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幻境之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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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你不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还小。”
“可你也不是大人啊！”
“我比你大六岁，已经是大人了。”
“唔……”
蓝发的女孩嘟着嘴，却是趴在树上不愿意下来。
而她身后的疤脸少年却是似抓似托的，既不让她上去，也不让她掉下来。
“话说，小蝶，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爬树？”
“我不是喜欢爬树，我是在找新的灵感！”
“嗯……没看出来。”
“阿福当然看不出来了，这个是要我这样的天才才能知道的。”
“是是是……小天才，赶紧下来吧。”
“……”
最后，女孩还是听从了少年的话，借着少年的手回到地面。
“阿福，都怪你。”
“是是是是……好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唔……真的吗？”
“那当然了！”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阿福。”
“好好好……”
无论女孩说什么，少年都是哄着她的。
不过……
“庄……梦……蝶……”
声音缓缓吐出，而女孩听到这个声音也是一愣，僵硬地转头：“姐，姐姐……”
“又给人家阿福添麻烦了！”从森林中走出另一个女孩。
虽然两个女孩的长得很像，却是与少年怀中的女孩活泼不同，新出现的女孩有种自强严肃的气息啊
“没有！我才没有！我只是在和阿福玩！”
少年怀中的女孩立刻反驳，但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嗯？”第二位女孩哼了一声。
“唔……”少年怀中的少女便是一缩，怎么连姐姐也复刻过来了？这不是美梦的幻境吗？
“害……好了，阿衣，你也不需要这样严肃的，有我看着，小蝶也不会受伤的。”
疤脸少年赶忙打圆场，却是没有放下怀中的女孩，主要是她抓得相当紧。
“可是这样麻烦你也不好，妹妹，快过来。”名唤阿衣的女孩立刻向小蝶招呼道。
“唔……”
很明显，妹妹怕姐姐，也只能听姐姐，乖乖来到姐姐身边，然后被揪走！
“哎哎哎……姐姐！我疼！”
“你也知道疼？！阿福哥接你的时候不疼吗？！”
“啊啊啊……我错了不成吗？”
“跟我过来！”
“呜呜呜……阿福，救我！”
“别想这种好事。”
阿福看着这一幕，也只能撇过脸，没办法，这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呵呵呵……这里的小大人不止一个啊。”阿福身边，模糊男子再次出现。
“三个孩子，两个是小大人，一个是真小孩，我真是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啊。”
在模糊男子自我感叹时，少年阿福开口打断了他：“其实，是两个小孩。”
“嗯？”
“我旁边不还有一个小孩吗？”
“……”
呀喝……现在的孩子未免太早熟了。
而重新见到两个女孩时，小蝶已经被阿衣惩罚得满脸通红，十分委屈的模样。
“呜呜呜……姐姐怎么可以这么坏？”
“谁让你不听话？”
“那也不可以打就屁股啊。”
“爸爸妈妈就是这么教训你的。”
“呜呜呜……”
“哎呀呀呀……阿衣又欺负小蝶了？”模糊男子玩笑道。
但是阿衣一点也不在乎，却是扶住自己的妹妹，让她不会那么别扭。
模糊男子也只能安慰道：“哎呀，好了，小蝶，不哭了，我请你们吃我亲手做的料理怎么样？”
“……”
这句问话的回答，是一片寂静，带着本能的颤抖。
然后，是三个孩子的异口同声：“不要！”
“诶？！怎么这样啊？！”
“大哥哥，你的饭，比断头饭更断头。”
能送人去死界的饭菜，不是比断头饭更断头吗？
“大哥哥，你的料理……一点也不好。”
这样的说法，应该可以维护大哥哥的自尊了吧？
“我不要！大哥哥的饭菜一点也不好吃！我要吃阿福做的饭！”小蝶可一点也不藏着。
