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归墟初悟演道章

　　妙渊府坐落于三十三天之一的“清明何童天”，虽非最顶层的几重天，但灵气充沛，云海缥缈，仙山耸峙，流泉飞瀑，景致清幽不凡。

　　府邸并非奢华宫殿，而是一片依山傍水、顺应自然道韵修建的建筑群，亭台楼阁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正合李素低调内敛、亲近自然的性子。

　　手持玉帝赐下的府邸令牌，李素轻易开启了笼罩洞府的仙禁。

　　踏入其中，顿时感到一股比外界更加精纯、且带着一丝混沌初开般原始气息的灵气扑面而来，令他精神一振，连体内受损的混沌道种都活跃了几分，自行缓缓吸纳灵气进行修复。

　　“此地竟有一丝混沌初开的道韵残留，难怪玉帝会将此府赐予我。”

　　李素心中明悟，对这份赏赐更为满意。有此宝地，他修复道种、参悟混沌的速度必将大增。

　　开府建制，非一日之功。天庭循例拨派了四名黄巾力士负责日常洒扫守护，又允他自行招募不超过十名的仙童侍女。

　　李素对此并无太多要求，只传讯给相熟的土地山神，言明欲寻几个心性纯良、根基尚可的精怪或人族修士点化，充作门面，并未大张旗鼓。

　　消息传出，虽未刻意宣扬，但“妙渊真人”之名如今在天庭已是如雷贯耳。

　　尤其是他以地仙之躯在凌霄殿力挽狂澜的事迹流传开来，更是引得不少低阶仙官、散修乃至有些跟脚的精怪心动。

　　不过数日，便有数波人前来毛遂自荐或请求拜师。

　　李素并未轻易应允，只粗略筛选，留下了两个心思灵巧、原是昆仑山白玉参所化的童子，取名青玄、白简，负责接待传讯；

　　又点化了一只慕道而来、心性坚韧的玄龟，命其看守门户，打理府前寒潭。如此，府内也算有了些生气。

　　安顿好府邸琐事，李素便开始了闭关。此番凌霄殿之行，收获巨大，隐患亦是不小。

　　首要之事，便是修复混沌道种上的细微裂纹，并彻底消化吞噬计都魔念残余本源以及沟通太初之炎的感悟。

　　静室之内，混沌气息弥漫。李素心神沉入丹田，仔细观察着那缓缓旋转的灰蒙蒙道种。

　　道种之上的裂纹正在浓郁灵气和混沌道韵的滋养下缓慢愈合。

　　其内部，那枚得自太初之炎的“火焰符文”已彻底与道种融合，使得道种核心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隐隐有向暗灰色转变的趋势。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道种表面，除了之前自行衍生的那个代表“演化”的道纹雏形外，旁边又多了另一个更加复杂、透着“终结”与“容纳”意韵的符文虚影！

　　这正是他危急关头施展“混沌归墟”，强行吞噬魔念反扑时，由道种自行记录、凝结出的“归墟道纹”雏形！

　　“演化”与“归墟”，一生一灭，构成了混沌最本质的一体两面。

　　李素将心神沉浸在对“归墟道纹”的感悟之中。意识仿佛再次回到了那片吞噬一切的混沌旋涡，感受着万物终结、万法崩灭、一切回归最初本源的那种绝对寂静与虚无。

　　这种“无”的状态，并非死寂，而是蕴含着下一次“有”的开始的无限可能。

　　“原来如此……混沌并非只有包容与演化，更有终极的归墟与寂灭。

　　吞噬、分解、同化，直至万法不存，重归鸿蒙……这便是归墟之力。”

　　他心有所感，尝试着引动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之气，按照“归墟道纹”的轨迹运转。

　　顿时，静室内的光线似乎微微向他指尖汇聚、暗澹，连空间的稳固度都隐约下降了一丝，仿佛他指尖那一点，即将化为吞噬一切的“无”。

　　他连忙散去力量，心中骇然又兴奋。这归墟之力，霸道绝伦，若修炼到高深境界，恐怕真的能一念之间，让一方世界归于虚无，重演地水火风！

　　当然，以他目前的修为和对道纹的理解，还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但无疑为他指明了一条极具杀伤力的道路。

　　“演化主生，归墟主灭。生死轮转，方为混沌真意。”李素若有所悟，对混沌之道的理解更加全面深刻。

　　他不再仅仅将混沌视为能量的来源和融合剂，更看到了其作为终极法则的恐怖伟力。

　　接下来的日子，他便在修复道种、参悟两大混沌道纹（演化与归墟）、以及尝试将新生的“混沌元焰”与两者结合的过程中度过。

　　偶尔，他也会与暂居兜率宫疗伤的吕洞宾以神念交流，讨论玄火鉴中纯阳本源与混沌奇点共生的奥妙，彼此都获益匪浅。

　　吕洞宾的伤势在玄都大法师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快，纯阳道基因祸得福，更加精纯，心剑之境也愈发稳固。

　　他时常感慨，若非李素点醒与相助，他恐怕已深陷情劫与魔障，万劫不复。

　　这一日，李素正在静室中尝试以“演化道纹”引导混沌元焰，模拟天地初开、阴阳分化的景象，虽只是雏形，却也让他对创造与生命起源有了新的认识。

　　忽然，他心神一动，感应到府外有人来访，气息熟悉中带着一丝威严。

　　是东华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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