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本能与天性

　　事情大发了，长安城并没有封锁，有阅历的人自然清楚世家大族打的是外松内紧的主意。 大唐的五姓七望这类世家大族通过联姻，达到了同气连枝。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街头巷尾，早被世家的官员安排了捕快衙役盯着，而世家大族也早布置了眼线包打听。没人能把王氏的钱财搬了还能在长安不留痕迹的。很快在崇仁坊的商贾货站仓库就出现一些查籍贯的捕快，是不是查案不一定，这秋风还是要打一下的。

　　吴掌柜在苏晴长安买的宅子后院厢房里看到几个大酒坛子。即使看到封口完好，也不禁用手触摸推动，等确认了重量心里才踏实下来了。

　　有了烈酒，也就意味着老兵饭馆的生意有了保障。房梁上的吊绳系着竹篓，里装的是炖肉的料包，老牛老马住的门房还有些菜蔬。骄傲的长安人是包容的，因为见多识广所以有着天然的优越感。看着后院还开了半亩地，这是门房老牛和老马试种的土豆。 倘若不挑水土有所收获的话，那其他伤残老兵家的地里总是要分些种下去的。对于能当菜又能当饭的土豆，据说是可以做保命粮的。只是东家叮嘱过，发芽的土豆是有毒素的不可食用，只能埋土里做种子。虽说不知这土豆为何发了芽就有毒性，但仙人东家的叮嘱，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早上出去采买食材，就发现街上有些诡异，买了两只羊还有十几只鸡鸭回来养着，就这么点事，这一路上听到的各种议论可是不少的。

　　吴掌柜路过酒肆时瞧了眼里面的客人数量，心里也就有了大概的判断。程处亮和尉迟宝琳兄弟几个来搬了一次酒，期间也提到一件诡异的事，说是住在崇仁坊里那个王家府宅遭遇了神罚。

　　程处亮坏笑着说：天知道那些人做了啥缺阴丧德的事，竟然惹下了天雷和三昧真火。

　　宝琳接话道，街上不是说慈安寺的高僧大能已经在做法事了？

　　秦怀道补充道：听闻过去修缮的一些工匠进府门是还有些哆嗦。修缮时还掉下两个伤了腿。不过请是去请了，来不来，做不做法事，做了之后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市井中不同的版本的传言，似乎进一步证实了推诿扯皮的法事，以及法不责众的和尚道士同去王家府宅的热闹景象。

　　随着各种流言传说不断，就导致了太原王氏这些年压下去的各种龌龊不断被翻找出来。也就引起了朝廷的关注，随之整个事态也就升级成了世家的官员又一次上奏疏的辞官潮。

　　李渊对这种无赖撒泼的事也头疼，安排特属皇权直辖的丽竞门去彻查。世家大族非要皇帝做个背书这原本就没道理，愤怒之下让秦王负责的恩科，实则是为敲打太子与世家的势力。对于李渊的左右逢源不断摇摆，平衡朝局的行为。既恶了太子李建成得罪了世家，又进一步使天策府和世家的矛盾更为尖锐。

　　在《左传·襄公二十五年》中，有这样一句话被记录下来：“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这标志着围棋首次在史料中与政治相联系。作者通过“举棋不定”这一围棋术语，巧妙地比喻了春秋战国时期政治统治者在决策时的犹豫不决，此时正和裴寂对弈的李渊也在犹豫不决，黑子拿起来没放棋盘上而是抓在手里叹气道：裴监呀，朕这样做也是无奈呀！

　　面对李渊这位帝王，裴寂心里很清楚，这世上哪有帝王不猜忌的？从刘文静兄弟之死揭示了复杂的权力斗争，尽管李纲和萧瑀都为刘文静辩解，李世民也多次求情，但李渊最终还是决定处死刘文静兄弟二人，这一事件发生在武德二年。

