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妖族长老的广场舞审判

　　暗金碎片冲向老板面门的瞬间，李狗蛋抬手一甩，辣条油顺着指尖飞出，在空中拉成一道黏糊糊的弧线，啪地糊在碎片表面。那东西猛地一顿，像是被胶水粘住的苍蝇，嗡鸣声从刺耳变得沉闷。

　　“别动。”他一把拽过老板的后衣领，把人拖到滑板背后，“这玩意儿认血，不认脸。”

　　社恐雷劫缩在七星阵中央，雷球抖得像快没电的灯泡，但还是咬牙撑着《爱情买卖》的节奏。鼓点一响，碎片上的古文就闪一下，断断续续拼出下半句：“——血脉非祭，贪寿者罪”。

　　李狗蛋咧嘴笑了：“好家伙，还自带字幕。”

　　他蹲下，把碎片按进滑板底部的凹槽里。这块破滑板早不是凡物，轮子沾过雷劫珠、焊过防滑粉符、被辣条油浸透三次，连系统都提示过【疑似觉醒器灵】。此刻滑板边缘泛起微光，外卖箱自动弹开，一根缠满电线和辣条包装袋的天线“噌”地支起来。

　　“广场舞投影仪，启动。”他拍了下箱子，“音源切《最炫民族风》，功率调到能震碎三界夜市摊的那种。”

　　“你……你这改装合法吗？”老板抱着平底锅，眼神发虚。

　　“合法个屁，能用就行。”李狗蛋扯出一根数据线，插进自己耳朵后面，“我模拟过十万次，就这一招能让结界误判成民间文艺汇演。”

　　话音刚落，投影亮了。

　　一片模糊雪花后，画面突然清晰——妖族大殿的密室，几张老脸围坐一桌，中间摆着仙气缭绕的蟠桃，其中一个长老正伸手去拿，嘴上还说着：“再榨一次圣女血，咱还能活三百年！”

　　下一秒，音乐响起。

　　不是庄严肃穆的祭祀乐，而是《小苹果》前奏炸响。

　　画面里的长老们动作一僵，随即齐刷刷站起来，扭腰、甩臀、挥手，动作整齐得像练过八百遍。有个胡子拉碴的还踩错了拍子，踉跄两步撞翻供桌，蟠桃滚了一地。

　　“我操！”老板一巴掌拍在锅上，“他们跳得比我家广场舞大妈还熟！”

　　李狗蛋盯着画面角落的一行小字：【妖族长老团·每周例行延寿舞会·第372场】。

　　“原来跳舞是为了对口型念咒？”他冷笑，“难怪动作这么浮夸。”

　　投影刚稳定三秒，画面就开始扭曲，妖族结界启动反制，粉色雾气弥漫开来，试图切断信号。

　　“来真的了。”李狗蛋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辣条雾，黏在七星阵边缘形成一层油膜，“雷劫！加码！给我整点接地气的节奏！”

　　社恐雷劫哆嗦了一下，雷光忽明忽暗，但终究没退。它闭眼狠心一震，雷云深处响起《最炫民族风》的前奏，鼓点精准砸在结界波动的间隙里。

　　“找到了！”李狗蛋一拍大腿，“他们的结界认‘热闹’不认‘真相’，只要听着像群众自发活动，就不拦！”

　　音乐一换，投影瞬间稳住。

　　大殿画面重新铺开，这次不止是跳舞。镜头切换到地宫，几位长老围着狐九儿的玉佩布阵，一人割腕滴血，嘴里念叨：“圣女血脉纯度高，抽一次顶十年苦修。”另一个拿着记账本记录：“本月第三次采血，状态良好，无排斥反应。”

　　老板看得拳头都硬了：“这不就是我家隔壁杀猪的流程吗？先喂食再放血！”

　　“更缺德的在后头。”李狗蛋滑动外卖箱上的按钮，调出下一段记忆。

　　画面里，长老们吃完蟠桃，抹了嘴，开始打牌。赌注是“下次采血优先权”，输的人要负责去哄圣女开心。

　　“我出三年供奉，换她哭的时候我能不在场。”

　　“我加五年闭关时间，只要别让我听她念诗。”