“……”
一片寂静。
“呜呜呜……我做的饭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模糊男子两眼泪水不断，嘴和手不知抓着从哪里来的衣布，语气十分哀痛。
三个孩子：有。
……
叫骂声仍然没有停止，那已经不是幻境中的咒骂了，几乎是魔音绕耳的精神折磨！
“唔……”
岚语一脸痛苦地抱头，此时，属于她的幻境，已经没有了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而是一片混沌的笼罩。
“呼……呼……呼……”
少女连连喘息，身体中带着颤抖，只是，那绕耳魔音，甚至说，这是……入魂的折磨魂音都不为过！
“唔！”
岚语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脑海里那永不停歇的东西甩走，但这明显不行！
“呼……呼……呼……”
颤着双腿想要站起来，却是黑暗中一阵鼓动，混沌倒腾，少女再度跪下！
“唔……”
咬牙着，却是没办法完整地说一句话。
灵魂中纠缠的魔音愈加沉重，而混沌中，自己感受到的压迫也是越来越痛苦！
“哈啊……哈啊……哈啊……”
少女颤动着身体，却是连体内的一点能量也没办法调动！
现在的场景，就像曾经的自己，那个……和破碎瓷娃娃一样弱小的自己。
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又会那么痛苦？
为什么……我只能这样？
魔音挑拨，那最初的恶意，带来了更加长时间的哀伤！
父亲与母亲在自己睡着时，哀痛的叹息。
是不是，后悔让我出生了？
大哥哥的消失。
是不是，我就是那么讨厌？
小镇上众人的哀嚎。
是不是，又是因为我？
阿易的死亡。
是不是，我本来就那么不幸？
余烬的死亡。
是不是，因为我的弱小？
霜潮群岛的战争死伤。
是不是，不幸的蔓延？
现在发生的一切，
是不是……因为我是半伊者？
痛苦的积累，将诞生自我否定的哀伤，而那哀伤，将化为悲剧的最终粉末。
内心的哀痛，加重的，是灵魂破碎。
“嗡……嗡……嗡……”
每一声的嗡鸣，都是灵魂裂痕的蔓延。
灵魂连接的，肉身也将归于死亡的沉寂。
“咔……咔……咔……”
每一次的裂痕显现，都是肉身步入死亡的涟漪。
我……该怎么办？
……
六座泡沫之中，光团观望着此处的一切。
泡沫之上，显现其中之人的梦境。
离昭愿陷于家人的怀抱。
多年的杀意之下，这是最根本的存在。
叶梦瑶回到自己曾经的秘密之中。
是少女说不出口的心思。
厉余情的梦幻。
现实实在是太累了，梦里多么美好？
至于……口吐白沫的尘默。
他纯粹是不行。
虽然是出来了，但没办法克服晕海这个弱点，让他只能痛苦循环！
而另外两个特别关注的孩子。
一个，是真实到与现实没有任何区别的梦境，连那个孩子的出现，都是结合了它与进行试炼的孩子的记忆。
另一个，没有美好的世界，而是对以往一切的阴影。
庄梦蝶需要打破的，是舍弃过去，前往未来。
而岚语，则是打破过去，自己打造未来的通路。
只是……一个沉溺于过去的秘密，明明……那个孩子说过，她是个无比聪慧的人。
一个，哪怕经历了巨灵的创世考验，却只能承载现在，过去的枷锁仍然束缚着她。
是要失败了吗？
又要等下去了吗？
它也才是个活了那么几个十万年的孩子，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却是在它叹息间，那两座泡沫轰然破碎，连着其中的幻境！
嗯？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光团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就突破了？
“呼……终于出来了，做了个好梦呢。”
庄梦蝶伸过懒腰，却是看见了同样出来的岚语。
却是与她不同，岚语虽然脸色苍白，却是一股莫名的感觉纠缠。
五分明悟，三分坚毅，一分恼怒，还有一分……亢奋？
等等！
亢奋是什么鬼？
“小星语，你还好吗？”
“梦蝶姐姐？你也出来了吗？我还好。”
二女相谈，而鼓荡的海水中，光团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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