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鹿童

　　驯鹿如闪电般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瞬息之间，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它一边奔跑，还不时地回头张望。见那人并未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当它再次扭过头时，却骇然发现一个人影竟赫然拦在面前！定睛一看，正是小虎！

　　驯鹿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猛地一滞，高速奔行的四蹄拼命急刹。终于在距小虎四五步之遥处，险险停住。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竟让它头顶的一对鹿角瞬间脱离了脑袋，凌空跃起半米之高，随即又稳稳落回了原位！

　　这头驯鹿显然脑回路不一般，短暂的惊愕过后，它立刻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就见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四脚朝天，直挺挺地装起死来。

　　不仅如此，它还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瞄小虎，观察他的反应。

　　小虎见此情景，忍俊不禁。他缓缓蹲下身，凑近驯鹿，明显感觉到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出于好奇，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对刚刚蹦跳过的鹿角。

　　这时，小虎也发觉了，眼前这头驯鹿并非他所熟悉的乔巴。

　　尽管外形极为相似，却有着细微的差别。更重要的是，它身上竟散发着妖气——这是一头鹿妖！而且，那气息与乔巴觉醒后的形态，惊人地相似。

　　“莫非……它就是乔巴恶魔果实中的那道意识来源？”小虎心念电转，决定试探一番。

　　“运气真好，捡到一头死鹿。正好饿了，让我想想，是清蒸好呢，还是烧烤香？”

　　听到此言，那鹿妖身体陡然僵住，心知装死无望，立刻翻身跃开，龇着牙，警惕地瞪着小虎。

　　不仅如此，它的身躯开始急剧变化。转瞬之间，便从原先一米多的身高，膨胀至十多米高的庞然巨物。

　　“哟，原来没死啊。”小虎仰头看着巨鹿，笑道。

　　“人类！见识到我的强大，怕了吧？若你识相，现在离开，我尚可当作未曾遇见你！”鹿妖的声音如雷轰鸣。

　　尽管鹿妖体型骇人，小虎却敏锐地察觉到它外强中干的气势。

　　莫说是自己，便是乔巴的怪兽形态，恐怕也能轻易压制它。

　　“难道……我猜错了？这只是一头与乔巴相像的普通鹿妖，并非乔巴那果实觉醒后的意识？”小虎暗自思忖。

　　见小虎沉默不语，鹿妖以为成功震慑了对方，正暗自得意打算抽身离去。小虎却突然开口：“你以为只有你会变大么？”

　　话音未落，小虎施展八丈法身，身形瞬间暴涨至二十多米高。

　　鹿妖震惊地仰望着比自己高出近一倍的巨人，顿时手足无措。

　　“如何？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小虎低头俯瞰，声音如洪钟。

　　“我……我……”鹿妖结结巴巴，非但没有继续变化，反而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气缩回原形，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哇……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同族都死光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气还没喘匀，就遇到吃妖怪的人类……呜呜呜……鹿神在上，下辈子千万别让我当驯鹿了，让我当个人类吧……”

　　小虎一愣，看着眼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小鹿妖，心中涌起一丝欺负小孩般的愧疚感。

　　他也解除了法身，恢复原貌，柔声道：“好了，别哭了。我不吃你，方才那是唬你的。”

　　鹿妖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一脸呆萌：“真的？”

　　“真的，不吃你。”小虎语气肯定。

　　“那……你也不拔我的鹿角？”它怯生生地追问。

　　“不拔。”

　　“那……我可以走了吗？”鹿妖小心翼翼地退后几步。

　　“当然可以。”

　　“那我真走了？”见小虎确实没有阻拦的意思，它转身撒腿就跑，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小虎望着它消失的方向，摇头笑了笑，转身朝原处走去。

　　等小虎回到原处，虚空中再次传来二师傅的传音：“乖徒，为师方才卜算了一卦，发现是有一条因果线缠住了你，才使你比预计早到了一千年。”

　　“因果线？”

　　“没错。大概是你在穿越时间长河时，被天道察觉了。不过你莫慌，为师即刻施法，为你斩断此线，可能需要三五天，届时你便可再次穿越。切记，在我施法的这段时间，千万别涉入他人因果。”

　　“好的，师傅。”小虎应道。

　　二师傅传音完毕，便再次沉默。小虎留在原地，静待再次穿越。

　　然而……

　　【宿主！发现通天教主与阐教三代弟子鹿童！】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闭嘴！你这智障系统！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这里根本不是洪荒！而且，那人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们又暴露了！】

　　陈北气急败坏用意念怒吼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本系统绝不会出错！请宿主速速与通天教主建立联系！】

　　【烦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

　　小虎循声扭头望去，果然看见一瘸一拐走来的陈北。

　　不过，他们刚才说的鹿童？

　　小虎心中一动，神识悄然扫过，果然发现了之前逃跑的那只鹿妖。它不知何时竟又折返回来，正鬼鬼祟祟地藏在他后方的灌木丛里。

　　小虎佯装不知，看向陈北：“陈北道友，你怎么回来了？”

　　陈北连忙摆手：“‘道友’可不敢当！我就是个普通人，您才是真大佬。大佬，冒昧问一句，您……也是穿越来的吧？”

　　小虎略一思忖，自己确实是通过“回魂仙梦”之术穿越时空至此，便点了点头。

　　“所以，您也有系统，对吧？您的系统肯定比我这个智障系统高级多了，才能听到它和我的对话。您的系统……是修仙系的吗？”陈北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修仙系？”小虎虽不知“仙剑奇侠系统”具体来历，但它确实助自己踏上了修行之路，“应该算是吧。”

　　“那……大佬！”陈北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能不能……能不能请您的系统也教教我修仙？”他眼中的光芒更盛。

　　小虎目光在陈北身上稍作停留，略一探查便知其资质平平。加之二师傅“勿涉他人因果”的叮嘱犹在耳边，他只能摇头拒绝：“抱歉，此事恐怕不行。”

　　“不行吗……”陈北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但很快又强打精神，“那……大佬，您能帮我完成系统任务吗？看在咱们同为穿越者的份上！只要我能拿到系统奖励，足够自保就行，多余的我全给您！”

　　小虎依旧摇头：“我不需要你的东西。实在抱歉，我此番乃是意外流落此间时空，不宜沾染过多因果。因此，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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