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团圆饭

　　腊月三十，年味浓得化不开。

　　空气中弥漫着油炸食物的香气和硫磺的淡淡味道，老街仿佛也卸下了一年的疲惫，沉浸在一种慵懒而喜庆的氛围里。

　　家家户户门上都贴好了崭新的春联和福字，偶尔有调皮的孩子提前点燃一个摔炮，“啪”的一声脆响，引来大人的笑骂和更多孩子的欢呼。

　　“妈妈水饺”和“老巷口烘焙店”按照惯例，过了中午就歇业了。

　　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我们仔细地打扫了卫生，给操作台和设备盖上了防尘布……妈妈站在店门口，看着擦拭一新的玻璃和门上倒贴的“福”字，脸上露出了满足而释然的笑容。

　　“忙活了一年，总算能歇口气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店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下午，我们回到了租住的家里，开始准备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年夜饭……妈妈是绝对的主厨，我和王姨打下手，连小雅姐也特意提前下了班回来帮忙。

　　陈铁山则负责一些需要力气的活儿，比如搬桌子、挂灯笼、清理阳台。

　　家里地方不大，却因为人多而显得格外热闹和拥挤。

　　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客厅里电视播放着喜庆的节目，小雅姐和林薇（通过视频）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年美甲款式，王姨和妈妈一边摘菜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各种声音和气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平凡也最珍贵的烟火人间。

　　我的右手在今天似乎也格外“争气”。

　　帮着妈妈片鱼、切肉丝，虽然速度比不上她们，但下刀稳定，厚薄均匀。

　　包饺子的时候，我甚至尝试着用右手单独捏了几个褶子，虽然依旧歪歪扭扭，但至少没有散开……妈妈看着我捏出的那几个“丑饺子”，没有嫌弃，反而笑着把它们单独放在一边，说：“这几个留着，一会儿我吃。”

　　黄昏时分，年夜饭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

　　窗外，天色渐暗，零星的鞭炮声开始变得密集起来……

　　我们围坐在摆满了菜肴的圆桌旁，桌子上中央，是妈妈精心烹制的一条完整的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旁边摆着象征“团团圆圆”的饺子，以及各种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当然，也少不了林薇远程指导我做的、卖相还算不错的黑森林蛋糕和芋泥流心酥。

　　陈铁山坐在妈妈旁边，依旧有些拘谨，背脊挺得笔直。

　　妈妈不断给他夹菜，小声介绍着每道菜的寓意……他默默地吃着，偶尔点头，眼神里却不再是往日的沉郁，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仿佛不敢置信的温暖。

　　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热闹的音乐和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们一边吃着丰盛的年夜饭，一边看着节目，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妈，陈叔叔，王姨，小雅姐……”

　　我举起手中的饮料杯，“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平安喜乐！”

　　“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平安喜乐！”

　　大家都笑着举杯，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饭后，大家一边看着晚会，一边包着明天早上要吃的饺子，一边守岁……小雅姐和王姨在斗嘴，妈妈和陈铁山低声说着话，我则和远在部队的雷玥、林薇、秦朗在群里互相拜年，抢着红包，仿佛他们从未离开。

　　林薇：「啊啊啊！看着你们这一大桌菜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哭唧唧表情）明年我一定休假回去吃！」

　　雷玥：「平安就好。（附带一个系统自带的烟花表情）」

　　秦朗：「新年快乐，月桐，沈阿姨，还有大家。注意安全。」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信息，感受着身边真实的温暖，我觉得自己无比富足！

　　时间渐渐走向零点。

　　窗外的鞭炮和烟花声已经响彻云霄，将夜空渲染得五彩斑斓……我们也都来到阳台上，看着远处城市上空绽放的璀璨光芒。

　　“5、4、3、2、1……新年快乐！”

　　电视里和城市各处同时响起了倒计时和欢呼声。

　　新的一年，来了……

　　妈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地许着新年愿望。

　　陈铁山站在她身侧，抬头望着绚烂的夜空，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王姨和小雅姐兴奋地指着最大的那朵烟花。

　　“哇，妈，沈阿姨，陈叔，你们看……”

　　“这个烟花，好大、好好看啊……啊……桐桐，你也看！”

　　“是好看哈……”

　　王姨一脸笑容地说，散发着最自然的开心表情。

　　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与力量。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秦朗的私信：「徘徊人员身份初步确认，与周莉无关，是另一股小势力，似乎在寻找什么……暂时没有针对你们的迹象，但仍需保持警惕。」

　　我心下一松，随即又凛然！

　　不是周莉，但也并非高枕无忧……这座城市的水，果然从未真正清澈过。

　　但此刻，站在新年的门槛上，站在家人身边，我心中并无恐惧！无论暗流如何涌动，我们有了彼此，就有了最坚实的铠甲……无论前路还有多少未知，我们拥有了此刻的团圆，便有了勇往直前的底气！

　　守岁，守的是时光，更是身边人！旧岁已逝，新元肇启！

　　唯愿，岁岁年年，人长久，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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