐车的话,少说也得走三十分钟。

  谢诏牵着她的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紧接着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夜风凉,别冻着。”

  迟柚没推辞,两只手穿进袖筒,不出意外,袖子长了一大截。

  她甩了甩袖子,看向旁边的谢诏,真诚地发问:

  “你小时候吃什么奶粉长大的?”

  谢诏正在帮她整理翻出来的衣领,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吃的什么奶粉能长这么高?我也给自己买点。”

  谢诏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也不矮,抱着刚刚好。”

  迟柚曲起手肘负气般戳了戳他的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谢诏低笑一声后迈步跟上,她的手藏在袖子里,谢诏牵了好几次才牵上。

  走到一半,迟柚就吃不消了,小指勾了勾谢诏的手指,站在路灯下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谢诏。

  “你背我。”

  谢诏垂眸看着她,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理直气壮地小表情,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她那些生动的小表情,无意识地小动作,即便是冷着脸,在谢诏眼里通通是撒娇。

  “好,背你。”

  他没有任何犹豫,在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宽阔的背脊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可靠。

  迟柚眉眼一弯,毫不客气地趴了上去,双臂熟练地环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颈窝里。

  谢诏的外套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下摆几乎垂到她的大腿,袖子也晃晃荡荡的。

  谢诏稳稳地托住她,轻松地将她背了起来,仿佛背上不是一个人,而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重不重?”迟柚在他耳边小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轻得很,”谢诏侧过头,声音带着笑意,“以后多吃点饭,别挑食。”

  迟柚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吧师傅。”

  谢诏失笑,稳稳托住她,脚步缓慢而沉稳地往家走。

  迟柚趴在他背上,嗅着他衣服上的味道,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你是不是去谢弘深那里找我了?”

  “嗯。”

  她不提还好,一提谢诏就要跟她算账了,他停下脚步,侧过脸来训她:

  “非得单独行动是不是?想要什么我给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你一个人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迟柚隔着袖子揉了揉他的脸,“哎呀多大点事,你发什么脾气呀,再说了,就谢弘深的三脚猫功夫又打不过我,我上去就给他捆了。”

  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还挺自豪,谢诏直接气笑了。

  “那你挺厉害。”

  他说话阴阳怪气地,迟柚装作没听到,自豪地仰着脑袋:

  “那当然,我最厉害。”

  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谢诏脸色沉了沉,作势要松开拖着她腿弯的手:

  “这么厉害那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也不远了。”

  迟柚本能地夹住他的腰,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很有眼力见的在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怎么说两句你又要生气,更年期到了脾气这么暴躁。”

  没一句话是谢诏爱听的。

  怕她摔下去,谢诏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重新拖住她的腿弯,将人往上提了提,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你的安全最重要,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

  迟柚趴在他的背上不说话,谢诏不悦地啧了一声,又停了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

  迟柚脑袋埋在他的颈间,声音有点模糊,一看就没听进去,又嫌他啰嗦便随意敷衍了两句。

  谢诏拿她没办法,重话又不舍得说,说了她大概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没什么意义,到时候她要是嫌烦闹起脾气来不还得是他哄。

  他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

  见他没有再抓着不放,迟柚便找准时机问起了谢正亭。

  “我今天在谢弘深的家里碰到了一个男人,那些保镖都叫他二爷,他是你二叔吗?”

  “嗯,他是谢弘深的父亲,叫谢正亭,但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嗯?”

  “他是老爷子收养的。”

  这点是迟柚没有想到的,她微微直起脑袋,追问道:

  “老爷子不是有亲生儿子吗?怎么还会收养一个?”

  “我父亲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病,老爷子又没有其他的孩子,或许是觉得孤独吧,就到孤儿院领养了一个。”

  “他真是领养的?不会是老爷子在外头的私生子吧?”

  迟柚就这么想谢诏也不奇怪,因为他一开始也怀疑过,后来做了亲子鉴定,发现确实和老爷子没有血缘关系。

  “不会,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他对我奶奶还不错。”

  迟柚又趴了回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借着路灯看谢诏的侧脸。

  她看过谢家人的资料,当时还疑惑这谢家优秀的基因里怎么出了谢弘深这个歪瓜裂枣,原来从根上就不对了。

  “谢正亭,是怎样一个人?”

  “你今天不是碰见他了?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第一感觉?

