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演习与情报

　　晨阳把客厅的地板晒得暖烘烘的，凌战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光，照得他眼尾泛着淡青——昨晚熬到三点翻蓝军的演习预案，此刻太阳穴还在跳着疼。他捏着钢笔尖蹭了蹭下巴，指节叩在“蓝军3号阵地防御部署图”上：“这乌龟壳的火力点，怎么比去年多了两个？”

　　凌念抱着小熊窝在沙发扶手上，啃着草莓饼干的侧脸沾着碎屑，黑葡萄似的眼睛却盯着电脑屏幕。小熊的左耳朵里塞着个指甲盖大的微型接收器，正同步传输着蓝军通讯频道的杂音——她凌晨三点用前世的黑客技术黑进了蓝军的加密网络，此刻正听着两个通讯兵在说“排水道的铁丝网得换成带电的，昨天有只野狗钻进去了”。

　　玄关的门被拍得砰砰响，赵刚的大嗓门先飘进来：“头儿！蓝军的侦察连早上把咱们的观察哨端了！”他穿着沾着草屑的作训服，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地图，军靴底还沾着训练场上的黄土。

　　凌战把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推，指节敲了敲地图：“我就知道李正那老狐狸要搞小动作。3号阵地的侧翼呢？有没有突破口？”

　　赵刚弯腰凑过去，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侧翼是沼泽地，坦克开不进去，步兵过去得陷到膝盖——等于没路。”

　　凌念啃饼干的动作顿了顿，小熊的爪子被她无意识地捏紧——昨晚她黑到蓝军的后勤日志，上面写着“3号阵地排水系统检修，管道入口在沼泽地边缘”。她把饼干渣吹到小熊耳朵上，突然晃着小短腿喊：“赵叔叔！乌龟壳下面有洞洞哦！”

　　两个男人的视线同时扫过来。凌念举着手里的积木乌龟，壳子下面被她抠了个小缺口，露出里面的空心：“我昨天画的迷宫里，乌龟壳下面有小虫子爬的洞洞！”

　　凌战的瞳孔缩了缩——昨天凌念画的蜡笔涂鸦还摊在茶几上，歪歪扭扭的线条绕着个圆，圆下面拖了条细细的线，像极了排水道的走向。他抓起涂鸦纸冲赵刚晃了晃：“你看这线条——是不是跟3号阵地的排水管道图对上了？”

　　赵刚凑过去，手指顺着线条描了一遍，突然拍了下大腿：“对呀！去年演习我带侦察连摸过那片沼泽，排水道的入口就在老槐树底下！”可他的兴奋劲儿转瞬就蔫了，“但蓝军今年把入口封了，还装了红外报警——咱们根本进不去。”

　　凌念把积木乌龟往茶几上一放，爬下沙发蹭到凌战腿边，小手指戳着他的裤管：“爸爸，小虫子说洞洞的门没锁哦！”她从小熊的肚皮暗袋里摸出个玻璃弹珠——其实是个加密U盘，里面存着蓝军排水道的电子钥匙——举到凌战眼前，“神仙朋友给我的，说能打开洞洞的门！”

　　凌战接过弹珠，指腹蹭了蹭光滑的玻璃面，抬头时看见女儿眼睛里的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他把弹珠塞进上衣口袋，揉了揉她的头发：“咱们小念念的神仙朋友，倒挺厉害。”

　　赵刚笑着伸手要抱她：“那念念的神仙朋友能不能告诉叔叔，蓝军的狙击手藏在哪儿？”

　　凌念往凌战怀里缩了缩，小下巴蹭着他的作训服：“神仙朋友说，狙击手的望远镜反光，像星星一样！”她的意识里，星际定位器的光屏正闪着红点儿——五公里内，训练场外的梧桐树后，两个穿便装的男人正盯着家属院的窗户，身上的能量波动跟昨天傍晚的“小虾米”一模一样。

　　凌战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掏出来看了眼，脸色沉下来：“李正刚才发消息，说明天演习提前到上午八点。”

　　赵刚骂了句脏话，抓起沙发上的帽子：“我去通知一连长，让他们连夜摸沼泽地！”

　　凌念看着赵刚摔门而出的背影，啃着小熊的耳朵——刚才星际定位器提示，那两个便装男人正往训练场上走，目标是凌战的办公室。她用精神力戳了戳意识里的光屏，星际定位器的扫描范围扩大到五公里，红点儿的位置越来越近。

　　凌战把她抱到腿上，手指抚过她的发顶：“小念念今天要乖乖在家，爸爸去趟训练场。”

　　凌念抱着他的脖子，软乎乎的脸蛋贴在他下巴上：“爸爸要小心哦，外面有坏人！”她的指尖偷偷蹭过凌战的口袋——把弹珠（U盘）往里推了推，确保不会掉出来。

　　凌战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爸爸是解放军，不怕坏人。”

　　他起身拿外套的时候，茶几上的蜡笔滚了一圈，红色蜡笔正好停在蓝军3号阵地的排水道位置。凌念盯着那截红蜡笔，啃着小熊耳朵的动作慢下来——昨晚黑到的蓝军通讯记录里，排水道的巡逻时间是每小时一次，零点到两点是换班空隙。她用精神力在意识里画了张地图，线条跟蜡笔涂鸦重叠在一起。

　　窗外的梧桐树上，两只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来。凌念的耳朵动了动——微型接收器里传来蓝军通讯兵的声音：“排水道的钥匙在王班长手里，密码是。”她抿了抿嘴角，把饼干渣抹在小熊脸上——等爸爸拿到钥匙，就能从排水道钻进去，端了蓝军的指挥部。

　　凌战的脚步声消失在玄关，凌念抱着小熊爬上沙发，盯着电脑屏幕里的蓝军阵地图。她用小短手摸了摸小熊的耳朵，微型接收器里的杂音突然变清晰——是那两个便装男人的对话：“凌战去训练场了，咱们今晚动手。”

　　凌念的睫毛颤了颤，把小熊抱得更紧。星际定位器的红点儿正往训练场上移动，她用精神力点击光屏上的“追踪”按钮，红点儿的坐标实时更新着。她的心里浮出冷意——前世她追踪过无数杀手，这种“猎物就在眼前”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阳光从窗户漏进来，照在她沾着饼干渣的脸上，像撒了把碎金。凌念啃着小熊的耳朵，意识里的光屏正显示着蓝军排水道的坐标，还有那两个便装男人的位置。她的嘴角翘起来，露出小梨涡——爸爸的演习，她要帮他赢；那些想伤害爸爸的坏人，她要帮他解决。

　　毕竟，她可是要帮爸爸当上将军的小神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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