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鲛人族

　　牌坊之下，四位轻纱覆面的女子静坐如莲，周身真气若隐若现，化作无形涟漪荡开，竟将周遭空气压得嗡嗡作响。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这看似寻常的沐家商号，竟暗藏如此恐怖的底蕴。

　　要知道，在这片强者为尊的大陆上，一尊五境武者足以令各方势力争相拉拢，而沐家商号前竟端坐着四位！

　　这等阵容，只怕皇室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现在什么时辰了？”这时，世家中有人开口问道。

　　“辰时中了。”一旁有人回答

　　才辰时中？那到巳时之前，还卡着一个辰时末……

　　站在前列的五家代表皆是四境高手，五人带着众人世家浩浩荡荡而来，本以为区区一个小商号而已，没看在眼里。

　　却没想到，连对方的牌坊都进不去，就被人拦下了。

　　尴尬了！

　　早知如此，何必来这么早？他们几个可是代表着都城内最有权势的世家。

　　却被晾在这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脸都要丢尽了。

　　此时，街道转角的阴影处，两道身影倚墙而立。白衣青年望着身旁锦袍男子，眼中满是惊讶：“姬青玄，你竟也来了？”

　　姬青玄，大周皇室二皇子，都城三大绝世天骄之一！

　　姬青玄慵懒一笑，双臂抱于胸前：“就来看看，能把桀骜不驯的武家天骄一脚踹昏的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

　　武子扬哼了一声，道：“姬青玄，你要是实在好奇，等下也可以上去试试。”

　　“算了吧。”姬青玄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你。”

　　“你……哼！”老是被对方揭短，让他有点火大。

　　姬青玄见状，摇头一笑，随即看向涌动的人群，“你说，那家伙会不会来？”

　　“那家伙……”武子扬眼中闪烁着微光，“你说李长生？”

　　“不过我想…他不可能会来的。”姬青玄对着他道：“那家伙现在应该陪在她母亲身边，不可能会离开的。”

　　闻言，武子扬陷入沉默，两人的目光一同落在远处涌动的人潮上，似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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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内城之外的街巷烟火蒸腾。李子凡与三仔各捧一碗热气腾腾的三鲜面，边吃边走。

　　面条筋道，汤汁浓郁，三仔吃得额头冒汗，连声道：“姑爷，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喜欢就多吃些，改日再带你来。”李子凡笑着应道。

　　三仔激动道：“谢谢姑爷。”

　　对于他们这种下人来说，能得主人家赏识，就是天大的恩赐。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只见一道怪异身影跌跌撞撞冲来，那人上半身是纤细少女，十五六岁模样，却顶着一头绚丽如虹的长发，下半身鱼尾拍打着地面，鳞片间还渗着鲜血。

　　围观百姓吓得连连后退，惊呼声中，那道身影“噗通”一声栽倒在李子凡脚边。

　　“姑爷，这是鱼……”三仔躲在李子凡身后，声音发颤。

　　“在那！她在那！”这时，四名黑衣壮汉挥着长刀追来，刀锋泛着幽蓝寒光，所过之处百姓四散奔逃。

　　李子凡眼神一凛，将面碗塞给三仔：“待在原地。”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瞬移至路中央。

　　“找死！”为首壮汉暴喝一声，长刀直取李子凡面门。

　　但李子凡周身腾起真气，如同一道无形屏障。

　　“当啷”一声脆响，精钢长刀竟寸寸碎裂！

　　“好！”围观百姓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这等惊心动魄的场面，可比街头杂耍精彩百倍！

　　“怎……怎么可能！”壮汉看着自己手上的刀柄，瞪大了双眼。

　　“小子，你是什么人？竟然多管闲事！”其余两名黑衣人见状，一时不敢上前，怒喝道。

　　李子凡眼睛眯起：“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

　　黑衣人：“……”

　　他们根本听不懂李子凡在说什么

　　看着前面那鲛人族竟要爬起来再逃跑的迹象。

　　三人顿时急了，想要绕过李子凡追上去。

　　却被对方冰冷的眼神一扫，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三人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为首壮汉咬牙嘶吼：“这鲛人是苏家的货物！小子，你别不识好歹！”

　　“好说。”李子凡挑眉冷笑：“让你们苏家的主事亲自来见我。”

　　说完，他转身拨开人群，走向瘫倒在地的鲛人。

　　周围百姓早已将鲛人围得水泄不通，好奇地指指点点。

　　毕竟，半人半鱼的生物，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你没事吧？”李子凡伸手想要扶起鲛人，却见对方如惊弓之鸟般，眼中满是恐惧，拼尽全力想要逃离。

　　李子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与此同时，一股温暖醇厚的九阳真气顺着经脉涌入她体内。