  迟柚嘴里嚼了一下这几个字。

  她今天确实是碰见谢正亭了,但是她并没有看到谢正亭的脸,在那个情况下也不允许,要说感觉,就只有精神力压制的那瞬间了。

  “嗯……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看上去就不好惹。”

  天不怕地不怕的迟柚,居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话。

  谢诏挑了挑眉,“他看上去不好惹,我看上去就很好惹吗?”

  迟柚晃了晃他的脖子,“哎呀,这不一样嘛。”

  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捏死她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的精神力者,根本没有放在一起比较的必要。

  谢诏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不过大概率是因为迟柚的撒娇起了作用。

  他和谢正亭确实没有放在一起比较的必要,他又不是护不住她。

  “我二叔这个人,自我记事起就在老爷子身边待着了,他很聪明,很多事情他上手都非常快,甚至比我父亲这个正经培养的继承人还要优秀。”

  “老爷子不止一次感叹他要真是谢家人就好了。”

  “他不花心,很守规矩,对手下要求也很严格,唯一算得上缺点的,就是生了谢弘深这么个儿子。”

  “他对谢弘深很放纵,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他妻子去世得早,他也从来没想过再娶,私生活也很干净,谢弘深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是妻子拼命生下来的,溺爱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听到这,又触及到了迟柚的盲区:

  “拼命生下来?他妻子是难产去世的?”

  谢诏很快否认,“不是,她妻子怀孕的时候状态就一直不好,家宴的时候我见过几回,人很瘦,瘦得不正常,好像被胎儿吸干了精气一样。”

  “后来谢弘深出生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孩子的周岁宴过后,她就去世了。”

  说到这,谢诏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趴在他背上的迟柚安静地听着,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词。

  像被吸干了一样。

  在听到这句话时迟柚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那棵树。

  谢弘深就像那“蚕蛹”里孕育的婴孩,而他的母亲,便是那干枯的树干,只不过那棵树吸收的是血池里的水,而谢弘深吸收的,是母体的营养,他的母亲,好似成了他的养料。

  单单是母体孱弱的话,虽然也可能造成母体损伤,但就谢家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请不起医生买不起药,而且都虚弱到像被吸干了精气一般,谢家就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这个谢正亭,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直不说话,谢诏背着她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于是便继续朝前走,别墅大门就在眼前了。

  迟柚闭着眼,整理着思绪,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但要摸清楚谢正亭想要做什么,还得花些时间。

  门卫看见谢诏走着回来的时候微微惊了一下,刚要问好便被他瞪了一眼,他这才注意到谢诏背上还背着个人。

  沉默不言地将门打开后,两个门卫目送着他进去,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三爷铁树不开花多年,没想到这一开就是好几朵,昨天还是个男的,今天又变成女的了。

  形象已经崩塌的谢诏本人将迟柚一路背进了她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将人放下来,为的就是不吵醒她,但迟柚根本就没睡,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直勾勾盯着谢诏看。

  谢诏正弯腰帮她脱鞋,见她醒了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语气温柔得不行:

  “我弄醒你了?”

  迟柚摇了摇头,自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然后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要去洗澡。”

  谢诏帮她脱完鞋子和袜子,又把她的拖鞋拿过来放在她的脚边。

  “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拿换洗的衣服。”

  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反倒叫迟柚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回去收拾收拾睡觉吧,累一天了。”

  “没事,我就帮你放个洗澡水,不累,快去拿换洗的睡衣。”

  说完,谢诏便挽起袖子走进了浴室。

  他这架势,就差没帮她洗澡了,迟柚拿好衣服之后就把谢诏推出浴室了,还防狼似的上了锁。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里面传出淋漓的水声,谢诏眼神暗了暗,轻笑一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她床上自己的外套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热水从上而下,迟柚挤了一点沐浴露在手心,刚要往身上抹,后背处忽然一阵生疼,鲜血顺着热水往下流,在洁白的瓷砖上尤为显眼。

  她关掉热水,回头看向浴室里的镜子,透过氤氲的水汽,隐约看到镜子里映照出她光滑的背部,在蝴蝶骨的位置,赫然浮现出几道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脉络般微微凸起的纹路。

  那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肩胛骨下方开始,向着脊柱两侧蔓延,隐隐勾勒出一双……翅膀的轮廓。

  那轮廓似乎闪了一下,然后又消失了,要不是实在太疼,迟柚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

  她反手摸了摸方才那翅膀出现过的位置,皮肤光滑细嫩,上面没有任何凸起的纹路。

  消失了?

  迟柚皱了皱眉,重新打开了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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