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襄阳城外，香约初定

　　蛤蟆寨中，因为吴刚一行的回归，以及典韦这尊“古之恶来”的加入，顿时显得更加兵强马壮，气象为之一新。夜色降临，聚义厅内灯火通明，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迎接吴刚等人的平安归来，也欢迎典韦这位新加入的猛将。酒肉的香气与豪迈的笑声，回荡在山寨的夜空之中。

　　而远在颖川的酒楼内，那位名叫郭嘉的苍白青年，依旧在灯下，对着空了的酒盏，蹙眉深思着那个简单却无比深邃的问题：

　　“人民……究竟为何物？”

　　夜色笼罩下的蛤蟆寨，聚义厅内的喧嚣逐渐平息，但吴刚的心中已有了新的计较。

　　他便召集了黄忠、飞豹、张仲景等核心人员。

　　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吴刚略显疲惫却目光坚定的脸。

　　“诸位，”他开门见山，

　　“我等买官之路已断，反惹得一身通缉，洛阳乃至中原，短期内已非我等舞台。”

　　他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

　　“我意已决，先行返回巴郡，与兴霸汇合。彼处有江水之利，兴霸经营数年，想必已有根基，更利我等韬光养晦，徐图后计。”

　　飞豹闻言，点头赞同：

　　“大当家所言极是！中原纷乱，我等在此如同瓮中之鳖，不如返回巴郡，依仗水道，进退自如！”

　　议定方向后，张仲景又向吴刚汇报了蚊香制作的进展。

　　“先生，按您所授之法，反复试验，如今所制蚊香，驱蚊效力已与后世的蚊香品相相差无几，只是香气略有不同，乃本地草药所致，于效用无碍。”

　　吴刚闻言大喜：

　　“好！有劳张先生！此物看似微小，将来或可成为我军重要财源。”

　　他纳戒中虽然有钱，但那一万金，也不是用不完，需要寻找源源不断的财路。

　　他当即下令，让士兵们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一早便启程南归。

　　朝阳初升，蛤蟆寨寨门大开。吴刚一行30骑，向南进发。典韦扛着他那对沉重双戟，在队伍中，对新环境充满了好奇，也对即将见到的新伙伴抱有期待。

　　时值七月流火，荆襄大地被酷热的暑气笼罩。烈日炙烤着官道旁的尘土，连空气都仿佛扭曲起来，蒸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浪。道旁的柳树蔫头耷脑，蝉鸣声嘶力竭，更添几分烦闷。

　　吴刚一行三十余骑，在襄阳城外寻了一处有树林荫蔽的隐蔽处歇脚。

　　人困马乏，汗水浸透了衣甲。

　　吴刚望着不远处那座巍峨雄壮的襄阳城，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此地的经历，以及蔡家小姐——蔡瑁之妹。

　　蚊香合作之约，他与蔡小妹的蚊香之约，如今或许能成为重要的助力。他命大队人马在原地休息，自己则亲自研磨铺纸，于树荫下写了一封简短却措辞诚恳的书信。

　　信中并未过多提及自身困境，只言明已研制出效果更佳的新型蚊香，欲履行前约，并附上两包精心制作的样品。考虑到自身行踪需保密，他在信中约定，只在城外十里长亭等候半日，过时不候。

　　信由一名机灵可靠的护卫送入戒备森严的蔡府。吴刚则带着黄忠、典韦以及陈骁等少数几人，先行来到十里长亭等候。

　　长亭破旧，但尚能遮阳。亭外热风扑面，亭内虽也闷热，总算免了日头直接暴晒。

　　典韦不耐暑热，扯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不断用蒲扇般的大手扇风，嘴里嘟囔着：

　　“这鬼天气，比某家打架还累人！”

　　黄忠则沉稳地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气息悠长。

　　陈骁等人警惕地注视着官道方向。

　　出乎吴刚意料，信送出后不到一个时辰，官道尽头便扬起一溜烟尘。

　　只见一乘看起来并不起眼、由两匹骏马拉着的青篷小车，在数名身着便装却眼神锐利的骑士护卫下，正朝着长亭疾驰而来。车速颇快，显出来人心情之急迫。

　　马车在长亭外稳稳停住。车帘掀开，先是一名侍女跳下，随后，一位身着淡青色薄纱夏裙、脸上依旧覆着一方素白轻纱的女子，轻盈地踏下车辕。

　　正是蔡小妹。

　　数月不见，她身量似乎略高了些，气质也更显沉静。虽面容被遮，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眸子，依旧如秋水般明澈灵动，此刻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好奇，迅速扫过长亭内的几人。

　　她的目光首先被散发着凶悍气息的典韦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落在闭目养神、却自带一股渊渟岳峙气度的黄忠身上，心中暗凛；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站在亭中、面带风霜却眼神清亮的吴刚身上。

　　“吴先生，”

　　蔡小妹走上前，声音依旧清脆，却比上次见面时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一别数月，先生风采依旧。”

　　她手中正紧紧握着吴刚派人送去的那个装着蚊香的小包裹。

　　吴刚拱手还礼，微笑道：

　　“蔡小姐冒着酷暑前来，吴刚感激不尽。仓促相邀，还望见谅。”

　　“先生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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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小妹目光落在吴刚略显疲惫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真切的关心，

　　“听闻先生近来……似乎有些奔波劳顿？一切可还安好？”

　　她话语委婉，显然隐约听到了些关于吴刚被通缉的风声，却不便点破。

　　吴刚心中微暖，坦然道：

　　“劳小姐挂心。世事纷扰，确有些许波折，不过尚能应付。倒是小姐，夏日炎炎，还需保重身体。”

　　简单的寒暄过后，蔡小妹便切入正题，她扬了扬手中的包裹，眼眸亮晶晶的：

　　“先生信中所言的新型蚊香，小妹已初步验看。形制规整，药气醇正而独特，似乎比先生当初所赠样品，品质更胜一筹。不知先生欲如何合作？”

　　她展现出了商人的干练。

　　吴刚早有准备，直言不讳：

　　“小姐爽快。吴刚意欲与小姐合作，由我负责生产制作，小姐负责在荆襄乃至更广地域销售。所得利润，你我七三分成，我七，小姐三。”

　　这个分成比例，吴刚占据了绝对大头。蔡小妹闻言，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并未立刻答应。她沉吟片刻，道：

　　“先生提供货物，小妹负责打通销路，承担风险，三成……似乎略低了些。况且，此物虽好，若要行销各地，打点各方、建立渠道，所费亦是不菲。”

　　吴刚知道她会讨价还价，不慌不忙地抛出另一个方案：

　　“小姐所言亦有理。既然如此，我们可换一种合作方式。若小姐除了销售，还能为我提供一些……特别的帮助，比如粮草、矿石、战马等物，那么分成比例可调整为六四，小姐可得四成。”

　　“粮草……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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