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盼她再给一次机会

　　艾瑞克跟着长老，朝着石殿深处走去。一路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着与嫣曦重逢，又忐忑她是否愿意见自己，是否还在怨恨他。

　　石殿深处，有一座精致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熟悉的清浅星香。

　　庭院中央，石凳上坐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她身着淡紫色巫袍，指尖凝着细碎的星砂，正望着漫天星河，神色淡然，周身透着疏离的清冷，正是嫣曦。

　　月光洒在她身上，泛着朦胧的柔光，她的侧脸精致，眼神平静，仿佛世间所有的纷争都与她无关。

　　艾瑞克看着她的身影，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眼眶瞬间泛红，所有的思念与悔恨，在这一刻都翻涌而上，几乎要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长老看着庭院中的嫣曦，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艾瑞克道：“她就在那里，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罢，长老转身离开，给了他们独处的空间。

　　艾瑞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哽咽，一步步朝着嫣曦走去。

　　脚步声惊动了嫣曦，她转头看来，当看到艾瑞克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波澜。

　　艾瑞克心头一紧，脚步顿在原地，看着她清冷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

　　他知道，是自己当年的选择，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对自己如此冷淡。

　　他缓缓走上前，不顾身上的伤痛与疲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嫣曦，我找了你好久。”

　　嫣曦收回目光，指尖的星砂渐渐隐去，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情绪：“陛下登基为王，后宫安稳，王国繁荣，找我一个隐世女巫，何事？”

　　她的语气疏离，带着明显的距离感，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

　　“我错了，嫣曦，我知道我错了。”艾瑞克看着她，眼底满是悔恨，声音哽咽，“我为了稳固王权，为了拉拢势力，迎娶了财政大臣之女与西域公主，却辜负了你，让你独自离开，我混蛋，我不该那样对你。”

　　他抬手，亮出手臂上早已愈合却留下疤痕的伤口，那是闯迷雾森林、渡蚀骨河时留下的印记，“我为了找你，闯了迷雾森林，过了巫族三道考验，清心阵、蚀骨河、星夜坛，我都挺过来了，只为能见你一面，求你原谅我。”

　　“当年我以为，王位是最重要的，拥有了王权，就能守护一切。可失去你之后我才明白，没有你，哪怕拥有整个王国，我也过得毫无意义。后宫的两位王妃，我从未碰过她们分毫，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

　　艾瑞克看着她，眼神满是诚恳与急切，“嫣曦，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要王位，不要王国，也不要那些所谓的助力，我只想留在巫族，留在你身边，陪你看星象，陪你守秘境，再也不回那冰冷的王宫，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事，放弃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嫣曦别过脸，语气依旧平静，可指尖却微微颤抖，显然他的话，还是触动了她。“陛下是艾瑞亚的帝王，岂能轻言弃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巫族隐世多年，不涉外界纷争，你留在这里，对得起你的子民吗？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朝臣吗？”

　　“子民有贤臣辅佐，王国已有安稳秩序，就算没有我，也能正常运转。可我只有你，若失去你，我便一无所有。”艾瑞克急切地说，语气坚定，“我早已传信回王宫，让信任的大臣暂代朝政，往后我便留在巫族，再也不回去了。当年我为了责任，放弃了你，如今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只想守护你。”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热，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生怕惊扰了她，“嫣曦，从你第一次护我开始，我就渐渐依赖你，习惯你在身边，后来才发现，我早已对你动心，只是我当时被王权蒙蔽了双眼，没有察觉。我知道我之前混蛋，伤透了你的心，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放弃一切，弥补我的过错，留在你身边，护你一生安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嫣曦看着他眼底的悔恨与坚定，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想起他闯阵渡河时的执着，想起他守在巫族外不肯离开的执拗，心头那点早已冷却的悸动，渐渐泛起涟漪。

　　当时伤害是真的，可他如今的付出与真心，也并非作假。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庭院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气氛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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