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学术革命，法则新章

　　辣条渣刚落进主板接口，李狗蛋的手还没抬起来，整台机器就“嗡”地抖了一下。

　　屏幕亮了。

　　不是上次那种扭曲乱码的光，是稳的，清清楚楚一行字：

　　【系统校准完成，法则计算器启动成功。】

　　他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膝盖上的新主板，又摸了摸内袋里那枚炸剩的芯片。它还在发烫，但频率对了，像心跳。

　　外面天刚亮透，废墟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影。

　　都是昨夜听闻消息赶来的学者。有人拎着破旧算盘，有人抱着半本烧焦的《灵枢经》，还有个老头拿根树枝在地上画符，边画边念叨“大道至简，何须外物”。

　　李狗蛋没理他们，转头对姬冷月说：“站到右边第三块裂纹那儿。”

　　姬冷月挑眉，但还是照做了。她脚刚踩上地面那道暗红纹路，整片废墟的符文就开始流转，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频率不对。”她说，“毒雾反馈显示数据流有杂音。”

　　“嗯。”李狗蛋点头，“上次爆炸留下的排斥力还没散。”

　　他从嘴里抠出半截嚼过的辣条，红油蹭在指尖，往主板接口一按。

　　滋啦一声，一股热流顺着电路窜上去。

　　屏幕闪了闪，公式开始滚动，速度越来越稳。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

　　刚才还嚷嚷“邪器误道”的老头，此刻眼睛瞪得老大，手里的树枝啪地折断。

　　“这……这真是算出来的？”

　　没人回答他。

　　李狗蛋正盯着屏幕，输入一组变量：三界交汇点的空间曲率、时间熵增系数、灵气潮汐波动值。

　　回车。

　　计算器瞬间跳出三个模型——

　　第一个是气态宇宙演化图，星云旋转速度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

　　第二个是地脉塌陷推演，标注出东域某处即将开裂的节点；

　　第三个直接生成闭合参数，连修复所需的灵力配比都列了出来。

　　“不信？”李狗蛋抬头，“你们自己看。”

　　他话音刚落，姬冷月抬手一扬。

　　毒雾喷出，在空中凝成全息投影。画面里，东域一处虚空正在微微颤动，裂缝边缘的符文正按计算器给出的数据缓缓重组，收缩了大约半寸。

　　人群炸了。

　　“真的变了！”

　　“这东西……能预知未来？”

　　“不，是实时演算！它在和现实同步！”

　　那个折断树枝的老头扑上来，颤巍巍指着屏幕：“你……你怎么可能把‘天机律’编进算法？这可是失传千年的……”

　　“我不知道啥天机律。”李狗蛋打断他，“我就知道二加二得四，错不了。”

　　他拍了下机器外壳，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喧哗。

　　“今天起，谁想学，我教。”

　　没人再质疑了。

　　接下来三个时辰，废墟成了讲堂。

　　李狗蛋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一根烧黑的铁棍当教鞭，一边敲主板一边讲。

　　“输入不能乱来，得先定基准。比如圆周率，必须是3.，写负的会炸。”

　　“运算时别慌，看到乱码就停，等姬前辈用毒雾清干扰。”

　　“最关键是别信‘感觉’，信数据。你觉得该闭合的裂缝，可能差0.0001度就永远打不开。”

　　学者们围成一圈，有的记笔记，有的拿算珠对照，还有人当场掏出残卷开始改写自家功法。

　　姬冷月靠墙站着，手里端着一杯不知道谁递来的茶，眼神却一直盯着李狗蛋。

　　这家伙，明明穿着破外卖服，说话也懒洋洋的，可一群人愣是跟着他节奏走，连最古板的都开始抄公式。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以前她炼毒，人人都怕，躲着走。现在这个人搞了个铁盒子，大家却抢着摸。

　　“下一个。”李狗蛋喊。

　　一个年轻修士挤进来，手抖着输入一组坐标，是他在北境发现的一处异常灵脉。

　　计算器运转三秒，弹出结果：【检测到逆向因果链，建议撤离。】

　　年轻人脸色变了：“我师门就在那儿！”

　　“那你回去告诉他们，三天内搬。”李狗蛋说，“不然会被自己的记忆活埋。”

　　全场一静。

　　有人倒吸冷气。

　　就在这时，机器突然“嘀”了一声。

　　不是警报，也不是卡顿。

　　是主动发声。

　　紧接着，外壳开始发烫，表面浮现出一层暗金色铭文，像是从金属内部渗出来的。

　　“怎么回事？”姬冷月立刻靠近。

　　“我没操作。”李狗蛋伸手去碰电源键。

　　晚了。

　　整台机器爆发出刺目金光，投影出一片星图——线条交错，节点密布，完全不在已知星域范围内。

　　光柱直冲天际，废墟地面的符文全亮了，像是在回应什么。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幅图，没人说话。

　　李狗蛋眯起眼，迅速切断外部供能，又撕下一块辣条袋贴在散热口，试图压制运行。

　　但机器还在运转。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目标锁定：未知坐标x-7749，Y-Ω，Z-∞】

　　【演算进度：98.7%】

　　【剩余时间：00:00:03】

　　“这玩意儿……自己在算？”有人哆嗦着问。

　　李狗蛋没答。

　　他手指飞快调出后台记录，翻到无限模拟的日志页。

　　十万次历史推演中，从未出现过这个坐标。

　　一次都没有。

　　他沉默几秒，把投影暂停，用辣条袋裹住主机，塞进最里层口袋。

　　“今天就到这儿。”他说，“散了吧。”

　　人群迟迟不动。

　　“这图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新世界要开了？”

　　“我们能不能过去？”

　　李狗蛋摇头：“我不知道。”

　　他看向姬冷月：“帮我盯一下其他人，别让他们拍照或者记坐标。”

　　姬冷月点头，走过去挡住投影残留的光影，顺手撒了把毒粉，空气中泛起一阵轻微波纹，数据痕迹被彻底抹除。

　　学者们陆续离开，边走边议论，脚步声渐渐远去。

　　废墟重新安静下来。

　　李狗蛋坐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枚发烫的芯片，另一只手摸着主板背面那道裂缝。

　　里面透出的微光还在。

　　√

　　那个符号，依然清晰。

　　他低声说：“你认主？认谁？”

　　没回应。

　　只有电流细微的滋滋声，像在呼吸。

　　姬冷月走回来，蹲下看他：“你信它真有意识？”

　　“不信。”李狗蛋说，“但我信它知道些我不懂的事。”

　　他把芯片放进辣条袋，拉紧封口，放在膝盖上。

　　“上次炸了，是因为有人不想它存在。”

　　“这次亮了，是因为它觉得……时机到了。”

　　“问题是，谁定的时？”

　　姬冷月没说话，只是默默打开随身的小本子，开始整理刚才的数据流记录。

　　风从废墟缺口吹进来，掀了一页纸。

　　李狗蛋伸手按住，目光落在上面一行数字。

　　那是星图投影消失前，最后跳出来的一个参数：

　　Δt = -1.3s

　　时间差，负一点三秒。

　　他盯着那串数字，手指慢慢收紧。

　　远处，最后一缕晨光被乌云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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