　　“我他妈直接退出群聊！这届圣女太能哭！”

　　老板怒了：“畜生啊！人家小姑娘想家都不能哭？”

　　李狗蛋没说话，手指却捏紧了滑板。他记得石碑上那句“等你”，记得铁盒底下的字迹，记得妹妹小时候发烧时攥着他衣角的样子。

　　“现在，该他们尝尝被围观的滋味了。”他按下最后一个键，“直播推流，全频段开放。标题就写——《妖族长老偷吃供品实录：附赠延寿广场舞完整版》。”

　　刹那间，星图震荡。

　　妖族大殿的穹顶裂开一道光缝，投影从混沌胃腔直射而出，覆盖整个圣地。无数妖族民众抬头，看见自己敬仰的长老正扭着屁股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旁边滚动字幕写着：“本周采血任务完成，奖励集体舞会一场”。

　　骚动立刻炸开。

　　有年轻弟子怒吼：“我们拜的是祖宗，不是跳大神的托尼老师！”

　　有老妇人拄拐骂街：“我孙子每月供奉三筐灵果，就养出这群吃拿卡要的老东西？”

　　更有甚者直接掀了香案：“这香老子不烧了！烧出来都是馊的！”

　　长老团暴怒，钟声骤响。

　　一座青铜巨钟悬浮半空，钟身刻满符文，一敲之下，数百道粉色雾气扩散——正是升级版的记忆清洗病毒，比机械兽那次更强，专杀认知，不留痕迹。

　　“来了！”李狗蛋早有准备，一脚踹翻外卖箱，上百包辣条倾泻而出。他抓起一把塞嘴里狂嚼，辣油混着血沫喷出，在头顶形成一片红雾屏障。

　　“别怕！”他冲着星图大喊，“你们跳过广场舞吗？跳过就免疫！”

　　社恐雷劫突然不动了。

　　它漂浮在七星阵上方，雷光缓缓收拢，不再是颤抖的球体，而是一张铺展的网。它深吸一口气，将全部雷能灌入旋律，电弧顺着《爱情买卖》的副歌炸开，织成一张横跨天穹的巨网，把投影画面、原声录音、甚至观众的怒吼全都封了进去。

　　“真相之网，立。”它声音不大，却传遍每一寸空间。

　　雷网高悬，音乐循环，民众脚底不由自主打起节拍。越是律动，记忆越牢。有人开始跟着哼，有人举起手机录像，还有小孩模仿长老跳舞，边跳边喊：“爷爷你看，你上次喝醉也是这么扭的！”

　　李狗蛋站在滑板上，看着满城沸腾。

　　他知道，这一仗赢的不是力量，是道理。

　　老板蹲回煎饼车旁，铲起一块刚出炉的“星能煎饼”，往上面狠狠撒了一把辣条粉，又挤了勺芥末酱，做成双拼特供。

　　“新口味上市！”他扯着嗓子吆喝，“吃了不上火，专治伪君子！限量一百份，先到先得！”

　　李狗蛋瞥了眼，笑出声：“你这定价多少？”

　　“不要灵石。”老板头也不抬，“看一眼投影，给一句真心话。说不出来，滚蛋。”

　　人群立刻围上来。

　　一个少年憋了半天，吼出一句：“我爹供奉二十年，结果你们拿去跳广场舞？！”

　　一位母亲抹着眼泪：“我女儿去年病逝，供品全被你们吃了，连灰都没剩下……”

　　最后是个小妖童，奶声奶气地说：“长老爷爷，你跳得比我奶奶还难看。”

　　笑声炸了。

　　李狗蛋摸出最后一包辣条，撕开，慢慢嚼着。辣味冲上脑门，系统提示跳出：【检测到大规模情绪共鸣，灵气值 9999】。

　　他抬头看向雷网。

　　社恐雷劫仍悬在空中，雷光未散，不再躲闪，也不再发抖。它望着下方欢呼的人群，忽然轻轻哼起了《爱情买卖》的调子。

　　老板翻完最后一张煎饼，端起来闻了闻：“要不要加个蛋？”

　　李狗蛋刚要点头，星图深处，那团黑影再次涌动。

　　这一次，它缓缓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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