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拜访尼可·勒梅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皮肤白皙的老人。

　　老人先是看了艾森一眼，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将他们迎了进去：“哦，快进来，快进来！”

　　老人的语气与信中那种庄重的口吻有些不同，艾森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在对方的催促下走进了屋子。

　　进屋后，艾森环顾四周，只见屋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道具、水晶球和坩埚。

　　无论从好的还是坏的角度来说，这里都像是一个巫师的工坊。

　　艾森伸出手，向对方问道：“您好，我是艾森·奈特利。您就是尼可·勒梅先生吧？”

　　老人高兴地握住了他的手，随即又迅速松开，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哦，对！我就是尼可·勒梅！艾森，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老人举起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年纪大了，光是握个手，手都会疼。还请你多担待。”

　　老人笑着看向艾森身后，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弟子，哈利·波特。”

　　尼可·勒梅闻言，看向哈利，说道：“啊哈，原来这位就是你之前信里提到的弟子！就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吧！”

　　哈利也礼貌地向尼可问好：“您好，尼可·勒……”

　　“直接叫我尼可先生就好。”

　　“好的，尼可先生。能见到您，我感到非常荣幸。”

　　尼可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哈利额头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

　　“哦，还有，你不用太在意我的语气。艾森，你应该也能理解，活过六百岁之后，身边剩下的人全都是比自己年轻的，久而久之，说话就成这样了！

　　啊，你要是不介意，也不用跟我客气，直接放宽心说话就好。你认识的阿不思，也是跟我说话很随意的人之一呢。”

　　“啊，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随意些。”

　　尽管尼可这么说，艾森实在没法对这位年过六百岁的资深巫师说敬语以外的话，语气还是不自觉地带着恭敬。

　　尼可看了他们一会儿，拍手说道：“好了，我们先好好享受派对吧！佩雷内尔听说你们要来，特意露了一手，准备了些吃的！”

　　接下来的晚宴，果然没辜负尼可的夸赞。

　　尼可的妻子佩雷内尔，虽看似体弱，却不知从哪儿迸发出的力气，做出了一桌子佳肴。

　　不愧是美食之国法国，一道道珍馐美味接连端上桌来。

　　艾森问起这些菜肴的秘诀，佩雷内尔笑着答道：“这道沙朗牛排，可是我当年跟沙朗城堡的首席厨师学的呢！”

　　她的每一句话里，都透着岁月的沉淀。

　　“哦，对了，艾森，你这身体，喝点酒没问题吧？”尼可说道。

　　“好酒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尼可拿来的酒，果然没让艾森失望。

　　“这是我一百三十年前酿的酒，一直存到现在。别看我以炼金术士闻名，酿酒的手艺也不差！”

　　未成年的哈利看着酒，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

　　艾森作为严格的老师，自然是把哈利打发到楼上睡觉了。

　　当然，他绝对不是因为馋酒，才故意支开哈利的。

　　只尝了一口，艾森的口腔里便满是葡萄经过岁月沉淀的醇香。

　　他一边赞叹，一边听尼可讲述往事：“当年我酿这瓶白兰地的时候，为了用最好的葡萄酿酒，还特意去国王直属的葡萄园摘了些葡萄呢。

　　嗯？哦，那时候还没爆发法国大革命呢！还是个国王遍地走的时代。”

　　他们就这么喝着酒，聊了许久。

　　微醺的尼可忽然问道：“对了，我记得你是战斗魔法的大师吧？我最后一次打架，都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是什么事，让您动手了？”

　　“啊，还能是什么事？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呗。现在虽然是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更有名，但那时候，整个巫师界几乎都是他的天下！”

　　格林德沃这个名字，艾森倒是听过几次。

　　印象中，他在19世纪的时候，也偶尔听过这个名字。

　　“那家伙的魔法，是真的厉害。好像是叫‘火遁护身’吧？我当时是用‘万咒皆终’挡下来的！”

　　尼可大笑着，继续炫耀着自己的过往。

　　他六百年的人生里，有着数不清的经历，多到什么程度呢？

　　等他的故事告一段落时，窗外的天，已经又亮了……

　　这段时间，尼可一直在倾诉自己的人生，但他并没有一直沉浸在这些回忆里。

　　艾森和尼可，都算得上是各自领域里登峰造极的人，所以两人的对话最终总会自然而然的走向学术交流。

　　“所以说，古代魔法的核心终究还是原始情感……”

　　“原始的定义就一定是情感吗？像冷、热这类自然属性，不也能算作原始……”

　　“说到底，你认为古代魔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公元前希腊的魔法，也不能称之为古代魔法吧……”

　　“古代魔法这一概念，本身就无法被精准地归为某一个类别……”

　　“炼金术和魔药制作之间的差异多到数不清……”

　　这场学术交流的热情如此高涨，就连向来乐在其中的佩雷内尔夫人，听了一两个小时后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开了。

　　毫无疑问，尼可看待事物的视角给了艾森极大的启发。

　　艾森得以部分共享这位在炼金术领域取得辉煌成就之人的视野。

　　两人就这样聊了许久，尼可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开口对艾森说道：

　　“唉……真可惜你在90年前就消失了，像你这样能跟我聊到一块儿的人，除了阿不思外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要是能和你一起做研究，肯定会很有趣。”

　　听了这话，艾森心中满是疑惑，向尼可问道：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啊，从现在开始一起研究，不也行吗？”

　　“哦，艾森。可惜啊，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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