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军会议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元帅办公室旁的最高规格作战会议室。

　　空气凝滞，落针可闻。

　　长桌两旁，肩章闪耀的海军将领们正襟危坐，最低军衔亦是本部少将。

　　烟雾缭绕中，钢骨空元帅的面容模糊不清，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战国中将坐在其侧，眉头紧锁，面前摊开的文件纹丝未动。唯有卡普中将格格不入，旁若无人地大口嚼着仙贝，咀嚼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咔嚓——”

　　门轴转动，发出沉闷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门口。泽法高大的身影出现，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神深处沉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凝与困惑，仿佛目睹了颠覆认知之物。

　　他沉默地穿过众人注视，在预留的空位坐下，军靴踏地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无形的压力让会议室的气氛绷紧至极限。

　　“人到齐了。”钢骨空的声音沙哑低沉，打破了沉默，“战国，开始吧。”

　　战国霍然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将领，那份关于“巡海游侠”墨时渊的厚厚卷宗被推到桌中央。

　　“主题不变：巡海游侠墨时渊。”战国声音冷冽，直奔核心，“泽法中将带回的最新情报，已彻底颠覆我方此前所有认知。”

　　他略作停顿，让将领们消化这开场的分量：

　　“其一，确认目标墨时渊，并非我大海原生之人。他来自天外，属于未知势力。”

　　嗡！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尽管墨时渊此前行为已显异常，“天外”二字所代表的冲击力依旧远超想象。

　　虽然在大海上就有过传言，有来自天外之人在大海上寻找什么的故事，可那毕竟只是一个故事。

　　“其二，其掌握的力量，非恶魔果实体系可解释。”战国拿起泽法提交的绝密报告摘要，指尖点在关键处，“泽法中将亲身确认，墨时渊能同时操控三种性质迥异、超越常理的能量源。他称之为‘命途’之力。其根源，指向一种名为‘星神’的宇宙级存在。”

　　“命途？星神？”一位老牌中将忍不住质疑，“战国中将，这……是否过于匪夷所思？是否为某种未知果实能力的伪装？”

　　泽法缓缓抬头，声音不高却带着实质般的压力：“绝非伪装。其能量本质、威压层次、蕴含的意志，皆与我等熟知的霸气、果实能力有云泥之别。那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力量雏形。”

　　他摊开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那三团光芒带来的灵魂震颤。

　　“我们其实很早就接触过命途和星神。”

　　所有人都皱眉不知道泽法的意思是什么，但当泽法展示出自己那琥珀色的霸气的时候有人似乎意识到什么。

　　“难道普通霸气之上的那些彩色霸气就是命途的力量！”有海军中将低语道。

　　泽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们都知道，普通的霸气都是深邃的黑色，而一些人的霸气则是会出现不同的属性力量，而那些力量就是命途带来的变化。

　　而且命途的力量是可以单独的一个体系。”

　　“星神？”卡普突然停下咀嚼，罕见地露出思索神色，挠了挠头，“这词儿听着……怎么有点耳熟？最近梦里好像也听过……”他似乎在努力回忆一个模糊的片段。

　　“卡普！”战国额角青筋一跳，强压住呵斥的冲动。

　　卡普却无视了战国的怒视，自顾自地拍了下脑门，声音洪亮：“啊！想起来了！是梦见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浑身跟琥珀色水晶似的，感觉特别……厚重？可靠？手里拎着把比山还大的锤子，好像在捶打什么东西……那感觉，啧，别提多结实了！醒来还觉得拳头痒痒的！”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握了握自己的铁拳。

　　会议室陷入更深的寂静。

　　卡普的“梦话”若是平时，只会引来哄笑。

　　但此刻，在泽法带回“星神”概念、并展示过那奇异能量之后，这荒谬的梦境竟莫名地带上了几分诡异的佐证感。

　　连钢骨空敲击桌面的手指都微微一顿。

　　泽法沉声道：“卡普的梦或许并非无稽。墨时渊向我展示了三种命途之力：【虚无】、【开拓】、【巡猎】。而我身上……”

