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炼金·死者苏生

　　等回去再说……

　　其实遐蝶很希望能够真正这么做。

　　但是自从来到斯缇科西亚之后，心中便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但足够让她理解。

　　不论是属于「死亡」的试炼，还是属于「死亡」的职责，或许有着很大的可能，她此行应当是没办法回归了。

　　只是当青茗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那种确定的感觉却动摇了几下，变得没有那么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看着云淡风轻的青茗，遐蝶眼睛湿润，但还是笑着回应了一声：“好，那我们回去的时候，一起拍一张照片。”

　　只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没能想得到，直到世界终焉，这个承诺都没能够被真正兑现。

　　缇安见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于是插着腰说道：“既然礼物已经送到，那么我也该回去了。

　　小蝶，加油，我们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后！”

　　她挥了挥手，然后像是被迷雾逐渐遮掩，随后伴随着迷雾散去，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了，又不是没机会了。”

　　青茗叫回了依然注视着缇安离去的位置的几人，率先一步走到了她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抬手召唤出一阵清风，清扫掉覆盖在炼金法阵上面的杂物灰尘。

　　“「艾格勒的天空」、「吉奥里亚的大地」、「刻法勒的火焰」、「法吉娜的海洋」……

　　以及……「墨涅塔的爱」，不出意料的答案。

　　不出所料，十分具有翁法罗斯特色的方法。

　　不过炼金本来就是一门很广泛的学科，其本质其实只有一条，便是所谓的「等价交换」。”

　　青茗所说的，其实其他人并不是多么了解，最多就是遐蝶在那刻夏那里了解过一些皮毛。

　　只是这毕竟是和她息息相关的事情，和青茗站立的方位并不相同，感知的方法自然不同。

　　遐蝶：“那么，还请老师能够祝我……死得其所？”

　　青茗按住了她红润的嘴唇，虽然总是带来死亡，但是遐蝶的确可以算是整个翁法罗斯最「活着」的人。

　　也不怪她这么说，塞纳托斯的试炼正是如此，留守冥界的也算不上活着。

　　只是青茗依旧是一副玩笑似的语气，对于遐蝶也只是并不逾越的说教：“在我的面前就不要轻言死亡，这已经是很久之前就已经说过的了。

　　以后再这么说，我可是会生气的。

　　就这一点而言，以后少学那刻夏那家伙。”

　　遐蝶：“但是青茗老师，这最后的炼金材料，应当还是当年同巨龙一同为世间带来灾厄的我。

　　我想最后所需要做的，正是让我如人那般生，亦如同人那般死。”

　　青茗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那位炼金术士的赞赏，以及从自己视角来看，他的渺小。

　　青茗：“能够将这件事研究到如此地步，作为炼金术士来说他的确十分有天赋以及能力。

　　但是他终究是不能得知这件事情的全貌。”

　　迷迷表示疑惑，不理解还能够有什么无从得知的“全貌”。

　　遐蝶将当时自己得到的答案讲述了出来：“于刻法勒的记忆之中，我见过了「死亡」的双子。

　　如今我们已经能够确信，我曾经正是其中之一。

　　「灰黯之手」的试炼，便是「夺取至亲的生命」。我在那时便已然死去，倒在了新世界的门关前……

　　而我那素未谋面的姊妹，成为了此世的泰坦塞纳托斯。”

　　青茗：“「死亡」的传说一直流传在翁法罗斯所有人的身边，甚至还有着像是哀地里亚那样信仰着「死亡」的城邦存在。

　　但是实际上，世上没有任何一例见证过塞纳托斯的证词。

　　「死亡」一直存在，但又似乎从未存在。她从未再世人眼前示现，从未被世人寻获……”

　　遐蝶：“因为...它一开始就为我而身陨，如今正静静地沉睡于冥河之中。”

　　迷迷似乎理解了一些缘由：“你们是想说……玻吕克斯？”

　　青茗：“不管怎么说，冥河从来都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东西。虽然被冠以「河」的名称，同时的确以河水的形式呈现。

　　但是实际上，这终究是翁法罗斯运行的底层规则之一。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其实仅仅是神性的躯壳还不太够，必须是身为「死亡」泰坦得塞纳托斯，才能够做到。”

　　遐蝶：“想要获得「死亡」的火种，那么让玻吕克斯从死亡之中苏醒是必要的。

　　如今我们能够做到的，至少以炼金之法是最简单的。”

　　遥望着炼金法阵，遐蝶似乎能够看见那即使身殒，也依旧将她的心神寄托到自己身上。

　　周围的力量被遐蝶启动的炼金法阵引动，直到那属于「浪漫」的法阵被点亮，整个炼金法阵才算是彻底启动。

　　“「——至是，工程已毕，言尽于此。」”

　　炼金术的基本逻辑，狭义上来讲就是纯粹的“等价交换”。

　　只是在很多数情况下，即便是最基本的原则，似乎也会被在表面上违背。

　　虽然每一位炼金术士都知道这其中的因果由来，但在外行人看来，炼金术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奇迹。

　　……但是无论如何，就算是炼金术，在死者苏生的时候却是十分严苛的遵循着最彻底也最纯粹的等价交换。

　　那么，让一位死亡了上千年得泰坦重新苏醒，又需要付出怎样巨大的代价呢？

　　迷迷和星都很担心，甚至赛飞儿都有些拿不准。

　　只是青茗很清楚，对于塞纳托斯来说，那份代价她已经收到了。

　　属于遐蝶的，遥远的经历。

　　至于让玻吕克斯重新腾飞所需要的代价……

　　遐蝶：“玻吕刻斯，我会将你从冥河中抽离，然后重塑。或许你将因此受到惊扰，身形残缺可怖....

　　但若是当初你引渡我的意识仍有一息尚存——请看向我吧。我想当面和你诉说感谢：你以神性为我换回的一切，我已经品尝过了。”

　　这时候，一个算不得是陌生人得魂灵出现在遐蝶面前。

　　遐蝶：“阿蒙内特阁下……

　　十分熟悉的场景啊，这段片刻，我原本在场。

　　……请您继续吧，我在听。您要讲的，莫非是斯缇科西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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