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毒妃跳最炫民族风的代价

　　李狗蛋一脚踩进清梦镇广场的泥地，残滑板还扛在肩上，辣条包装纸贴着的雷劫珠残片正滋啦冒烟。他刚站稳，一道黑影“哐”地踹开镇务厅大门，靴底带起一溜火星。

　　“机甲天团呢？”姬冷月声音像淬了毒的刀，“谁把我的作战单位全瘫在这儿当摆设？”

　　她大步迈进广场，红袍扫过地面，十二具银灰色机甲整齐倒伏，每台胸口都贴着一张黄纸，写着“失眠重症患者，请勿唤醒”。

　　李狗蛋咧嘴：“哟，毒妃大人也关心集体健康？”

　　“少废话。”她指尖弹出一缕紫雾，刚触到最近那台机甲，空中灰絮猛地翻涌，数十只瞌睡虫从四面八方扑来，直钻鼻腔耳道。

　　李狗蛋抬手一甩，防滑粉混着辣条碎末洒成弧线，粉末落地瞬间凝成细网，虫群撞上便僵住，抽搐两下落地不动。

　　“看见没？”他拍了拍改装音响，“静止是它们的饭点，动起来才是解药。”

　　姬冷月冷笑：“你让我跳舞？本宫炼毒三百载，就没听过这么荒唐的事。”

　　“不是跳，是救命。”李狗蛋把音响往地上一墩，撕下三张辣条包装纸贴在接口处，防滑粉一抹，电流“啪”地接通，“你那些机甲越运功越困，就是因为动静太小，频率太低。得来点大的。”

　　音响嗡鸣响起，《最炫民族风》前奏炸开，鼓点像锤子砸地。

　　姬冷月脚下一晃，低频震动顺着鞋底直冲脑门，她本能想退，可身体却像被节拍勾住，右腿不受控地迈出一步。

　　“你搞鬼！”她怒喝。

　　“哪有。”李狗蛋坏笑，“是你自己鞋底沾了芥末味丹药渣，神经反射跟不上节奏，只能跟着动。”

　　她想运毒逼出异物，可真元一动，经脉就像被无数细针扎刺，痛得眉头一拧。原来毒道修为讲究阴柔渗透，与这狂放节拍天生相克，强行对抗只会自伤。

　　音乐不停，她的脚步也不停。

　　左踢、右摆、扭腰、甩臂，动作越来越顺，甚至踩准了间奏的变调。广场上其他修者见状，也纷纷学样，笨拙地扭动起来。

　　音浪冲天而起。

　　灰雾剧烈震荡，瞌睡虫成片坠落，像下了一场灰雨。瘫痪的机甲表面泛起微光，关节开始轻微颤动。

　　“有效！”李狗蛋一拳砸地，“继续！谁跳得最狠，三包魔鬼椒辣条归谁！”

　　人群沸腾，舞步更猛。

　　姬冷月咬牙切齿，可身体已彻底被节奏支配。她从未如此狼狈——堂堂毒妃，竟在一群黑眼圈修士中间蹦跶，红袍飞扬，发髻散乱，一只靴子被辣条油泡软，鞋跟咔嚓断了半截。

　　可奇怪的是，随着舞步持续，她体内那股排斥感竟渐渐缓和。每一次重踏，毒劲就随汗液排出一分；每一回甩臂，淤积的旧伤就松快一寸。仿佛这荒唐舞步，竟成了另类排毒术。

　　就在她微微分神时，异变突生。

　　一名修士突然跪地，抱着丹田惨叫。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接连倒下，脸色灰败，皮肤浮现蛛网般的暗斑。

　　“怎么回事？”李狗蛋冲上前扶起一人，手指搭脉，心头一震——丹田空了，灵力像是被什么抽干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仍在跳舞的人群。

　　鼓点依旧，舞步未停，可空气中多了一种诡异的律动。那不是音乐本身的节奏，而是某种更深的共鸣——像潮汐牵引海水，音波正与这片天地的某种规则同步，形成虹吸。

　　跳舞的人，等于在主动献祭修为。

　　“停！”李狗蛋一把扯断电源线，音响爆出一团火花。

　　音乐戛然而止。

　　全场寂静。

　　倒地的修士们喘息稍定，可脸色依旧苍白。活着的则惊魂未定，有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我五十年修为……没了三成……”

　　姬冷月一屁股坐在旗杆旁，脱下那只断跟的靴子，倒出半勺辣条油，气得直抖：“你害我跳也就算了，还抽人修为？你这是放广场舞，还是放蛊？”

　　李狗蛋没理她，闭眼启动模拟器。

　　十万次人生瞬间展开。

　　练舞、驱虫、抽灵、崩溃……九万九千八百次，全是失败。直到最后一次，他在节奏中加入一段极低频的雷鸣，像心跳，又像大地脉动，虹吸效应骤减。

　　他睁眼，抬头看天。

　　“老雷！”他喊。

　　云层里缩着一团雷云，尾巴轻轻打着刚才的节拍，听见叫声，闪电般缩得更紧。

　　“下来，打点雷，别劈人，就哼个调。”

　　雷云犹豫片刻，一丝细弱的雷光落下，在半空震出低沉嗡鸣，与残留的舞曲余韵隐隐相合。

　　虫群躁动之势顿缓。

　　“行了。”李狗蛋抹了把汗，“就这么办。音乐不能停，但得换节奏——不能再用《最炫民族风》，得找不抽修为的。”

　　姬冷月靠着旗杆，喘匀了气，忽然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上面歪歪扭扭记着几行小字。

　　“这是……”她自己都愣了，“我刚才跳的那段副歌旋律。”

　　李狗蛋拿过来一看，皱眉：“你记这个干嘛？”

　　“本宫才没记！”她一把抢回，“是手自己画的！肯定是你那破音乐搞的鬼！”

　　李狗蛋笑了：“说不定是身体比脑子诚实。你那毒功卡了几百年，不就是因为缺个出口？刚才那一通跳，等于把毒当汗排了，舒服吧？”

　　姬冷月瞪他，嘴硬：“胡说八道。”

　　可手指却悄悄把符纸折好，塞进了怀里。

　　广场边缘，几个孩子围在一台瘫痪的机甲旁，伸手轻拍金属外壳。其中一个低声问：“它什么时候醒啊？”

　　李狗蛋走过去，把最后一包大面筋撕开，油滴在机甲掌心。

　　香味弥漫。

　　机甲手指微微一动。

　　“快了。”他说，“等我们找到新舞曲，它就能站起来。”

　　社恐雷劫在低空盘旋，雷光忽明忽暗，像在练习某个没人见过的舞步。

　　李狗蛋掏出辣条包装纸，蘸着防滑粉，在地上画起新的节拍谱。

　　第一行写完，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远处紫雾翻滚的天际。

　　那里，似乎有另一段旋律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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