　　能臣干吏的刘文静做出的贡献和得到的官职并不对等，受了委屈在家喝了些酒大骂裴寂，结果刘文静的小妾第一时间安排人给裴寂报了信。原本关系很好的同窗，因为政治分歧从而走向对立面，不是不知道刘文静的能力，打压一下也算是公私兼顾了，对方竟然拿刀砍柱子？竟然要自己死？找了个机会这馋言就进了上去，李渊为了敲打一下李二郎维持朝政的平衡。刘文静哪怕再能干也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皇权面前，臣子拿？哪怕厚颜无耻的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真当臣子乐意听乐意死？不死反抗的实力都没有，加上家族牵绊顾忌多多。换苏晴试试？有实力更有胆，谁杀谁还真不一定，实在不行的话最多消失一段时间，帮的是些伤残老兵，难道追究那些沙场下来的有功之人？江山又不是自己的，乱？现在武器屠杀之下，偏霸一方再图其他的事，不是干不出来。

　　从李渊处死刘文静的时间是?唐朝初年，本质就是一场复杂的政治事件，主要原因涉及?权力斗争、个人猜忌以及?刘文静与?李世民集团的紧密关联?。刘文静作为太原起兵的核心谋士，最终因触怒李渊而被以谋反罪名处死。客观原因是李渊出对李世民行为背后的动机与对忠臣的疑虑。审查刘文静的死时，李渊显然面临巨大压力，同时他也感受到对李世民的不信任感在逐渐加剧。其实李渊并不是平庸的君主，也不是不想挥斥方遒，把江山整治好，奈何掣肘多多，先说世家官员在朝堂的势力这就是个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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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举制度是隋炀帝开始的，?隋朝改革动机就是为削弱门阀势力、加强中央集权，初步探索考试选才，?在唐朝得到了发展?，增设明经、明法等科，形成“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层级体系。

　　为了平衡朝堂的微妙。李渊不得不慎重。李渊当了皇帝，因为什么其实心里很清楚，李二郎功劳大，平阳公主功劳大，太子建成长袖善舞做好了后勤保障。

　　太子妃郑氏原本就是郑州郑氏的嫡女，为了拉拢世家巩固地位而采用的手段。作为太子妃自然是要拉拢人的，比如齐王李元吉。齐王占位太子打的主意是皇太弟。这里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隔岸观火躲一边看热闹，坐收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嘛？李元吉辅佐太子是有目的，李渊偏袒李建成父子三个加一块联手，压制李世民才能达到平衡朝堂的微妙。

　　这如同给小白兔分蛋糕的狐狸，打现身起这主意就是吃蛋糕来的。

　　倘若李渊的正妻窦氏活着或许还能调和些矛盾。正妻亡故，一些心里话也就没人诉说了。对于那些后宫里的妃子们的各种争斗？也不过是李渊调节心情的润滑剂。而且借口也可以从这些女人身上找，只要妃子们递刀，李渊理由都不用想直接拿来敲打强势的秦王。

　　敲打完秦王还要用这位秦王来制衡太子。好处就是，有事的话儿子们都来找父亲诉说，那些不同派系的臣子也会来找帝王定夺。自身利益第一位是人类的本能，后面才是趋利避害的天性！

　　在宫里听到太监的禀报，说太原王氏在长安崇仁坊的府宅，在不足一个时辰内被杀戮大半，滚滚天雷暴击，三昧真火爆燃？不但李渊知道？李世民也知道了，父子俩对此打心里也是乐见其成的。

　　可世家大族的意思是李渊下罪己诏，从而把王氏给摘出来，这样就能保障五姓七望氏家大族名声和利益。这事说起来也是太原王家氏族的家主与其他家主一番商议和分析的结果，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方案定下的，所以行动起来也就兵分两路了。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很快大理寺刑部等衙门里世家的官员，打着查案的名义，纷纷安带人到案发现场再次查证。毕竟这么大的案子，先把主动权到手才能推出替罪羊，另一个原因是找回丢失的财物。

　　从消失的财物分析，大体上可以推断出贼人的数量大约有三十到八十余，这个推断主要还是从失窃的物品分析出的。毕竟人数少可带不走，这就不排除内外勾结联合作案的可能。给予案发现场的痕迹？从工匠修缮时已经破坏过了，不是没有弹壳，铜的，偶尔捡到也早放口袋里了。铜钱也是铜的，金银见不到吧，哪怕是铜弹壳总比没有强。

　　迫于压力大家世族遇到这类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事，生力军就是氏族各家后宅的妇人，生力军想到的就是得找了和尚道士念经，做法事。求菩萨拜老君，总之不论是道观还是庙宇一时间香火鼎盛。市井间为之得利的就是那些卜卦抽签算命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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