　　蜃璃浑身一震，原本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

　　她惊讶地发现，身上火辣辣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转头望向眼前的人族男子，只见他眉眼温柔，目光中满是关切。

　　“快看！天啊，这鳞片会发光！”百姓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在真气的滋养下，蜃璃身上破碎的鳞片如重生的彩羽，层层叠叠地生长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

　　见一旁的三仔眼睛都瞪直，李子凡笑骂道：“没出息。”

　　他手松开眼前的人鱼少女，道：“人鱼姑娘，你可以离开了，当然，你可以跟我走……”

　　“哦对了，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李子凡又问道。

　　蜃璃点了点头，她双手拉起李子凡的手臂，又点了点头。

　　三仔激动道：“姑爷，她说要跟你走呢。”

　　“谢谢你的翻译。”李子凡瞥了三仔一眼。

　　三仔挠了挠头：“嘿嘿。”

　　李子凡看着蜃璃，“那我们走吧。”

　　说着，便转身向前走去，任由她拉着手臂。

　　“小子……你等着，我们苏家不会放过你的！”看着离去的李子凡等人，黑衣人放狠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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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沐家商号前。

　　福管家领着一众下人抬出四口雕花檀木巨箱，箱体表面分别鎏刻着“天、地、玄、黄”四个大字，在晨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瞬间让原本喧闹的人群陷入诡异的寂静。

　　“白衣姑娘，时间快到了。”福管家弓着腰，向一旁负手而立的白衣女子请示。

　　得到首肯后，他整了整衣袍，踏前半步，向前对着众人，声音洪亮道：

　　“诸位，看到我身后的箱子了吧，这是交入场费的箱子。”

　　“什么？看场比武还要钱？沐家这是穷疯了吧！”福管家话音未落，人群瞬间炸开锅。

　　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挥舞着拳头跳脚大骂：“平日里你们家瓷器就比别家贵三成，现在连看个热闹都要榨百姓油水？当我们的银子是河里捞的？”

　　“就是！”

　　拄着枣木拐杖的老者气得胡须乱颤，“这比武招亲分明是你们家事，凭什么让我们掏钱？”

　　“我这钱留着买酒吃肉，不比喂你们这些黑心商人强？”

　　世家子弟们也面色阴沉。

　　武家代表嗤笑一声，广袖一甩：“沐家好大的派头！我等屈尊前来，反倒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福管家却不慌不忙，三角眼中精光闪烁，抬手压了压躁动的人群：“诸位稍安勿躁！”

　　“这‘天地玄黄’四箱，绝非强取豪夺。”

　　他绕着箱子踱步，指尖依次划过鎏金大字：“愿付费的贵客，可依财力自选雅座。”

　　“‘天’字箱对应顶楼贵宾阁，观赛视野绝佳；‘黄’字箱虽价格亲民，亦有遮荫席位。”

　　“至于不愿破费的街坊，尽可在广场外围观，沐家绝不阻拦！”

　　骚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福管家目光扫过世家众人，最后落在某人些身上：“再者，我沐家的商品不容置疑，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若我们商品品质不如别家，比如同样是瓷器，如果不比其它好上几个层次。”

　　“我沐家定当信守承诺，十倍赔偿！还请诸位自行斟酌。”

　　“请吧，诸位。”

　　说完，他拂袖退至白衣女子身后，再不言语。

　　先前叫嚣的汉子涨红着脸，在众人目光中缩了缩脖子。

　　不交钱的百姓如潮水般从牌坊侧门涌入，而世家代表们却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愿与平民挤在露天广场。

　　可这明晃晃的“宰客”价码，又让他们如鲠在喉。

　　“五十两？！”上前来的李家代表盯着“天”字箱，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本就不是为观武而来，此刻掏钱，倒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讹诈。

　　一旁小厮低声提醒：“您可选择‘地’字箱，只需二十两......”

　　“老李，舍不得银子？”苏家代表嗤笑着抛了锭大银入“天”字箱，元宝撞击檀木的脆响格外刺耳。

　　李家代表咬咬牙，狠狠掷出五十两，甩袖踏进商号时，连带着门框都震了三震。

　　随着日头渐高，右侧百姓如流水般涌入，左侧世家队伍却泾渭分明。

　　前排十来位显赫世家咬着牙选了“天”字雅座，中间几人退而求其次选“地”字箱，更多人则不情不愿地将碎银丢进“黄”字箱。

　　当然，进雅间的大多数都是长者，大部分小辈还是和平民百姓般，站在露头广场。

　　就在人群即将散尽时，一道身影牵着尾泛彩光的人鱼姗姗来迟。

　　李子凡望着眼前热闹场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向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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