　　他抬起右拳，一股厚重、坚韧、如同大地般承载万物的琥珀金色能量（【存护】）不受控制地从他紧握的拳头上逸散出来，光芒稳定而凝实，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这股力量，在我体内自行觉醒，远超武装色霸气的范畴。墨时渊称其为【存护】命途之力。其源头，正是他所言的‘星神’之一——‘克里珀’，一位以巨锤扞卫世界的存在。”

　　泽法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卡普，“卡普梦中的巨人，很可能就是这位星神克里珀的某种映射。”

　　卡普愣住了，看着自己下意识紧握的拳头。

　　泽法拳头上那琥珀金光带来的厚重感，竟与他梦中那巨人挥舞巨锤带来的“可靠”、“坚固”之感隐隐呼应。

　　他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眉头紧锁，盯着泽法拳上的光芒若有所思。

　　鹤中将冷静的声音响起，将焦点拉回现实：“战国，泽法。无论其力量来源如何定义，核心问题不变。”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位关键人物，“这位‘天外来客’墨时渊，他降临大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存在，他的力量，将对现有世界格局、对我们海军、对世界政府维系的海上秩序，产生何种影响？是福是祸？”

　　“目的尚不完全明确。”泽法沉声回答，“根据接触，他自称是为寻找失散的同伴。但此目标背后，是否隐藏更深意图，有待核查。”

　　“至于影响……”战国接过话头，语气异常凝重，“仅其目前展现的力量与行为模式——无视政府法令，擅杀‘海军’，拥有未知科技（空间装备）、以及那艘能制造‘星轨’的神秘钢铁舰船——已构成对现有秩序的严重挑战！他无视规则，行事只凭自身判断，其‘游侠’之名，本身就意味着对正统权力体系的潜在威胁！”

　　他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发出“笃”的一声：“更关键的是，其力量根源——那所谓的‘命途’与‘星神’——其本质、上限、可复制性、是否会被其他野心家掌握……都是悬在我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泽法带回的情报显示，他一人身兼三种命途之力，而泽法自身也已觉醒【存护】之力。

　　若这种力量在大海上扩散……”

　　战国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为的是扩大墨时渊的危险性，命途的力量早就在大海上扩散开来，像是他的老对手白胡子身上也有类似的力量，只是和他身上的力量不太一样。

　　战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因此，基于其危险程度及对海军权威的践踏，经本部提议，世界政府批准，即日起对‘巡海游侠’墨时渊发布新的悬赏令！”

　　他拿起一份刚刚送达的文件，声音响彻会议室：

　　“生死不论！悬赏金——五亿贝利！”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五亿贝利！比之前三亿贝利还要多出两亿！

　　这个数字对于刚在大海上显露行迹不久的人来说，是骇人听闻的。

　　这代表着海军和世界政府对其威胁性的最高评估。

　　钢骨空元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散会。泽法留下，详述你与目标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战国，准备向各支部及CP机构发布通缉令。”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泽法：“另外，泽法，世界政府最高层有命令下达。你述职完毕后，立刻返回马林梵多待命。五老星……要亲自听取你的报告。”

　　钢骨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违逆的沉重。

　　泽法心头一凛，肃然应道：“是，元帅！”

　　会议室的门打开，将领们带着震撼与复杂的思绪鱼贯而出。卡普打着哈欠，嘟囔着“五亿啊…真贵”，顺手又摸走了桌上最后一包仙贝。战国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得更深。

　　泽法独自留在空旷的会议室，窗外海军的旗帜猎猎作响。

　　他摊开手掌，琥珀色的【存护】之力在指间流转，厚重而凝实。

　　卡普的梦境、墨时渊的话语、星神的传说、三亿的悬赏、五老星的关注……这一切如同无形的风暴，在他心中激荡。

　　他握紧拳头，光芒隐去。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需要更清晰地理解这股力量，以及它所代表的，那片浩瀚而危险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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