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该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吃完饭，魏然跟着王维腮进了她的房间。房间不大，墙上还贴着几张过时的明星海报，书桌上摆着一个旧相框，里面是王维腮年轻时的照片 —— 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眼神清澈。魏然坐在床边，刚想躺下，就被一股酒气呛得皱了皱眉，魏少然在他身边绕了两圈，捂着鼻子说：“爸爸好臭！”

　　王维腮笑着把女儿拉到身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爸爸喝酒是为了陪爷爷和叔叔们，一会儿妈妈给爸爸洗个脸就不臭了。” 魏少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还是黏在王维腮身边，不肯离魏然太近。

　　白秀珠在门口探了探头，见外孙女缠着女儿，笑着走过来：“少然，跟外婆去上边大叔家玩好不好？他家有好多小饼干，还有你喜欢的小火车。” 魏少然眼睛一亮，又回头看了看王维腮，见妈妈点头，才蹦蹦跳跳地跟着白秀珠走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王维腮关上门，走到魏然身边，轻轻趴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魏然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脖颈，还有她身体的柔软，不由得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别闹，爸妈他们还在外面呢。” 魏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 —— 比起以前，她的腰肢丰腴了些，却更软了。

　　王维腮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情意，嘴角还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小东出去玩了，爸爸去串门了，妈妈带着少然去大叔家了，没人会来的。” 她说着，身体轻轻扭动了一下，鼻尖蹭着魏然的鼻尖。

　　魏然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却还是按住她的腰：“小心一会儿收不住，吃不了兜着走。”

　　王维腮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又有几分怀念：“以前哪次我没兜着走？哪次没让你满意？” 想起以前的日子，她心里还是会泛起一丝委屈 —— 那时候的魏然，像个魔鬼，可现在，这个魔鬼却成了她的依靠。

　　魏然看着她眼底的水光，心里一阵愧疚，轻轻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对不起，以前是我混账，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王维腮摇摇头，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没关系，我早就原谅你了。以前我恨死你了，可现在，我却爱死你了。你也别自责，要不是你当初…… 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更不会有少然。” 她说着，又往魏然怀里缩了缩，像只温顺的小猫。

　　魏然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紧紧抱着她，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的腮腮宝贝真好，我心都快融化了。”

　　王维腮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声音软糯：“那你还等什么？亲爱的。” 魏然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白秀珠在大叔家待了一会儿，心里总惦记着女儿和姑爷，借口给外孙女拿围围衣，悄悄回了家。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堂屋，没听到什么动静，又往女儿房间的方向走了走，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便找了件围围衣，又转身回了大叔家。

　　等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外孙女回家。刚进院子，就见女儿红着脸从房间里出来，说要去给魏然打盆水洗脸。魏少然吵着要跟着去，白秀珠赶紧拉住她：“少然乖，妈妈要给爸爸洗脸，咱们去炤房帮奶奶烧火好不好？” 魏少然这才不情愿地跟着奶奶走了。

　　下午要走的时候，魏少然抱着魏然的腿不肯撒手，眼泪汪汪地说：“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魏然蹲下来，擦了擦女儿的眼泪，笑着说：“大后天爸爸就来接你，到时候带你去找熙熙姐姐玩，好不好？” 魏少然这才点点头，松开了手。

　　魏然刚开车上路，方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有些着急：“然然，你怎么还没到？我都已经到谢婧家了。” 魏然赶紧说：“妈，我马上就到，路上有点堵车。”

　　等他扛着一件茅台和两箱补品上楼，刚推开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 方芳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杨慧茹则坐在对面，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谢婧坐在杨慧茹身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魏然把东西放在地上，又跑下楼把给杨慧茹和谢世民的礼物拿上来，刚想开口说 “阿姨，叔叔，新年快乐”，就被杨慧茹喊住了：“魏然，你过来坐着，我有话问你。”

　　魏然心里咯噔一下，只好在方芳旁边坐下。谢婧这时候才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复杂，却没像以前那样挨着他，反而往杨慧茹身边缩了缩。

　　“那个小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 杨慧茹开门见山，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魏然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老实说：“阿姨，这是个意外。但就像我之前跟您说的，小婧才是我的唯一。王维腮那边，我会给她和她的家人一个交代。这次是我食言了，对不起小婧。”

　　“交代？你所谓的交代，就是跟她领证？” 杨慧茹猛地提高了声音，眼神里满是愤怒，“那你怎么给我交代？让我看着你先跟别的女人领证，然后离婚再娶我的女儿？让我的女儿跟那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魏然，你把我们谢家当什么了？把我的女儿当什么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手指紧紧攥着沙发扶手，指节都泛白了：“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能脚踏几条船？就能坐享齐人之福？我杨慧茹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你把婚姻当儿戏，把感情当筹码，你对得起小婧对你的真心吗？”

　　魏然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小声说：“阿姨，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没想过会有少然，她既然来了，我就不能不管她，我要对她负责。”

　　“负责？你对那个女人负责，就要对我的女儿不负责吗？” 杨慧茹冷笑一声，眼睛里满是嘲讽，“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你怎么不生在封建社会？那样你就能三妻四妾，把所有女人都娶回家，多好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可声音还是带着颤抖：“我杨慧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让我的女儿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你让我怎么在亲戚朋友面前抬头？你让我怎么活得下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谢世民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显然是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

　　“你别说话！” 杨慧茹厉声打断他，“今天这事，必须让魏然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让他跟小婧在一起的！”

　　谢婧轻轻拉了拉杨慧茹的衣角，小声说：“妈，我们不是说好了好好谈的吗？”

　　“好好谈？” 杨慧茹转过头，瞪着女儿，“你都被他骗成这样了，还想着好好谈？你觍得下脸，我可觍不下！” 她说着，一把甩开谢婧的手。

　　谢婧被她吼得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扑到方芳怀里哭了起来：“芳姨，我怎么办啊……”

　　方芳拍着谢婧的背，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她是魏然的妈妈，自然想维护自己的儿子，可杨慧茹说的句句在理，她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她看了一眼魏然，眼神里满是无奈 ——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准亲家，还有哭成泪人的准儿媳，她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杨阿姨，我知道我对不起小婧，也对不起您。” 魏然站起来，朝着杨慧茹鞠了一躬，“但我真的不能不管少然，她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我希望您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杨慧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满是拒绝。

　　谢婧从方芳怀里抬起头，哭着拉着魏然的手：“魏然，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不准你离开我……”

　　魏然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刚想说话，就见杨慧茹也站了起来，语气不容置疑：“魏然，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底线。这事，没得谈。”

　　谢婧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杨慧茹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哭得更凶了。

　　魏然深吸一口气，突然朝着杨慧茹跪了下去，“咚” 的一声磕了一个头。

　　“魏然，你干什么！” 谢婧吓得赶紧去拉他，“你起来啊，不要这样……”

　　魏然站起来，又朝着谢世民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看着抱着自己哭的谢婧，声音沙哑：“小婧，对不起，我食言了。但我不会放开你的，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你不准走！” 谢婧死死抱着他的腰，生怕他走了。

　　“谢婧！” 杨慧茹厉声吼道，谢婧身子一颤，却还是没放手。

　　杨慧茹见女儿不听劝，干脆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魏然轻轻推开谢婧，朝着方芳伸出手：“妈，我们回家。”

　　方芳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心里一阵难受，赶紧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好，我们回家。”

　　谢婧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走出门，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魏然关上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 他知道，自己伤了谢婧的心，也伤了杨慧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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